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豪门人设崩坏的日子 第37节(1 / 2)

他把首饰盒放进她手中,缎面之上,犹带半点余温,“阿青,世道在变,我们也不是十七八岁时候畏首畏尾、砧板上待人宰割的鱼肉了,熬了几年默默无闻,该收的收,该放的放就是了。实在应付不来,就指指我。”

“哈?”

“你就叉着腰,跟她们说,‘我老公买的,你老公怎么不给你买啊’,”他手肘倚住窗边,半撑脸颊,孩子气地装腔拿调:“然后我也跑过去,‘对啊对啊对啊’,气得她们头顶冒烟。”

“……”

卓青:“我哪天非要找个八卦记者给人家曝光一下你的真面目。”

更可怕的是,她脑海里竟然还真的有画面了。

“我不跟他们说话,”纪司予一本正经,“他们非要找我,我就说‘我家里都是我老婆做主的,我只负责说‘对啊对啊对啊’。”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卓青哭笑不得的一捶他胸口。

接过戒指盒,却到底没再拒绝,想了想,只谨慎地,把它放进手包里藏好。

无论如何,带都带过来了,或许会有用到的时候……?毕竟可是花了大钱买的。

她这样安慰自己。

思忖间,视线看向窗外。

车辆途径上次路过时,那座正闲置出售的法式园林别墅,原本略显冷清的庭院,不知何时也已一片花团锦簇,显然是被新主人重新打理过,颇得一片新气象——

嗯?

那边那个人……

手执水壶、正在自家花园中悠闲浇花的某位酷哥恰好抬眼。

两人短暂四目相对,他毫无波动地转过视线,低头,继续跟自己的小花们交流感情,剩下卓青满面愕然,头顶蹦出三个大大问号。

“怎么了?”

纪司予侧头看她,笑:“像活见鬼了似的。”

确实是活见鬼。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现在搞艺术的都这么有钱了?

“没什么,看见一个熟人。”

她收回眼神。

好半会儿,又小声嘀咕一句:“……等寿宴忙完了,我一定把我那个国画老师再找回来,没事的时候,好好学画画。”

“突然开始想当艺术家了?”

“不,我是个俗人,”她严肃纠正,“就是刚才突然被人点拨了。”

“……?”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侬晓得伐?”

纪司予愣了愣。

数秒后,忽而扶额,轻笑出声。

——行吧,得亏这俩是在车上说着私房话。

驾驶座上,不住擦汗的司机默默腹诽:换个别人听他俩说话,改明儿就能去某乎提问:那些硬着头皮嫁入豪门的女孩后来都怎样了?/一秒人设崩坏是种什么感觉?

高冷的不高冷,端庄的不端庄。

忽略了那高门大户、身份斐然的前置条件,后头坐着的,似乎也不过是一对平平凡凡的小夫妻罢了。

九点一刻。

两人抵达纪家檀宫别墅时,大批宾客尚未到场。

私人花园内的露天酒会上,只寥寥坐了几个品酒聊天的面熟旧人,多是家族旁支亲戚,又或是纪老将军过去战友,估摸着,都是早了一两天便受邀过来陪着老太太叙旧的。

顾姨安排的家仆早早候在停车库,把精心裱好的画作运进别墅。卓青叮嘱过几句小心动作后,便挽住纪司予左臂下车。

两人一路沿着小道,闲庭信步间,穿过那宽阔意式庭院,踱到里侧花园。

刚一站定,便有人起身走到面前,堆笑举杯。

“哥!好久不见,还是这么气宇轩昂啊。”

这是二表姑家的独子,今年刚刚大学毕业。

“纪少,听说在欧洲分部接下的那几个大单生意,上头似乎很满意,宣传部下了几次任务,把您的事迹放作重点宣传对象,恭喜恭喜啊!”

这是和纪司予同辈、某位现就职于宣管部门的红三代子弟。

社交场上,无非是你夸我两句,我回你两句,恭维和施舍都来得心照不宣。

卓青大多能叫出几个名字,便和纪司予一起,一一同人握手,不失分寸地寒暄几句。

末了,魏家的老爷子,还专程把两人叫到身边,欣慰地拉着纪司予,闲话家常了好一会儿。

“司予啊,来,让爷爷好好看看,你真是越长越像老纪了……好!好!未来前途无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