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谌不知季明夏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她,也不知,季明夏那到底是占有欲,还是喜欢。事实上,她也不想知道。她知道的就只有,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三个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到了门口,感受到了江海市并不友好的寒风时,纪宁忱才开口:
其实,我找你出来,是想问问你关于阿瑾的事情,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她为了你已经出柜了你知道么!还有她签约了一个唱片公司,已经准备进娱乐圈了,她为了你做了这么多,你就这么对她?
江慕之的脚步顿了顿,其实她刚才收到信息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
她的心里五味杂陈,不知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和纪宁忱说,毕竟,她在意着的、放不下的,无法原谅的,在这个时空,都还未曾发生过。那一切的惨痛结局,这世上知情者,也不过容非瑾和她两人。
听江慕之久久不出声,纪宁忱还以为她是心虚了,方才因刘谌出现而缓和的怒气,像是被火上浇油一般,噌噌地冒了上来,脸上的温度迅速消退,声音也更冷了几分:
还有这个白医燃,又是怎么回事?当初十大我就觉得你们两个眉来眼去的,你脚踩两条船?
闻言,原本静默无言,低敛眉目的江慕之忽而抬眸,错愕地看着纪宁忱:
等等等,为什么扯到医燃身上?我和容非瑾,和医燃有什么关系?
江慕之的模样不似伪装,纪宁忱和刘谌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转头看对方,她们从对方的眼中,均看出了错愕,显然是她们都没有想到,江慕之会这样说。
没,没什么。纪宁忱连忙改口:我瞎说的。
江慕之对这个白医燃这么好,要是让她知道白医燃喜欢她,还不知要出什么乱子。自己可不能引导着她往那方面想,那不是给自己的好友添麻烦么!
江慕之明显不相信,又把目光放到了刘谌身上,想要她给自己一个解释。
可刘谌对此也三缄其口,她可是巴不得好友和白医燃没有一点关系,若是说,和容非瑾走下去是困难模式,那和白医燃走下去就是地狱模式。
不过在江慕之再三试探的目光下,她改变了策略,笑嘻嘻道:
没有啦,我和阿忱误会了,我俩还以为你喜欢白医燃。
我喜欢医燃?江慕之满目的荒谬,不可思议道:开什么玩笑,医燃她
江慕之显些就要脱口而出:医燃她和我相交十年,后面的几年她未嫁我未娶,要是对我有想法,早就该表现出来了。
还好猛的意识到不对劲,才改口道:我们才认识几天啊,而且我把她当朋友。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一辈子的那种。
刘谌不禁在在心里翻了翻白眼,心道,那也要她把你当朋友啊。
平时看阿慕挺聪明的,直觉也很准,看谁喜欢谁一看一个准,怎么到她自己身上就犯糊涂呢。就希望阿慕一辈子都这么想吧
所以,阿瑾呢?江慕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江慕之怔愣了片刻,看了看纪宁忱,还是实话实说:我们不可能的,我早就和她说了。
和她说了是什么意思?纪宁忱猛的蹙眉,江慕之无奈的语气听得她的心里不太舒服,好像是自己的好友倒贴,紧抓着她不放似的。
她指了指江慕之的腕表,语气讽刺:这就是你所谓的说了?告诉她不可能,然后戴她送的表?
江慕之抿了抿唇,果断地摘下手上的表:那你把这个替我还给她,我求之不得。
纪宁忱一怔,显然没有料到江慕之会是这种反应,她还以为江慕之会羞愧到无地自容,然后看清自己内心的想法,去找阿瑾呢。
她看着眼前的表,不禁嘴里发苦,是收也不行,拒绝也不行。虽然她很想收,可真收了,阿瑾不得恨死她。
刘谌看出了她的为难,讪讪地看着江慕之,看来她今日得重色轻友一回了。
她在心中默默地向江慕之道了声歉,代替纪宁忱推回她的手,态度谦卑得不像她:阿慕,你就别为难阿忱了,你还是戴上吧。
江慕之本来也没想为难她,叹了口气,收回了表,却没有再戴上。
其实她戴表的时候,只是下意识的行为,丝毫没有想过这样的行为会给别人带来怎样的误解。
其实我知道你们心里怎么想的,宁忱学姐,我也知道你的本意是为了容非瑾好,可我们之间的事情,除了我们两个人,谁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以后也别多管了,还有就是,我和医燃也是不可能的,这点你们可以放心。
最后一句,是江慕之和刘谌,以及纪宁忱背后的容非瑾说的。
她不希望医燃被当做和张祺洛一样的人,况且,就算医燃喜欢自己,在江慕之的眼中,也是可以谅解的,至少,医燃克制着自己,从来都没有做过对不起朋友的事情。而且,自己到死,都不知道这回事。
其实有的时候,难得糊涂。
江慕之嘶了一声,装模作样地抖瑟了一下:好冷啊,谈也谈完了,我们回去吧。
说完,便率先踏进了ktv的大门。
纪宁忱落在后头,打开了和容非瑾的对话。
上一条信息,显示的时间就在刚才。
阿瑾:你帮我探探情况嘛!还发了个可怜巴巴的表情包。
纪宁忱叹了口气,这可不是我不帮你,敌方攻击力太强。
【危机解除,计划失败。】
第62章
练习室里。
容非瑾一遍一遍地练习着,可心里总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那里一样,让她始终静不下心来,怎么唱也唱不出感觉来。
她蹙着眼眉,索性把耳机摘了,有些焦躁低声道:算了。
自己的状态自己清楚,今天就算耗在这里一整夜,恐怕也不会有什么进步。这么想着,容非瑾便拿起挂在椅子上的羽绒服,出了门,顺便又给许筝打了个电话:
筝姐,我今天先回去了。
电话那头的许筝低头看了看表,才五点,明显有些意外:今天怎么想清楚了?
自从她签了容非瑾以后,还没有见过她九点钟以前就离开公司的时候,勤奋得让公司其他十八线歌手或是新人简直觉得无地自容。练习室被人占用时,她就去听公司安排的课程,等晚上空无一人时,她再一直练习到深夜。
有时许筝劝她不要把自己绷得太紧。看她的样子,许筝真的很担心,她此时这么努力,若是未来的收获和努力不成正比,这根紧绷的弦,会不会就此绷断,娱乐圈就此沉寂了的人也不占少数。
可谁知,容非瑾前脚答应得痛快,后脚却还是一直练习到很晚。许筝知道了也没办法,只能叹了口气由她去了,毕竟她手底下并非只有容非瑾一人,她又不能成天就只跟着容非瑾。
现在发现她想开了,也是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