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而重新做人之后,他能感觉到身体状态要年轻了许多,但就刚才在商店橱窗上的匆匆一瞥,他现在的样子跟单薄稚气的少年应该也是不沾边的。
大概也是二十几岁的模样。
毕竟本体就是一只过了发情期的成年鼠。
祁默心里一时有点忧伤,不过脑子地道:十年前办的身份证
是这样哦。老板娘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垂眼瞅瞅身份证,眉头一皱,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
祁默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身份证背面最下面写着有效期限:200x.08.17201x.08.17。
祁默:
老板娘:
前面那个日期,正是两年前,他初中毕业的那个暑假。
祁默怀疑自己的智商被帅气吃掉了,顶着老板娘怀疑的目光徒劳地解释:这真是我的身份证,要不我给你背一下身份证号码?
老板娘摆摆手:哎呀,不用不用,帅哥你看起来就是个正经人。完了又顿了顿,小声说,以后直接来就行,咱们这边查得没那么严。
祁默张了张嘴,发现只会越描越黑,不再说话了。
办过简单的手续后,老板娘领着他去房间。房间在四楼,简单的标间,并不如何豪华,好在还算干净,有窗。
一通介绍后,老板娘说:有事可以下楼找我哈,对了,帅哥要不要留个电话?
祁默微笑:我没带手机。
老板娘沉默了一下,又扬起笑容:那也没事,下楼找我就行,没事的啊。
她这会儿眼神里的怀疑已经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点别的情绪,祁默不想揣测她脑补了些什么,端着礼貌而疲惫的微笑,点点头。
好歹是开门做生意的人,老板娘虽然热情得有些过分,基本的眼力见还是有的,看出他不想多说,也不再多问,交代了一些基本事项后,便忍下了八卦的冲动,转身出门。
祁默暗自松了一口气。
老板娘忽然在门口回头:对了帅哥,我多嘴一句哈,你是不是身份证主人的
祁默盯着她,心说她要是说他看起来像是祁喧的爸爸,他就立马换一家宾馆。
老板娘:舅舅?
祁默一愣,脱口道:为什么是舅舅?
老板娘有理有据:不都讲外甥肖舅嘛。
两分钟后,老板娘带上门下楼了。
经此打击,祁默原本强烈的食欲已经去了一半,他往床上一躺,枕着手臂盯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没忍住把身份证举到眼前看了看。
其实他这张身份证的照片拍得不好看,看在他初中毕业,勉强也算是一件大事的份上,他的爸爸回了一趟家。身份证是父子俩一起去办的,那天他脑抽,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偏偏祁正他爸爸也没想起来提醒他,到了公安局才想起来。
工作人员当时建议他回家换身衣服,可公安局离他家有一段距离,大热天的,十六岁未满的他一看外头炽盛得刺眼的阳光,就打心眼里地不乐意。
于是祁正一拍大腿,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那你穿我的吧。
祁正的西装外套是纯正的黑色,倒是很符合身份证证件照的要求至于为什么在三四十度的高温下他老人家还穿着厚实的西装,祁默已经不大记得了,好像是下午还要去见什么人。
反正懒得跑腿的他就从善如流地裹上了这件中年男人的西装,下半身穿着七分裤,站到了照相机前。不仅没觉得不对,还在心里偷偷地美了一把:为了和父亲难得的亲近。
可惜祁正人到中年,智慧没见得增长多少,肥肉却是肉眼可见地增多。十五岁的单薄少年并不能撑起那件西装,再加上他那天被毒辣的太阳晒懵了,整个人都很没精神,最后被公安局的照相机一加工,出来的照片简直惨不忍睹。
他当时就被丑哭了,反悔说他还是回家一趟吧。
祁正就摸了摸他脑袋,说,爸爸下午还有事,先这样用着好不好,反正就五年。
于是他就用着这张丑到爆炸的身份证,用了整整五年。
祁默闭了闭眼睛,手指松开,任身份证从空中落下来,制止自己继续想下去。
当时身在局中,知道真相后再回想,其实很多事情都早已露出了苗头,祁正温和笑容下的不耐烦,说是回家,每天却都一身正装在外游荡,说是事情忙,可他一开始只是个在外省工作的普通人,哪有那么多的正事要和这个封闭的县城里的人说?
不过是打着幌子不回家罢了。
亏他还因为他,把一张如此之丑的身份证用了五年!!
房间里十分安静,窗外隐隐有喇叭声飘进来,祁默翻了个身,侧身躺了一会儿,觉得身体绷得难受,便把羽绒服脱了。
身份证肯定要找机会还回去,可是什么时候还却是个问题。他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既然回来了,就不可能眼看着上辈子的悲剧重演。而出门在外,没有身份证非常不方便。
除此之外,他此刻这个样子,怎么把身份证还回去也是个问题要不放公安局去?
说起来他明明拿的是自己的身份证为什么还要还啊!
祁默有点暴躁,有生之年还没体会过这样窘迫的心情,再一想到兜里所剩无几的软妹币,心情就更差了。
他回到了什么都还没发生的时候,明明应该有机会挽回一切,可因为另一个自己的存在,他好像比上辈子还要穷困了。
各种意义上的贫穷,钱,朋友,亲人,甚至是身份。
上辈子好歹还奋斗成了有钱人呢。
他郁闷地把脸埋进了枕头里,开始盘算着,这会儿高考报名时间已经过去了,因为要备考,祁喧不会有出去浪的机会,也用不到身份证他太清楚他自己了,除非必要,他是连看都不想看到这张身份证的。
也就是说,在半年内,这张身份证的使用权掌握在他手里。
他也只有半年时间来阻止悲剧的重演。
至于半年后,祁默挠了挠枕头,冷静地想,要不找机会把另一个自己做掉好了。
这个世界只有一个祁喧,他妈妈也只需要一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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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故人
这家宾馆附近只有一家小型超市,还是在一百米以外的地方。闻不到香味儿,又是趴着,胃被压迫着,饥饿感没那么明显。他顶着枕头想了一堆有的没的,兴奋感逐渐褪去,时隔多日第一次放松地趴在整洁柔软的床铺里,身体深处的疲惫上涌。他想着想着便陷入了一种似睡非睡的状态里,也没打算逼自己醒过来,迷迷糊糊地想,先睡一觉吧。
却没能睡着。
他觉得自己方才有了这个念头,门就被敲响了。
祁默有些烦躁地啧了一声,把被子拉高了蒙住耳朵。他在这座县城里有很多认识的人,但那些人都有另外一个祁喧,因此,他不认为外边那个人在敲他的门。
就是不知道隔壁什么时候住了人,明明上来的时候瞧着还是空房间来着,也没听到个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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