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礼还不讨好。
“你不说我不说他怎么会知道,”盛清欢道,“再说了,就算他知道了他也不会生我的气。”
“是是是,安郡王对我们小姐最好了,绝对不会生小姐的气,”彩月道,“可万一王爷伤心了呢?”
盛清欢想也不想的道,“哄一哄呗。”
“怎么哄?”
“投其所好咯。”
彩月嘴角动了动,想说安郡王好的不就是小姐您吗,投其所好,难不成你要把自己送给安郡王。
这话有点过了,她咽了回去。
“阿兰,你看出徐氏的打算没有?”
潘嬷嬷犹豫了下,“夫人似乎想撮合小姐和徐公子。”
上午徐氏带李氏等人来给文庆大长公主请安时就夸了徐景明多次,看似只是长辈对晚辈的赞赏,但在文庆大长公主与潘嬷嬷面前,这点手段还是不够看。
“清欢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她操心,”文庆大长公主冷声,毫不掩饰她对徐氏的不满意,“当真以为清欢唤她一声母亲她就能管清欢的事吗。”
潘嬷嬷身为婢子,不好说徐氏的不好,“徐公子看着不错,也许夫人也是一番好意。”
“她好意?”文庆大长公主面目沉沉,“她若是好意就该提前与本宫商量。”
房内安静得落针可闻,潘嬷嬷听得文庆大长公主长声一叹,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盛纶这辈子就不能娶个让本宫顺心的儿媳妇吗,一个两个都不省心,本宫想当个好婆母都不行。”
“殿下,”潘嬷嬷上前给文庆大长公主打扇,犹豫着道,“县主身体好了不少,您还是不打算给县主说亲吗?”
这话也就跟了文庆大长公主几十年的潘嬷嬷敢说。
“县主现在能多陪您十几年,也许以后还能更久,甚至完全康复也不是没有可能。”
文庆大长公主闭上眼睛,她以前不打算让清欢嫁人是担心清欢的身体担心嫁人后受委屈,但回京以后清欢的身体肉眼可见的越来越好。若清欢真的能完全康复,她拦着不让清欢嫁人是不是就耽误了她。
“你真的觉得清欢的身体能完全康复?”
潘嬷嬷没有直接回答文庆大长公主的话,委婉道,“县主小时候太医把脉都说县主只能陪殿下二十年,现在不是越来越好了吗?”
文庆大长公主心下一动,睁开眼睛,眸底精光一闪而过。清欢回京后身体越来越好,连她的病犯的次数也越来越少,这是巧合吗?
若不是巧合,又能是什么原因。
“你说得对,”沉默良久,文庆大长公主走到窗前,望着院子里开得灿烂的春花,若有所思,“纵使清欢不能完全康复,但她来这世上走上一遭不容易,该经历的,该享受的,一样也不能少。”
以前是她狭隘了,只想着清欢嫁出去会受委屈,她忘记了一点,她可以给清欢招婿。谁说家中有男丁就不能招婿了,她是大长公主她说了算。
招来的孙女婿敢对清欢不好,她自会收拾他。哪怕她去世了,还有盛纶清乐以及叶淮,前提是叶淮能眼睁睁的看着清欢迎娶他人。
潘嬷嬷听着这话觉得哪里似乎有点不对,别看她们公主殿下外表看着威严,有些时候也会有一些出人意料的想法。
傍晚,盛清欢来陪文庆大长公主用晚膳,用完没有走,留了下来。
如往常一般,盛清欢只要在正院就会替她祖母泡上一辈加了灵泉的茶。
“祖母,喝茶。”
茶香四溢,文庆大长公主却没有立即喝,她挥退了丫鬟,直截了当的问盛清欢,“你觉得徐景明如何?”
“挺好的,”都愿意陪她下棋,虽然这其中不乏安郡王的原因。盛清欢想起白日了叶淮教她下棋时她非不那么下,气得叶淮不行偏偏又要忍着不训她的模样,禁不住的一笑,补充道,“不过还是没安郡王好。”
“王爷最最好了。”
徐景明既没有安郡王模样好,也没有安郡王对她好,但这也正常,非亲非故的,徐景明干嘛要对她好。
一心偏向叶淮的盛清欢没有意识到,细算起来,叶淮对她好也是非亲非故,但她已经习惯,便下意识的忽略了。
见盛清欢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文庆大长公主无声一叹,安郡王能不好吗?天下间有几个男人能在清欢受了委屈时替她出气。
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后她道,“清乐母亲似乎有撮合你和徐景明的意思。”
盛清欢眉头一皱,立刻道,“不要。”
文庆大长公主道,“为什么?”
盛清欢一愣,回神后坐到祖母身边,惊讶的问,“祖母,你是要给我说亲了吗?”
她眼睛亮晶晶了,没有少女提及亲事的羞赧之色,反倒兴致勃勃的模样,看得文庆大长公主失笑不已,点了点她的额头道,“那你是要还是不要?”
“要啊,为什么不要,”盛清欢睁着一双美目,嬉笑道,“我又不是要当尼姑。”
“你要当尼姑祖母还舍不得呢。”
“嘿嘿,”盛清欢孝顺又讨好的给文庆大长公主捏肩,“祖母,你想给我说哪个公子呀?”
文庆大长公主安心享受着孙女的孝顺,“连徐公子你都看不上,你想要个什么样的?”
她是对徐氏的行为不满,但不可否认徐景明是个各方面都还不错的好儿郎,这种儿郎在婚嫁上可以说是十分吃香的。
这个问题之前叶淮也问过盛清欢,当时她没能回答出来,后来她想了下,勉强有个底,现在祖母一问她不假思索的道,“找个听话的,对我好的,品行也不能太差,还愿意陪我下棋,当然,模样最好也还可以,太丑了会看不下去。”
文庆大长公主:……
除了听话这一点,清欢说的这不就是叶淮吗,况且叶淮也未必不听清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