她隐约记得,自己好像真的和纪宁忱说过这句话,再联想季明夏的姓氏
瞬间被雷的外焦里嫩。
不是吧,宁忱姐在意的就是这个?就因为这个,宁忱姐以为,她喜欢季明夏?
刘谌讪笑一声,擦了擦头上不存在的冷汗:那个,宁忱姐,我和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还没喜欢你啊,那时你和明夏一样都是我的朋友,可现在你俩在我的心里的地位不一样啊而且,我当时真的是随口一说以后我要是再有什么地方让你不高兴了,你就直接和我说好么?
憋在心里,难受的还不是你自己?刘谌心疼地想着。
纪宁忱眼中的冷凝有一瞬的松动,狐疑地看了看刘谌,有那么一刹那,她不想再管刘谌口中话语的真假,就这么自欺欺人下去。
她确实爱这个人,可她的骄傲终究不准许她成为另一个女孩的替代品。
刘谌,你想清楚了,你当真对她没有一丁点的,情爱方面的感觉?我可以确切地告诉你,她也喜欢你。纪宁忱的眼眸闪了一下,感觉神经跳的她突突得疼。
你现在后悔,还来的及,我可以权当权当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纪宁忱实在没有力气说完这句话,她甚至没有勇气抬头看刘谌,她怕那个人的眼中出现对另一个人的情愫。
等了半天,也等不到那人的话语,纪宁忱有些回温的心瞬间就凉透了,她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万丈深渊,始终触不到崖底,死都不能死个痛快。那种窒息、失重的感觉,让她好像浑身都在痛。
终于,还是不行么?果真,那些甜言蜜语,都是假的吧。
纪宁忱站起身来,一阵眩晕涌上脑袋,她没有站住晃动了几下,低声说:我先走了。
便冲出了酒吧。
跟着一起冲出去的,自然还有刘谌。
她在出了酒吧门口的一刹那,就把纪宁忱按到了墙上,手还不忘护住纪宁忱的后脑,狠狠地吻了下去。
那吻不似平时温柔缱绻,魅惑撩人,反而有些粗暴,有些横冲直撞。
可纪宁忱却被吻得有些腿脚发软,始终不舍得推开她,哪怕口中已经隐隐有了血的锈味,只是无力地搂着那人的腰。
笨蛋。刘谌恨恨地说:你居然想把我让给别人。
我的话不是哄你,不管你信不信,我再重申一遍,我对她,只是友情,我从小到大,只喜欢过你一个人。
纪宁忱湿润的眸子望着她,竟有一瞬间,有想哭的感觉。
她终于放下了心,眼前的这个女孩会只属于她。
她忽然万分感谢把刘谌叫过来的容非瑾,若不是好友,自己定然不会放下骄傲主动去寻求一个答案,过了今天,她就又是一个无懈可击的纪宁忱,那说不定,这个问题,她就永远都不会得到答案,永远活在胆战心惊中
说不定哪一天,刘谌也会因为她几次三番的多疑不安而消磨了对她的爱,转身离去。
可她还是很委屈,那个季明夏居然拥有了她的女孩那么多年,哪怕是作为友情,有那么的让人嫉妒。
可能是今夜月色太美,或是酒意太浓,纪宁忱居然不想要这所谓的骄傲了,她只想做刘谌怀中的女孩。
可你叫她明小夏,叫我宁忱姐
乖,那我以后叫你阿忱。
你还和她总说些我听不懂的话题,吃她筷子夹过的东西
乖,我以后争取少见她,只吃你给我夹的东西。
你还还和她相识了十六年
刘谌沉默,这个应该不能怪她吧
思索了一下,眼眸一亮。
那你看,我和她只有在上学的时间,才在一起,其余时间都在家里,也就是二分之一的十六年,为了超过她
刘谌狡黠地抿了抿唇,从大衣兜里掏出了一把钥匙塞到了纪宁忱的手中。
为了超过她,我们同居吧,房子我都买好了。
第53章
路上,容非瑾一直侧头看着江慕之,目光温柔缱绻,她脸上的笑意满足又幸福,泪水却不经意间从眼角滑落。
那人望着前路的目光是那样坚定,搂在她腰上的手是那样的温柔她终于再一次拥有了望着阿慕侧脸的权利,可是她知道,这只梦而已,可她却宁愿长睡不醒,就此沉醉在这梦中。
阿慕,阿慕她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地唤着江慕之。
江慕之长叹了口气,那人唇齿间的呢喃是这世间最动听的情人的呓语,她的心酥酥麻麻的,侧过头,淡褐色的眼眸中浸染着丝丝忧愁:怎么?
阿慕,阿慕
江慕之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搂着她继续走,自语道:真是,我也是傻了,明知道你喝醉了。
很快就走到了容非瑾的寝室楼。怀中女孩眼神迷离,半睡不醒,江慕之又看了看眼前的楼梯,没有考虑太久,便弯下腰,一手勾住容非瑾的腿,一手搭在她的腰间,没怎么费劲就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江慕之不自觉地蹙了下眉。
她知道容非瑾很瘦,上辈子就这样,一米六七的人只有九十来斤。可怎么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好像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的重量。
上一世她抱过她千遍百遍,哪怕分离四年,可她的身体还是清楚地记得,抱起这人该用的力气。
至少比现在需要的大得多。
江慕之抿了抿唇,目光清凉,低头看着这个此刻安逸地被自己抱在怀中、乖顺得不像话的女孩,她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容非瑾,好好照顾自己就算我不在,你也要幸福啊。
这个世界离了谁都能照样得转,没有谁离了谁就活不下去的。比如上辈子离了容非瑾的自己,比如离了自己的容非瑾。
江慕之始终觉得,上辈子,她与容非瑾接连送命,不是因为她们受不了没有对方的日子,而是,她们日夜处在煎熬与后悔中,她们无法准许自己背负着另一条命苟活她害死了阿绵,而容非瑾害死了她,她们无法接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