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玦思及这才两日,她暂时还缓不过来也是正常,那便给她多几日来缓,正好他明日也要去军中了。
“明日我回军中,可能要几日后才回来,这段时日别让旁人接近那个婢女。”
说到正事,翁璟妩很理智应他一声。
深夜,谢玦刚刚浅眠,身形一动不动。
恰在这时,不久前才说着不许越界的人,现在身子却是翻了两圈,触碰到了谢玦的手臂。
谢玦双目微掀,看了眼近在咫尺的妻子后,还是一如既往地伸出了长臂把人纳入臂弯之中。
早间谢玦起来的时候,果不其然,妻子还是一如昨日那样,对他爱答不理的,见他起来,也就只掀了掀眼皮子,然后阖上双眸转身继续睡。
不过这也不是第一回如此了,谢玦也已然适应了。
走到她的梳妆台前,把木梳取来,随意梳了梳发,然后束起,缠上黑色发带之时看了眼床榻。
希望他下回回来的时候,她能缓过来了。
但若还缓不过来呢……?
戴上发冠,谢玦皱眉不展的出了屋子。
谢玦与翁鸣隽一同回了军中。
因军中少了石校尉和武校尉两人,所以谢玦暂时接管了二人所管辖的军务。
训练将士的时候,面上依旧是那冷面的将军,但心下却是在想着府中的事情。
琢磨许久,谢玦觉着下回他回去时,妻子依旧还是会像昨日那般,对自己不咸不淡,也不搭理自己。
上午训练过后,谢玦准备回帐,恰好见到那在军中混成了百夫长的洛小郡王。
他正与不知他身份的翁鸣隽唠嗑。
谢玦回想了一番,隐约记得这洛筠说过自己是欢场浪子。
若是他,应最能揣摩女人的心思。
思索片刻后,谢玦便差了小兵去唤了他过来。
人过来后,谢玦扫了一眼他那晒黑了不少的脸,还有提拔了不少的身板子,问:“你何时离开骁骑军?”
洛筠想了想:“我爹说让我待到八月,出来再去圣人那里领个闲职。”
想了想,问:“谢将军可是想把我赶出去了?”
谢玦睨了他一眼,然后道:“与我进帐中,我有事问你。”
洛筠眼珠子转了转,这谢玦可不像是那种话家常的人,他有事问他,莫不是他先前暗中出了几次营,去山里打猎打牙祭的事情给他知晓?
想到这,洛筠立即警惕了起来。
随着谢玦入了帐中,谢玦把上身的甲胄脱下放置一旁,然后坐到了一旁,看向洛筠。
“你也坐。”
洛筠面上挂着讨好的笑意:“不用了不用了,在这军中我就是个小兵,小兵哪里有资格与将军平起平坐。”
洛筠不是客气的人,如此客气,必然做了妖。
谢玦微一眯眼,问:“你犯事了?”
洛筠立即坐了下来,随即笑道:“怎么可能,我又不是那等不知分寸的人。”
谢玦……
绝对是犯事了。
看着谢玦板起了脸色,洛筠心凉了半截。
以谢玦这正直不阿的性子,绝对会计较,再赏他个十军棍,决然不计较得不得罪他父亲。
而他父亲巴不得谢玦能管教好他,不然也不会把他扔到这骁骑军中。
在谢玦那看穿一切的眼神之下,洛筠坐直了身体,小声承认:“就出了军营,去了后山打猎。”
在洛筠以为军棍是免不了之际,谢玦却是道:“你还有几个月就离开军中了,我便不罚你了,你若再犯,我必然不能再轻饶。”
洛筠闻言,瞪眼看向那比以往多了几丝人情味的谢玦,不可置信的道:“谢侯爷,谢大将军你是怎么了,忽然之间这么好说话了?”
谢玦端起茶水饮了一口后,暼了他一眼:“若你觉得我好说话,那你自行去领十军棍?”
“可别,可别,我不该多嘴的。”说罢,赶紧转移话题:“不知谢大将军唤小的进来,所为何事?”
谢玦摸着茶盏的杯壁,沉吟了几息后,抬眸看向他:“女子生气不搭理人,怎么处理?”
洛筠愣了一下,怀疑自己听恰了。
一心只勤于政务,两耳不闻风花雪月的谢玦,居然问了有关女人的话?
愣了一瞬后,又露出了惊吓的神色:“不是吧谢玦你竟然……,我记得前两日你儿子才过百日,你这么快就寻了个新人?!”
谢玦闻言,脸色一沉:“谁与你说是新人?”
洛筠琢磨了一下,试探的问:“那这个女子,可是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