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饲养手册 第16节(2 / 2)

夏侯召问了问她杯中剩下的酒,微微蹙眉,酒劲儿也不大,怎么一杯半就醉成这个样子了?往后不敢给她沾酒了。

木宛童醉后与平日里温柔平静的模样截然相反,活泼了许多,话也多了不少,她揽着夏侯召的脖子,扁了扁嘴,面颊一侧挤出一道若隐若现的小酒窝,夏侯召这才发现她是有酒窝的。

她凑近了去看夏侯召,眼睛一眨不眨,与他鼻尖贴着鼻尖,连呼吸都能交缠在一起,带着米酒的清香。

夏侯召心跳的飞快,摸了摸她的头发。

“夏侯召,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木宛童声音软软的,能滴出水一样,带了一股子娇气。

“什么?”

“你长得真好看!”木宛童咬着他的耳朵,大声和他道。

夏侯召的脸不争气的又红透了,木宛童的牙轻轻啃咬在他的耳廓,酥酥麻麻的,不疼,让他呼吸都急促和火热。

他微微侧了脸,嗫嚅了半刻,想着木宛童醉了,说了也无妨,她总归是记不住,便喉结滚了滚,也贴着她的耳畔轻声道“你最好看,在我心里最好看。”

木宛童一笑,掰着他的手指,窝在他的怀里,小小的一个,夏侯召刚好能将她环起来。

钟声又敲了三下,是子时了。夜空逐渐安静下来,空气大概是因为房内烧了炭火的缘故,变得黏糯,四周静悄悄的,只听得见两个人的呼吸声,还有时不时绽开的爆竹声。

木宛童还窝在夏侯召怀里,夏侯召摸了摸她冰凉的长发,贴着她的脸哄道“天晚了,童童睡觉好不好?”

只有木宛童醉酒,意识不清,夏侯召才敢对她这样的放肆,爱意也不受任何遮掩。

木宛童迷迷糊糊的点头,又摇头“不睡,睡不着。”

“那我们洗漱了去躺着好不好?我和童童说话。”夏侯召继续哄她,木宛童娇娇气气的点头。

夏侯召用热水拧了帕子,替她擦脸漱口,对着她的头发却犯了难,太复杂了,他不会拆,即便是现今最简单的发髻,他也不会。

琢磨了片刻,他只好轻手轻脚的拆了木宛童束着发尾的发带和发髻上的簪子,没想到簪子拆下来后,发髻便散开了,他觉得有趣又奇怪。

夏侯召将木宛童放在床里,木宛童便又滚过来抱住他,将下巴磕在他的胸口上,揽着他的腰不放。

小姑娘软软娇娇的贴在他身上,两个人知穿了单薄的亵衣,体温相互传递中和,让他有些僵硬和不知所措。

虽然以往木宛童睡着了,他偶尔也会抱一抱,但今晚不一样,是她主动过来的,而且是未曾睡着的状态下!

“夏侯召,我想我父王母妃了。”夏侯召正不知所措着,木宛童忽然带着哭腔开口,手揪上他腰间的亵衣,皱成了褶皱的一团。

夏侯召翻身过去面对着她,就看见她眼泪汪汪的,像个小可怜。他伸手擦了擦她的眼泪“我在,不哭。”

木宛童现在经不得哄,反倒哭得更厉害,哇的一声将脸埋在夏侯召的怀里,抽抽噎噎“我好没用,我没能力帮他们平冤昭雪,外祖父被贬谪陵阳,我也见不着他们,我想他们了!我想家了!”

夏侯召安抚的拍着她的后背,将她圈在自己怀里“不哭……”他其实不怎么会哄人,只是这样干涩的一遍又一遍轻轻念着。

他心里有些难过和酸涩,在木宛童心里,他永远比不上广平王夫妇,还有木左珩,沈家的那些人。

木宛童只是一个劲儿的哭,上气不接下气,就算广平王府被抄家,广平王木咸被赐死的那天,她也是一滴眼泪都未曾掉过,今天反倒因为醉酒,将积压许久的委屈和伤心都一并哭了出来。

往日她都是以温柔又坚定的模样示人,旁人都以为她坚强,其实她只是不敢发泄。她要保护木左珩,自然不能表现的软弱,要给木左珩足够的信心和勇气。同时也给自己一些信心,只要她不哭,她就不怕,不难过。

夏侯召用下颚蹭了蹭她的发顶,眼眶也跟着红了,木宛童难受,他的心也跟刀割一样。

感情这种事情,来得突兀又炽热,连当事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一切就悄然而至了,等到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无法挽回。就算有机会悬崖勒马,却还是愿意一再沉迷放纵。

许久之后,木宛童哭到脱力,抽抽噎噎的逐渐睡着了,只是不大安稳,依旧拽着夏侯召的衣角,梦里也在掉眼泪。

夏侯召低头,轻轻将她脸颊上的泪水吻掉,又在她的额头上虔诚落下一吻。

童童,你想要的,我都给你。广平王的冤屈,我可以替他洗刷,沈氏他们也可以回来。就算你要我的心,我也可以给你剜出来,只求你别哭了。

第三十六章

宁臣侯府的年过得并不安生,上上下下都大气不敢喘一下。

子时初刻,城楼上的钟声敲响,一众人却守在桌前,并无人动筷,皆是低着头,气氛沉闷,主位上空空如也,只放着一双玉箸。

因今日过年,是个喜庆的大日子,平城侯老夫人温氏虽五十余的年纪,也换了一身鲜艳的衣裙,绛紫色明亮又尊贵。

头上挽着高耸的牡丹髻,斜坠着只红宝石紫金步摇,额上勒一宝石抹额,雍容华贵,面容不显老态,反倒有几分气韵,眉眼间与高稔有两三分的相似,却更和蔼可亲几分。

她缓缓扫过下方的众人,方才漫不经心的开口“都动筷罢,不必再等了,侯爷不出来了。”

温氏虽瞧着面容和善,像是画上的观音菩萨一样,却有一副玲珑心肠,手腕了得,不然也不会在宁臣侯府处境艰难,四面楚歌的时候,以一寡妇的身份将儿子养大,又将他扶上宁臣侯的位置。

众人抬眼打量了温氏的面色,见她先动筷,方才纷纷拿起面前的玉箸。只有外面烟花爆竹的声音分外热闹,厅堂里却静悄悄的,就连碗筷碰撞的声音都小的不能再小,衣料摩挲的声音格外明显。

这样一大桌子的人,却死气沉沉的,全然没有过年该有的热闹和欢乐,皆是食之无味。

温氏年纪大了,胃口不好,又加上修身养性,夜里不宜多食,遂只象征性用了几口便撂了筷子漱口,众人一见,自是不好再吃,也纷纷搁了筷子,眼巴巴的瞧着上首的温氏。

宁臣侯府只有高稔一个男主子,旁的都是他的姬妾,温氏能与她们同桌进饭已是莫大的抬举,自然不愿意自降身价和她们多说一句话。温氏扶了扶额,面露疲惫,底下人的神经也都跟着紧绷起来。

只见温氏冲着下头招了招手“月儿,过来。”

底下一个美貌妇人神色紧张的将怀里四五岁的女孩子推出去,生怕晚了一刻钟再引来责怪“祖母叫你,快去。”

高满月迈着小碎步,恭恭敬敬的上前,规矩一丝不差的跪地给温氏行了一礼,颇有经验的乖顺开口“孙女给祖母请安,祖母万安。愿祖母新的一年平安顺遂,长命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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