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璟妩让人把阿娘先暂时安排到里长的家中,而她与几个将士到阿爹失踪的地方查看。
哪怕早已心急如焚,但也知道崩溃与惶恐不安对寻找父亲没有任何的帮助,翁璟妩只能把所有的情绪都暂时压下去。
在田里查看了一番,看到了被人踩坏的稻禾。
她琢磨半晌后,还是觉得不对劲。
这种不对劲就像是当初谢玦战死,然后只有武晰几百人平安回来的那种怪异。
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瞬息一凛。
招来了谢玦精挑细选带来的将士,低声吩咐:“把回去传消息的那衙差给抓起来,抓人的时候不要让庄子里的人和衙门的人知道,关押起来后严刑逼供,不要把人弄死。”
“还有,进山搜查中属于庄子与衙门的人都严加监视,若发现其中有人有什么不对劲,便在没有打草惊蛇的情况之下紧盯着。”
将士瞬息明白主母话语中的意思,应了一声“是”后,立刻去安排。
四周看守的人只余几十人,大部分的人都已经往山里搜寻而去了。
她环视了一周后,正要离去,忽然觉得背脊发凉,蓦然转头望去,后头却是山,什么都看不到。
翁璟妩望着那座山,心思微妙。
若那回来传话的衙差真有问题,抓走父亲的那些人目的究竟是什么?
是想用父亲来威胁谢玦吗?
若是如此,便没有必要再特意放过漏网之鱼回来通风报信。
若真想是用父亲来威胁谢玦,那抓了她和澜哥儿岂不是更有用处?
翁璟妩似乎明白过来了什么,眼睛一转,脸色瞬息一变。
这些人,不是冲着父亲来的。有可能是冲着她与澜哥儿来的!
翁璟妩意识到这点,立马带着明月繁星转身就往庄子而去。
但意识到这点,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黄昏已至,翁璟妩躲避在石头夹缝之中,手上紧紧握着一把尖锐的匕首。
这刺手是她在回去的时候问随行的将士要的。
匕首上还有未干的血渍,但她却没有空隙去擦拭。
所有人都以为掳走父亲的人躲入了山中,却不承想有些人却是躲在了庄子中。
就在半个时辰前,几人回了庄子。
因忽然出现了贼人劫走了知县,壮年男人出去配合搜救,庄子里的老弱妇孺皆闭门不敢出,生怕会被牵连。
庄子除却巡逻的人外,并没有其他人。
翁璟妩与将士回了庄子,将士察觉到不对的时候,还未来得急反应便有将士不幸被惨遭了黑手。
好在还有将士警惕,很快反应了过来,抵挡着忽然冒出来的几人,让主母等先走。
翁璟妩与明月几人趁乱跑走,却不想忽从一间院子中窜出了一个妇人,在几人猝不及防之间猛然拽过了翁璟妩,把刀子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厉声警告婢女:“你们若敢出声,我现在就杀了她!”
明月繁星脸色瞬息都白得没了血色,不敢出声。
下一瞬,有两人窜出,翁璟妩慌急道:“别杀她们,不然你们也别想如愿活抓我!”
原本贼人刀子都已经亮了出来,但闻言还是瞬间受了刀,只把人给打晕了。
女子拽着翁璟妩,贼人再而把昏迷的两个婢女扛入了院子。
翁璟妩进了院中,才发现院子捆着三匹马,马的嘴巴也被嘴套给套住了,应是为了避免发出声音。
被押进了屋中,翁璟妩只短暂的惊慌,很快便镇定了下来,沉声问:“你们是何人,到底想做什么?”
身后的女子轻笑了一声,没有回她的话,只说:“到底是那永宁侯的娘子,被抓了还能如此镇定。”
刀身在那白皙纤细的脖子上边轻轻一划,冰凉的刀身让翁璟妩的脖子冒起了一颗颗小疙瘩。
女子笑道:“乖乖跟我们走,定是不会亏待了你的。”
她的话语才落,外边隐约传来马车离去的声音,随而有人喊道:“永宁侯夫人被劫走了!”
脚步声纷纷踏踏,急乱往庄子追去。
是贼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翁璟妩身后的女子安排两个同伙道:“你们先出去吸引庄子中剩余的人,我从东边把人带走。”
几人都从屋中出去,那两人然后解开了院子三匹马,拽了其中两匹马从屋中出去,朝着两个方向而去,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
翁璟妩被迫上了马,女子也利落翻身上了马坐在她的身后,然后警告她:“要是今晚子时前抓不到你,你父亲便会没了命,所以你别与我耍什么心眼。”
翁璟妩并未说话,她庆幸女子没有搜她的身。
就在刚刚她问将士要了一把匕首防身,就捆在了小腿上边,她必须得在女贼人没有察觉之时拔出匕首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