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下面先是冷不丁的静止,紧接着爆发出更加如山崩海啸的欢呼声。
江慕之轻轻谈起了前奏,边弹边说:
一首《祝你幸福》送给大家。
花,早春开的花,也曾摘下过几芽,就放在口袋边上
如山涧清泉的嗓音被麦克风放大,丝毫不显突兀,反而听着让人格外地舒适,风一吹,便布满了操场的每一个角落。
白医燃刚刚洗完手,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猛地抬眸,看着卫生间镜子里的自己怔愣了一瞬,而后立刻冲出了卫生间。
她看到
月亮高悬,清风微拂,微弱闪着光的星星,还有那一颗,在台上光芒四射却永远不会属于她的星星。
跨过拥挤的人群,跨过几百米的距离,跨过她曾经看不到却清晰感受得到时间的洪流,她们对视了。
然后她听见,星星在说话。
星星说,祝你幸福。
好的。
她在心中无声地回答。
白医燃知道,或许她永远也无法成为江慕之心里的那个唯一,她不会是恋人,在说出那句话之后,她也不会是朋友。但她知道,就像她的心里藏着江慕之一样,江慕之的心里也很在乎她们的这段感情。
这样就没有遗憾了,白医燃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伸了个懒腰,往舞台的方向走。
她知道,她的初恋,结束了。
她可能一时之间还忘不了江慕之,但时间会战胜一切,说不定哪个时刻,她便会碰见下一个让她心动的人,男人或者女人,到了那时,她依旧会像喜欢江慕之一样,全心全意地喜欢着那个人。
但当这个人还未到来之前,请允许她继续暗中喜欢着这个台上万丈光芒的少女,等喜欢化为友情,化为亲情,她便可以坦然地面对江慕之,等到了那时,江慕之也会重新和她做起朋友或是亲人。
而且,或许不等她的喜欢变质,江慕之便想回头了呢?
说不定那时江慕之会突然发现,其实相比容非瑾,她更喜欢这个作为白医燃的女孩呢?
这是她蕴藏在小心思底下的一个小小的梦,但因为她答应了江慕之要幸福,所以她不会刻意地等江慕之。
她只会等幸福。
第84章
这是江慕之在江海大的最后一夜。
白医燃没有再来找她,但她知道,那句祝福白医燃是听到了的,她在唱歌时也曾在恍惚中捕捉到那人的身影。
这首歌算是告别,也算是为她们的这段感情画上句号,或许并不圆满,但那已经是她唯一可以做到的了。
晚会结束后,刘谌和纪宁忱两口子领着她和唐绵林谨言一起去了常去的酒吧。
这一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酒吧中挤满了今日毕业的男男女女,在灯红酒绿中肆意狂欢。
江慕之也被让样的氛围感染了,被唐绵拽上去蹦迪,回来又和刘谌拼酒,同为毕业生,她和纪宁忱站到了一队,一起以二敌三,轻松取胜。
过了凌晨两点,五个人才扛不住了,相互搀扶着到刘谌的家睡了一晚。
江慕之却没有睡。
她靠在躺椅上,守着醉倒的四个人坐了一夜,遥望东方等待天明,看着天际浮起一片鱼肚白,大地也渐渐地光亮了起来。
等时间差不多,她轻车熟路地到厨房给她们准备早餐,四个人也一个接一个地醒来。
吃完早饭后,江慕之终于开口:
走吧,时间快到了,我叫辆车,一会儿也该走了。
气氛一下凝固住了。
本如往常般打打闹闹的刘谌和唐绵脸上还挂着来不及收敛干净的笑,她们落下静止在空中的手臂,笑意渐渐泯灭,垂眸不语。
最终还是纪宁忱接下话茬:好,到了那边照顾好自己。
江慕之微微勾唇点点头:宁忱姐也是,好好照顾自己,也好好照顾阿谌,阿谌贪嘴,但你不要惯着她,你看她最近胖的
江慕之又转向唐绵和林谨言:阿绵也是,别总吃面,多吃点菜和肉,你看这些年只你自己,给田叔创收了多少?
还有谨言。
江慕之的声音渐渐变得哽咽:明年的毕业典礼就只剩你们三个了,我知道你是要回西北的,我送不了你将来我们四个人天南地北,可能一年也见不了几回面,但在我的心里,你们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
她眨了眨眼,深吸了几口气,把眼眶流转的泪憋了回去。
唐绵却瞬间红了眼眶,抽噎的声音突兀地在空气中响起。
阿、阿慕
她委屈巴巴地凑到江慕之身边,江慕之微蹙着眼眉,顺势把她圈进怀里,一下又一下抚摸着她的后背,声音温柔地不像平日的冷漠少女。
别哭了,我的阿绵,你会守在这里的,不是么?守在生我们养我们的这片土地我也会回来的,不论这个城市变成什么样子,不论它未来花团锦簇,或是千疮百孔,我都会回来的。
江慕之的眼神语气莫名坚定,笃定的模样仿佛是在发表某些宣言,别人不懂,刘谌却是明白的。
她的好友没有想要避开那些让她恐慌的,让她痛苦的事情,反而不要命一般,像是走在刀刃上一不留神就要摔得粉身碎骨的冒险家,她不畏惧死亡,她只想顺其自然。
十年后,江慕之的一切理想与梦均已实现,若是曾经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刘谌注定家破人亡,唐绵注定红颜薄命,那么,江慕之愿意用老天馈赠的第二次生命,为刘谌、为唐绵截下一线生机。
她的好友,想以命换命。
老天不收,相安无事,老天若收,以命换命。
刘谌猛的上前拉住江慕之的手,张了张嘴,可声音突然卡住了,就像突然丧失说话的能力,她徒劳地抖着唇,又咬着唇,疲惫的声带终于震动起。
你,你别这样。
她的声音听起来艰涩而干燥,并不是很舒适的状态,江慕之却笑了,笑得干净而纯粹。
这本来就是我偷来的,如果真的也算够本了。
唐绵不知道她们二人在打什么哑谜,缓过劲儿来,便从江慕之的怀抱里出来,眼眶通红脸上满是泪痕,嘟着唇疑惑地看着刘谌,只听那人道:
可是既然早就知道了结果,为什么还要飞蛾扑火?你明明可以避开,说不定我们三个都可以避开
刘谌又摇着头,又摆着手,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汩汩有如泉水溢出。
她拿胳膊擦了擦眼泪,早已语无伦次:假如你真的,你真的我们该怎么办?三个都可以活下去,为什么偏要死一个?
江慕之又说:你知道的,这是我希望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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