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当真?舅母不是在哄我?”木宛童止了哭,眼泪汪汪的看着江氏。
“舅母还能骗你不成,月子里可不许哭,哭坏了眼睛要遭罪一辈子。”江氏嗔怪。
夏侯召虽嫌弃孩子长得丑,夜里也是抱着不肯撒手,小小软软的一团贴在他的胸口,便是铁石心肠也该融化了。
木宛童刚喝完鸽子汤,将碗放在一旁,房里没什么人,她借着幽幽烛光看见夏侯召眼眶红了,有晶莹的水从他眼里滴落出来,滑在孩子的脸上,夏侯召又蹭了蹭儿子娇嫩的脸蛋。
她不揭露,只静静看了会儿便转过头去,心里动容。
孩子起名叫夏侯樾,是沈老太爷亲自取的,希望孩子如这个字一般繁茂昌盛,茵茵如盖。乳名则是夏侯召想的,叫惊蛰,因着是惊蛰时候生的。
襁褓里的孩子一天一个样儿,不出半个月,就已经像个香喷喷圆滚滚的小肉包,水葡萄样的眼睛转个不停。如果不是日日带在身边,都以为是偷偷换了个孩子。
不像江氏与刘嬷嬷私下里议论的,夏侯樾更偏向夏侯召多一些,鼻子眼睛耳朵嘴唇,没有一点是不像的,只有额头与下巴像了木宛童。
木宛童见着儿子这样可爱,心又开始活泛起来,将前几月就生一个的誓言抛之脑后,想着过几年再生个女儿,定要打扮的漂漂亮亮像个小公主。
夏侯召对木宛童生孩子这件事怕极了,生一个都够他提心吊胆的,生两个还得了?
夏侯樾满月那日,正值艳阳天,晴空万里无云,树木枝繁叶茂,桃李芬芳。长久不曾出门的沈老太君也特意赶了过来。
她私心里想要个曾外孙女,也知道第一胎生个儿子对阿宛来说更好,但是不免遗憾,但这一丁点儿的遗憾,在见着夏侯樾的那一刻就烟消云散了,心肝肉的喊着,恨不得揣怀里不再还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条蠢鱼,明明该完结了,却在上周申请了连载榜,万一排上了,我就得下周完结,我是个蠢蛋!qaq暴风式回旋哭泣
第九十八章
高稔担任鸿胪寺卿,是个不大不小的礼部官职,主要负责接引安顿外来使臣。
南齐就算日见颓势,各国使臣还是照旧每年五月送来今岁的朝贺,南齐回赠相应的金玉珍宝。今年掐着日子该到了,但依旧不见两国的动静,高稔没日没夜准备了好几天,依旧等不来正主。
西晋与东秦向夏侯召隐晦的传递了意图,大约在六月,他们将携礼拜访,万望不弃。
夏侯召忽然意识到,他虽未称帝,但如今的樊门关俨然如一个小朝廷,只是人员配备,责任分配模糊不清,有多处不足。
夏侯樾满月宴,沈家大部分人都来了,就连对夏侯召又怕又怨的沈二夫人姚氏也不例外。夏侯召将目光投向沈大老爷等人,心中暗暗有了计较。
瞌睡来了正送枕头,沈家随意拎出来一个人大概都比南齐朝上那堆酒囊饭袋来得中用。
高稔接连忙碌了几日,他本就是个文人,体魄不怎么强健,登时倒在床榻上高烧了好几日,龚映雪素来都是以温柔纯善又八面玲珑的形象面人,免不得要去照顾。
以往疼爱高稔的温氏却不许了。
龚映雪半年前刚生下高稔的嫡长子高振廷,孩子正是黏人的时候,一时见不着母亲就要哭闹,几个奶娘都哄不了,温氏疼爱孙儿多于疼爱儿子,见不得金孙哭,只打发了几个细心的妾室去照看高稔。
龚映雪乐得清闲,她对高稔不见得有几分真心,不去照看正好陪儿子。儿子才是她未来的依仗和指望。
至于被送去伺候的妾室,一个个被龚映雪联合温氏敲打的像小绵羊一样乖顺,每日低着头端茶倒水,和普通丫鬟差不了多少,半句话都不肯多说,高稔一见就腻烦的不得了,更不要说从她们身上感受到温柔小意。
夏侯召将自己的意图与沈大老爷讲明了,沈大老爷不欲再度入仕,只想着教书育人。若说沈晰和原本是个宰辅之才,但如今万事看淡,再也不是为官的那块料了,沈晰酩与沈晰遥不够稳妥,也不合适。
“你实在是求贤若渴,我倒是可以在书院里问一问,书院里有不少可造之材,原本南齐朝堂打压,我还担心他们无缘为官一展抱负,现在一看,倒像是专门为你准备的。只是……”
沈大老爷微微蹙眉,欲言又止。
“舅父但讲无妨。”
沈大老爷又轻轻瞥了夏侯召一眼,方才继续“只是不知你是否愿意摒弃世俗偏见,让女子入朝,若是实在为难,当我未曾提过。原我也不好与你提这件事,只是念在自家人,又实在惜才,才冒昧一问,那姑娘倒是不比男子差。”
“我原本曾想着,若童童这一胎是个女儿,也不再求个男孩儿了,只让女儿守着家业,招女婿入门,若是她有野心,成一朝女帝,我也是支持的。我对男女并无偏见,即便是女儿身,也有不差分毫男儿的。”夏侯召并未直言,沈大老爷却懂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去打游戏了!今晚就一千字,爱你们!
第九十九章
夏侯博替木左珩在战场上挡了一剑,伤势颇重,养了足足半个月才勉强能下床。
木左珩将药端去给夏侯博,只见夏侯召趴在床上,将头埋在软枕里,一动不动的,木左珩吓了一跳,碗都来不及放下就去探夏侯博的鼻息。
夏侯博被他的动作惊醒,嘀嘀咕咕的骂了一句,木左珩倒也不计较,反而放下心来。若夏侯博当真死了,他恐怕一辈子都释怀不能,又将药递过去。
“你不是要回家了,怎么还日日来给我送药?”夏侯博眼睛都不眨的将药一饮而尽,抹了把嘴道。
木左珩被问的一愣,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好白了他一眼,回敬一句与你无关。
倒不是他不想去见姐姐,只是不知该怎么面对她。临出征前,夏侯召给了他一个香囊,走针与绣法都是姐姐惯常用的,虽然夏侯召什么都没说,但他已经猜出姐姐晓得一切了。
他骗了人,心里有愧,便像个胆小鬼一样,借着照顾夏侯博的由头在军营里一留再留,每每夜里想起来,就辗转反侧,不得安寝。听说他的小外甥都满月了,他想去瞧瞧,可又不敢。
依着夏侯召模棱两可的态度,他总是担心姐姐依旧埋怨他。
夏侯召心眼忒坏,醋劲儿也大,巴不得木左珩一辈子不出现在木宛童面前,省的叫木宛童分了心去,故意态度模棱两可,教木左珩心里忐忑。总归最后问起来,夏侯召也能狡辩。
夏侯博见木左珩神色有异,也不再多说什么。木左珩一时不回去,就一时有人伺候他,没道理放着好日子不过,把人赶出去。
宋允虽满腹经纶,但并不适合为官,他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做学问上了,这样的人更合适留在学院里当教书先生。
沈大老爷多方面筛选,终于选出一个方方面面都周到健全的人,一并将他们送去给夏侯召,其中就包括宁昭。
沈大老爷将宁昭叫到书房去单独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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