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2 / 2)

江慕之抿了抿唇,无声地握住刘谌的手,想要通过这样的联系把勇气传递给她,她故意扬起唇角,想要氛围显得轻松些。

行了,别装了阿慕,笑得比哭都难堪,你说吧,我承受得住。刘谌嫌弃地摆摆手,翻了个白眼。

她说的是实话,实际上,刚刚之所以那么难受那么心疼,是因为这都是她眼前的好友真实经历过的。她的好友承受这样的绝望,让她无法不动容。

可轮到她自己,除了刚刚一刹的不妙的第六感,并没有什么太深的感触,就仿佛是在听别人的故事,只起到警醒的作用,而不是预言。

就如同今生的江慕之,没有再和容非瑾在一起,她坚信,她的未来也是可以改变的,阿绵也是。

江慕之定神看了刘谌一会儿,那人澄澈的目光真诚不似作伪,于是松了口气,看来阿谌是真的不在意,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幽幽叹了口气,目光悠远似在回忆,语气也变得和缓:

我想和你说的,是关于你家里的事,关于你那些年同我一般,一夕之间被碾入尘埃、失去一切的故事

第82章锁

第82章

江海大的每一条路都种下一排排树木,无论哪个季节,都别有一番滋味,总会有旅人慕名而来。

春夏时节,满园绿色,生机盎然的绿叶在微风中飒飒作响,秋天又是一副别样景象,流霞一般的金色,英姿飒爽,等到了冬天,更是美不胜收,树枝上堆叠一层雪色的冬装,高贵而又优雅,冷峻而又挺拔。

几乎只是一眨眼的时间,整个校园的叶子由嫩绿变得金黄,又从金黄变得雪白,最后冰雪融化又重新染上绿色。

春天,又来了。

江慕之穿了一件驼色的大衣,围巾把她的脖颈围得严严实实,挡去江海市春日依旧放肆的风,下身穿着黑色牛仔裤,愈发显得她的身姿挺拔。

她双手插兜,目光悠远又满是哀伤地望着天空。

春天来了,她也快要走了。

录取通知书她早已收到,签证也办好,等这边一毕业,她就要飞往美国。这本该是件开心的事,可看着闷闷不乐的好友,江慕之着实提不起兴致来。

这些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刘谌回了趟家,又难掩憔悴地回来了,她瘦了很多,但眼眸中满是神采奕奕,看样子事情已经解决;唐绵像是患上分离焦虑症,整天偏要和她腻在一起才能安心,让江慕之不得不为她操心。

她陪着唐绵,加上刘谌林谨言一起打比赛,有了上辈子的经验,再加上比张祺洛更加伶牙俐齿、巧捷万端的刘谌的加入,这辈子的比赛打得更顺畅,从省特到国特,顺理成章。

业界一稿多投的例子比比皆是,张祺洛当年靠着他们的项目还利诱了好几个低年级的学妹,不过,这种你情我愿的事,虽然江慕之看不过眼,却也没办法制止。

这次把这一项目留下,再加上对三个好友的信任,江慕之也算放心了,不说国特,以刘谌路演的水平,拿几个省特还是绰绰有余,哪怕保三争二也能为履历镀层金。

而张祺洛的日子似乎不太好过,当年被压下去的一些事又在学校闹得沸沸扬扬,他的父亲对他很失望,甚至提前把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带了回来,江慕之趁着这段时间和张家老三搭上了线,并取得了他的信任。

一切都按照她设想般的进行,容非瑾也没了什么后顾之忧。

这,已经是她唯一能替她做的了。

容非瑾那边,应该过得不错,事业顺利,爱情爱情也有所起色,看团综,和那个小偶像愈发地亲密,江慕之甚至能从小偶像的目光中捕捉到一丝似曾相识的情绪来。

因为曾经拥有过,所以江慕之对她敏感至极。

江慕之也看得出,容非瑾是真的挺喜欢这个小她两岁的少女,不是刻意营业cp制造出来的假象。

她们很像,也很投缘,看那女孩,也有种在看十八岁的容非瑾一样。

小偶像喜欢猫,容非瑾也是,她们一起养了只毛色通体雪白的小奶猫,起名叫雪球,还特意开了个微博,名字叫一家三口的日常。

不像她,对猫毛过敏就像她们的爱情,无论前生今世,她和容非瑾总是有缘无分。

江慕之早就下定决心和容非瑾拉开距离,却又难以克制住自己不去关注她,看她们日渐亲密,终是难掩失落。

容非瑾那时说的会等她,她并没有当真,可当看到那人仅仅一年就把这话抛到脑后,心还是抽得生疼。

从此,她娇软的身躯将由别人为她遮风挡雨,她温柔的眸任别人将其电亮,她修长的手也交于别人去执。

她们有她们的未来,她也有她的路。

2019年的毕业季悄然而至,江慕之跟着大她一级的学姐们一起毕了业。

毕业晚会的舞台早已在操场上搭建好,寝室四人乖乖在草地上坐了一排,周围摆了一排酒和零食,一同甩掉了自己的男朋友或女朋友,只陪着江慕之一起毕业。

其实她们大可以不看,可是唐绵说,她心里总是觉得不得劲,觉得不参加毕业晚会,就没有毕业的仪式感。

她得把江慕之快快乐乐地送走。

虽然这说法不太好听,但好友这么简单的要求,江慕之当然不可能不答应,于是便有了眼前的一幕。

刘谌随手拍了下江慕之:诶,阿慕,我看校园十大歌手都上去了一半,你不去?

不去,不太感兴趣。

刘谌边哦边点点头,语气中的雀跃被看不到热闹的失落所替代,她刚把头转过去,又猛地转回来,欲言又止。

说吧,这里人太多了,不说吧,她心里又憋得慌。

可最终,理智还是被好奇心打败,她警惕地看了眼周围,神秘兮兮地凑到江慕之的耳边:

我说阿慕,你那时候应该已经重生了吧,上辈子你参加这个情有可原,可这辈子呢?有何目的?难不成你的那好多好多零的银行卡和这有关?这是心灵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看着化身戏精喋喋不休的刘谌,江慕之翻了个白眼,扶额叹息,她就知道把这回事告诉这几个损友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所以至始至终只和刘谌一人说过。然而刘谌却是这里最大的麻烦。

因为我知道,我参加这个节目会碰见白医燃。

说到这个名字,江慕之有一瞬的不自然,眸中的轻快渐渐褪去,被黯然神伤所替代。

从那天以后,那个人就再也没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般决绝,当真有后来的她几分风采。

江慕之不禁苦笑,她就知道,甚至不用她主动,那个人就会把联系斩地干干净净。

因为,这是江慕之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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