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杨薇的空间被收了之后,初蔚整个人就变了,哦不对,她只是对我的态度变了,我想请问,你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吗”
德叔放下手中的小锄头,犹豫了一下道:“我知道。”
贺闻远眼中顿时燃起了希望:“可以告诉我吗”
“不可以。”
眼中的期冀顿时灭了个干净。
“总之,小初有她的苦衷,还望贺先生可以理解她,她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尽量配合就行。”
贺闻远漆色眼眸里尽是不解:“所以,她究竟怎么了”
德叔皱眉:“贺先生不用多问,我不能做言而失信的人,总之,这些天,你不要找小初比较好。”
贺闻远出了宅子,有些失魂落魄的。
要多久
要多久他们之间才能恢复,他不知道。
早知现在,他宁愿忍受心口痛。
夜深,初蔚照常用银针逼迫空间里的血,这些坏血就好像根深蒂固于她的身体一般,每逼出一滴,她都经受极大的痛苦和煎熬。
最后又是虚脱,还得处理完这些血,才上床。
待她昏睡过去,夜煊照常出现在她床边,眸色涌动看着床上的人,修长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抬眼一看,已经清理将近一半了,总算是看到了一些希望。
替她又处理掉一些污血之后,他的手指流连在她眉心,轻轻点了点
梦里,初蔚这一次的感官都比上一次更加明晰了一些。
第806章竟是贺闻远
嘭,她被人推进了一间暗无天日的房间里,她扑到门上,大声喊:“放开我,等你们尊上回来,你们就完了。”
“就是尊上让我们把你关起来的。”
“不不可能,他不可能相信那十七条人命,都是我杀的,他不可能不信我,他不可能下令关我的。”
“凭什么不信,你的羌扇就落在案发现场,你还狡辩,你以为尊上会信你的妖言惑众做梦吧。”
她被关起来,这么一关,就是三个月,这个梦显得好长好长,长到她能感受到三个月时间在眼前缓缓流逝。
终于,门开了,久经黑暗的人,猛然看到光亮,被刺得睁不开眼。
窃窃私语声响起在耳边:“苏宗主,她就被关在里面。”
她睁开眼睛,看到一个长得很温柔的女人,拎着一把剑站在她面前。
“奉尊上的命令,来处决你。”
她摇头:“我没有,你们东荒的人,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我杀的。”
为首的女人看似温和的脸色骤然一凛:“到现在还狡辩,不用和她废话了。”
一把剑刺入了她的腹部,她吐出一口鲜血,一抬眼,看到一个男人。
是贺闻远,竟然是贺闻远,他飞奔而来,半跪在她身边,仿佛手足无措,满眼慌张
她又吐了一口血:“你不信我,你都不信我,我没有杀人,没有杀你们东荒的人,你为什么都不信我。”
男人潸然泪下,声音哽咽:“你不要死不要死”
初蔚倏然睁开了眼,屋里黑影顿时闪了出去。
她惊惶于梦中的荒诞景象,倒是没注意到有人闪身出去。
外面还黑漆漆的,摸出枕头下的手表,用手电筒照了一下,凌晨三点半。
她起身,倒了杯凉水,咕咚咕咚喝下去。
这次的梦境,几乎和上次差不多,可梦里的场景更清楚了,梦里人的脸,她都记得清楚。
那个被关了三个月,最后被一刀捅死的女人,是她自己。
而那个关了她三个月,并且最后下令杀了她的人
似乎是贺闻远。
这这是什么怪梦啊。
屋外夜煊倒是被她的惊醒弄了个措手不及,没想到她会突然醒过来,显然,她在抗拒这个梦。
倒是好现象,说不定她很快就要想起来了。
东荒贺家,十七条人命就这么扣在了她头上,强行捉了她,强行扣着她,最后,还杀了她。
这种不共戴天的仇,她怎么可以忘掉
她怎么可以忘记一切继续和贺闻远在一起,还替他受这么多苦难
贺闻远他凭什么
她是该想起一切,然后彻底和他划清界限。
这一天,很快将要到来。
也不枉他等了这么多年。
初蔚喝了一整壶凉白开,又用折扇扇风,这才勉强压下心口的莫名情绪。
怎么总觉得那梦境清晰真实到让她心里发慌呢
她口中默念着贺闻远贺闻远,贺闻远,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可能会那样对我的吧。
可梦境中切身的对立面让她觉得后背发凉。
第807章疯言疯语
就这么坐到天亮,再无睡意,早晨吃饭的时候,看到外面停着车,那车她熟悉,是盛太的。
她视若无睹,自己吃自己的,阮琴只在外面遥遥看着她,夜里下了雨的缘故,天气很凉爽,那孩子手里的小扇子却刮个不停,似乎很热,不免担心。
吃完早饭,盛老爷子叫住初蔚:“丫头,别忙走,过来。”
说完,打开桌上的一个盒子,里面是血压仪和听诊器,初蔚挑眉:“这是”
“我跟人家学了一下,来,我给你检查检查,每天都要检查。”
初蔚又哭笑不得又觉得感动,她爷爷真的很关心她的身体,她便乖乖伸出手来:“好啊,你检查吧。”
老爷子像模像样地给她量了血压和心脏,各个指标都是正常的,这才稍微放了心。
初蔚却敏感地发现,她爷爷手有些抖,偶尔还会不由自主地轻轻摇头。
这都是脑梗脑中风的先期症状。
她的不适都只是暂时的,爷爷的身体才真正让她挂心,她得加快时间收集特殊仁医值了。
学校那边课业已经全部结束了,六月初学校组织一个毕业典礼,如今已经不用去学校了,她犹豫了一下,打算去棚户区。
出了门去的时候,就看到阮琴又拎着大包小包地站在车边,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
她不喜欢她那样。
她那这样,显得她不近人情,旁人看在眼里,都会说她初蔚得理不饶人,可劝人大度的人都没有切身体会过她的痛,又怎知她的执念
阮琴走上前来,小心翼翼道:“最近怎么又瘦了身体不舒服吗”
初蔚疏离往旁边让了一步:“多谢盛太关心,我还有事。”
笑了笑,上了车。
如今她的司机已经不是杨雷达了,她害怕自己在杨雷达面前露馅,便暂时让何宝来做她的司机。
阮琴一转身,看到盛怀瑾,忙道:“那孩子她,究竟是怎么了回回看到她都是脸色发白,虚汗直流,有去医院检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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