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子螭的骨子里是皇家人的强势和冷酷。
扫六国,平天下,是从他出生那天起,上天赋予他的使命。所有不顺从于皇权的人,全部都是他的敌人。
而这么多年来,他暗地里不露声色地潜心发展自己的势力,为的就是在多方势力的争斗中,成为那个笑到最后的渔翁。
今年,他终于十五岁了。到了律例上可以名正言顺自行持政的年纪。
可是,在他采取行动前,他心里却还有一件事放不下。
他需要一个答案。
在药效的作用下,锦葵发自内心地大吼:“什么皇位,什么夺权,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全都爱咋咋地叭随便吧”
被锦葵嫌弃的语气震得愣了一下,祁子螭到底还是没有绷住,忍不住笑出声来。
“噗”
他没听懂锦葵说的是什么,但是直到此刻,他终于可以确信锦葵是当真无意与他夺权。
“锦爱卿,那朕今日就跟你约定好了。”
祁子螭张开嘴,狠狠地咬在了锦葵的唇上。
他试探着伸出的舌,轻轻地扫过柔软而又无辜的唇瓣,一遍又一遍地在只有梦里才能触碰到的地方辗转反侧。
舌尖处传来的冰冰凉凉的触感,就好像在品尝着刚刚在冰里镇过的樱桃。
甜得要命。
“从今以后这天下是朕的,而朕是你的。”
第27章
永安宫
太后萎坐在桐金木雕成的椅子上对着早膳发呆。
桌子上摆着八珍粥,油酥烧饼,白马蹄和一小碟素什锦。几样菜品摆放得精致,菜色鲜净透亮,香味也浓得扑鼻。
正在她发愣的功夫,外面忽地传来一声通报,说是国舅爷来了。
片刻后,一个身穿华服的中年男人便从门口踏了进来。
看到太后以后,他向前走了几步,跪身行礼道:“微臣给太后请安,太后金安。”
来人是皇帝的亲舅舅,王兹烈。
太后抬起无神的眼睛向下扫了一扫,那双本就极大的眼睛慢慢瞪大,慢慢瞪大,就像那死了好几天的臭鱼似的,上下的眼白都被她睁得一齐露了出来。
待到看清来人是谁以后,她猛地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吼:“你给我滚出去”
觉得光是说话还不够解气,她用双手把住桌沿后向上后猛地一顶。不愧是吃了那许多金贵东西的人,力气大到竟把整个桌子都给掀翻了,碟子碗筷还有粥水熟菜滚落了一地。
“你可知我原来每日有多少样早点可吃“
她气得嗓子都破了音,伸出三根手指在王兹烈面前来回摇晃:“三十样,三十样啊现在就剩下这么穷酸的四样变成现在这样全都是怪你没能耐,连一个小丫头片子都制不住,居然还有脸来见我我现在看见你便恶心到连饭都吃不下去”
自从户部尚书被锦葵给拉下马后,太后的日常用度额份就被缩减到了不足原来的一成。
习惯了锦衣玉食,奢淫无度的人,冷不丁的回归到正常富家人的生活,那心里憋着的那股烦闷劲,直恨不得给天都捅个窟窿出来才够解气。
“还有沈包星那个蠢货,被人一锅端了不说,临死还被反泼了一盆脏水。惹得民间到处都在传我是个心狠手辣的毒妇。”
她抖到气都喘不上来,肩膀也跟着不停耸动。头上带着的金玉钗子随着身子的动作一荡一荡的晃,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金光。
王兹烈沉声道:“微臣无能,让太后失望了。”
太后:“我不需要你在这里跟我低声下气地解释,我只关心你什么时候才能杀了她,什么时候”
王兹烈在地上跪着,语气里带着无可奈何和咬牙切齿:“回禀太后,户部的事情不只是锦葵一人所为,陛下暗地里也是出了力的。若不是他这几年积极扶持新官,她锦葵就算以雷霆手段把户部的高级官员大换血,那低级官员的人缺一时半会也根本没法堵上。到时候我们温水煮青蛙,总有办法把实权再拿回来,断断不会像如今这般无计可施。”
单凭太后一个人,再怎么造作其实也花不了多少银子,真正的大头都在户部每年能拿的各种回扣上。
因此户部尚书被撤这件事,于太后来说是生活水准的下降。可对王兹烈来说却等同于被人一刀捅了心肺,整个银钱周转链都濒临断裂。
王兹烈:“沈包星一事也是如此,她锦葵就算是拼着同归于尽的心杀了人断了我们彼此的后路,但也再没办法撑起铁匠铺,手里握有沈包星火器制造图纸的我们才是真正的赢家。可结果却被陛下寻到了楚熏安。”
听着王兹烈在那里不停地解释,太后被气到彻底失了理智:“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我就问你什么时候能杀了她”
涂着丹窛红的尖细指甲狠狠地抓过王兹烈的脸,在他皮肤上刮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血顺着男人的脸流下来,滴到了地上。
王兹烈对于脸上的伤口并不在意,只是嗤笑一声,道:“如果不是您一意孤行地策划陆府刺杀一事,陛下和摄政王就不会联手,我们的处境也不可能如现今这般艰难。”
王兹烈:“微臣劝过您很多次,刺杀必须得一击即中才能称得上是刺杀。三年前,天策大将军李戈刺杀不成反被西楚兵灭门的事情您难道都忘了么”
太后:“你今天来找我的目的就是为了数落我”
王兹烈:“微臣不敢。”
他抬起头,直视太后疯癫到狰狞的脸。
王兹烈:“微臣今日来的目的就是告诉您,不要再插手添乱了。祭天大典到来之时,便是她锦葵身死之日。”
说完,人就走了。
看着王兹烈离开的背影,太后愣了一下,随即转过身将摆放在屋旁的架子和瓷器全都砸了个稀巴烂。
“你们一个一个的全都瞧不起我,全都把我当傻子看”
她发泄地尖叫着,随手抓起什么东西就狠狠地砸在来不及躲闪的婢女身上。
哭喊声,重物落地声,女人失心疯一样的尖叫声充斥满了整个永安宫。
瘫软在一片狼藉中,太后掩面抽泣道:“历朝历代,皇帝年幼时都是其母代行君权。你们一个个谁都不听我的,你们这是造反,造反啊”
锦葵在床上躺着跟系统聊天。
锦葵:“系统大哥,你说那药没毒我才吃的,怎么我现在头疼嘴也疼”
系统:我看见祁子螭亲了你整整一个时辰都不嫌腻歪,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我选择闭口不言。
在锦葵的伤势被彻底控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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