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你问这个做什么?”盛清玲好奇。
盛清欢摇头,含糊道,“我刚才看见了一个熟人,以为他是京城人氏。”
“可能不是什么有名之人吧。”盛清玲道,“京城这么大,我也不是知道所有姓杨的人家。”
“那京城最好看的男子是谁?”盛清欢又问,见盛清玲表情微妙的看着她,赶紧解释了句,“因为杨淮很好看。”
“这样啊,”盛清玲沉吟道,“以前是荣王府世子,但他成亲了,现在嘛,没有成亲的人中最好看的应该是燕郡王。”
燕郡王是成元帝的侄子,父王早逝才袭了郡王爵位。
“奴婢听说安郡王比荣王府世子与燕郡王都要来得好看。”盛清玲的丫鬟小声道。
“那都是传言,安郡王都几年没现身宫宴了,再说了他……”
盛清玲忽然一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盛清欢了然,盛清玲是想说安郡王注定是要早死的人,长得最好看又怎么样了。
没有命,什么都是空的。
只是杨淮那么好看,怎么会不外人所知,难道是荣王府世子与燕郡王太好看了?
不,不可能,她活了十六了,就没见过比杨淮很好看的男子。盛清欢狐疑,还是说她因为长在江南,和京城人的审美不一样?
呵呵,怎么可能。
“清欢,今天的事多谢你,要不是有你在,只怕这偷东西的罪名我是一辈子都甩不掉,”盛清玲举着酒杯,郑重的对盛清欢道,“你身体不好,就不用喝了。”
言罢,盛清玲爽快的干了这杯酒,看得盛清欢一愣一愣的,她还从来没有喝过酒呢。
见盛清玲又给自己满上了,盛情欢抿了抿嘴唇,好奇的问,“好喝吗?”
“好喝,不愧是流光宴上的酒。”小酒鬼盛清玲点头,眼睛发亮,“你要不要尝一尝?”
盛清欢看了酒壶一眼,犹豫了一会儿到底不放心,“算了。”
等她身体再好一点再尝也不晚。
盛清玲没多劝,三杯酒下肚,话就多了起来。
“清欢,你刚才好厉害,你就不怕安郡王和荣王府吗?”盛清玲移了移椅子,坐近后悄声道,“我听说荣亲王世子是最有可能被过继给皇帝成为储君的人。”
她叔祖母虽然是大长公主,但要说能和未来储君相比却是不能够的。
“不是我厉害,是我相信你不会做这种事,既然如此,那流光阁不是包庇许诗就是审查不严,我自然是理直气壮。”盛清欢笑了下,“安郡王再受宠,荣王府世子再有可能成为储君,他们上头都还有皇上和太后娘娘,不是他们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盛清玲咽了咽喉咙,想说安郡王是真的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前年,一个世家子弟在流光阁的乐坊看上了一个舞女,想要带回府当妾,舞女不从,他竟然用强。
这事被安郡王碰巧撞上了。
那世家子弟喝醉了酒,见到安郡王不仅不收敛认错还跟安郡王杠上了,说安郡王身体不好,怕是不能人道,留着这些舞女也不能享用不如全送给他。
事情的具体过程盛清玲不是很清楚,但那个世家子弟当天是被抬回去的,手断了,腿断了,肋骨断了,连命根子都断了,听说就还有一口气在。
男子的父亲不服,上告成元帝,结果不仅没有对安郡王造成任何影响还被查出贪污受贿,最后抄家流放,一个世家就这么走到了尽头。
想到盛清欢才刚到京城,盛清玲把话咽了回去。算了,安郡王就要死了,等他一死,就真的没有人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再说了,我不觉得这件事有传到安郡王耳朵里。”盛清欢夹了一筷子鱼,不愧是流光阁的一绝,这蒸鱼比他们府里的御厨做得还要好吃。
“你是说安郡王不知道丁管事帮着许诗诬陷我。”
“嗯,应该是那个丁管事自作主张,不过现在应该知道了。”盛清欢看着面前满满一桌的佳肴,“不然我们今天应该吃不到这些。”
盛清玲恍然大悟,怪不得后来那个男人会如此直接的承认了事情。而且若不是安郡王吩咐,其他人应该也没那个权利请她们吃这一桌流光宴。
她感慨道,“看来安郡王也没传言中的那么不好。”
盛清欢勾了勾唇,不予置评。许诗手段浅显,查出真相是早晚的事。也许安郡王就是心知这一点,所以才为了名声干脆利落的承认。
盛清玲是不知道盛清欢的想法,如果知道,她一定会斩钉截铁的告诉盛清欢:
安郡王一点不在乎他的名声。
京城人谁不知道安郡王肆意任性,除了皇帝与太后,谁的面子都不会给。
“王爷。”
看见叶淮,顾楚行愣了一下,叶淮这几年越发深居简出,连宫中的宴会都不参加,但他还是认出来了,无他,长成这样子,要认错也很难。
叶淮嗯了一声,目光落在顾楚行的脸上。听许毅的话,盛清欢对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不假辞色,后来去包厢用流光宴时也没有邀请顾楚行,看来盛清欢并不怎么喜欢这个弟弟。
也是,会喜欢才怪了。
“如果我是你,”
已经走了几步的顾楚行闻言转身,不确定刚才那句话是不是对他说的,但很快他就知道是对他说的,因为叶淮在看着他,“我就不会出现在她面前。”
有些人,因为血缘有了剪不断的联系,但仅仅而已,互不干扰才是最好的选择。
顾楚行眼眸微眯,稚嫩的面颊陡然一沉,“王爷认识家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