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咳咳咳”张依一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缓了会便解释道“翠姨玲姨和毛娃是亲戚,亲戚帮着干活是应该的,不是保姆。”
余小容被儿子弄得头疼,毛娃每天总有问不完的问题,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幸亏有翠翠在,才能回答他那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两人正说着,赵长才回来了,葛银玲也做好了饭。葛银玲将饭菜一一摆好,其他几个人也洗了手,坐在了饭桌前。
余小容把筷子递给赵长才,问道“你今天咋这么晚”
“刚散会,团里召开动员会,连长以上的都要参加,布置了明天的任务。”
“发生啥事了”余小容担忧地问。
“没啥事,明天不是开国大典吗,各地都要举办庆祝活动,彭城是交通要道,政府担心有国民党特务搞破坏,警察忙不过来,向军区请求支援,军区给咱们团里派了任务,负责明天的安保。”
“爸爸去吗我也要去”毛娃正是懵懂的年龄,和大院的其他孩子一样,喜欢看穿军装拿枪的人。
“爹明天可没空管你,爹有正事干。明天人多的很,你在家陪你娘。”
“爸爸,我想跟你去,要是我没去,王红军他们又要笑话我了。”
“毛娃,别闹了,你爹要干正事,明天我和你翠姨玲姨带你去”
“小容姐,明天人多,别挤着你了,我和玲子姐带毛娃去,你在家歇着吧”张依一看过老照片,知道这天的盛况,用人山人海形容毫不夸张,她担心余小容这身体吃不消。
赵长才看了眼余小容的肚子,蹙眉道“翠翠说得对,你别去了,这么多人,再挤出个好歹来”
“看你说的,我又不是娇小姐,以前怀毛娃的时候,都快生了还干活呢,不就怀个身子吗,我明天还偏要去。”余小容犯起了倔脾气。
赵长才拗不过她,只好拜托张依一和葛银玲照应她。几个人约定,明天早点吃中午饭,饭后一起去市里。
第二天,张依一和葛银玲早早地就吃了午饭。两人就跟过年似的,都穿上了新衣服。
张依一编了两个麻花辫,上身穿了一件碎花的对襟衬衣,搭配了一条灰色工装背带裤,脚下一双圆头平跟皮鞋。看上去就像一个女大学生,气质清新自然。
葛银玲剪了头发,留了个眼下流行的齐耳短发,上穿水红色对襟褂子,下面是一条烟灰色裤子,脚穿带袢黑布鞋,整个人看起来清清爽爽。。
等两人赶到余小容家时,余小容差点没认出来两人,盯着两人看了好大一会,啧啧称赞道“你俩今天真好看,翠翠就跟个洋学生似的,玲子姐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脸又白又嫩。”
“我本来想买那件青灰色的褂子,可翠翠非说这件好看,我都一把年纪了,穿出去不是惹人笑话吗”
“你还不到26,咋就一把年纪了你好好打扮打扮,说是大姑娘也有人信。”张依一揉了揉毛娃的脑袋,笑着问“毛娃,玲姨好看不”
毛娃小脑袋直点“好看,翠翠姨也好看,就像小画书上的姐姐。”
毛娃的话引来三人一阵大笑,张依一捧住毛娃的小脸又是揉搓又是猛亲,引来小家伙的一阵抗议。
“你们俩一个大小孩,一个小小孩,真拿你们没办法,咱们赶紧走吧,别赶不上游行的队伍。”余小容及时地叫停了两个打闹的人。
三个大人带着一个孩子出发了,路上遇到了好几个家属带着孩子,其中王营长的爱人梁大姐带着十一岁的闺女王红霞和七岁的小儿子王红军。
几人结伴同行,路上又遇到了几个家属,人越聚越多,最后,大人孩子加一起二十多口子,浩浩荡荡地向市政府那边行进。
从高炮团驻地到市政府,走路要四十多分钟,顾及到余小容是个孕妇,众人的行走速度很慢,等赶到目的地,整整耗时一个多小时。
市政府前面的广场上人山人海,仍不断有人流向这边聚集。葛银玲和张依一两个人分了工,葛银玲负责看住毛娃,张依一则是寸步不离地护住余小容。
“娘,爸爸在那边”眼尖的毛娃隔着这么多人,一眼看到了赵长才,就要跑过去。
“你爹在执行任务,别影响他”余小容一把扯住了儿子。
赵长才带着一队战士,正在主席台的前面维持秩序。
主席台上坐着各界人士代表,第一排是政府和部队主要领导,以及战斗英雄,刘恪非和高团长分别坐在第一排最边上的位置。主席台旁边临时搭建的应急点,十几个医生护士严阵以待。
张依一紧挨着余小容,唯恐有人挤着她。她四处打量着,忽然发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那些人是高炮团的战士,穿着普通百姓的衣服,混在人群中。
她还看到了工人装扮的张铭恩,和几个小战士分散在她们不远的地方。
离庆祝大会开始还有一刻钟的时间,现场的人流达到了顶峰,靠近主席台不远的地方,忽然出现了骚乱。
马上有穿着军装的战士过去维持秩序,那些个穿便衣的战士则警惕地注视着人群。
突然出现的骚乱,让张依一莫名地感到一阵心慌,她将身边的余小容护住。早知道这样,她应该劝住余小容待在家里的。
“毛娃,你别乱跑,跟紧你玲姨。”张依一见毛娃有好几次都差点挣脱了葛银玲,忙沉着脸训斥他。
主席台上,气氛有些沉重,坐在第一排正中间的市长、军部首长及军分区领导,几人不知在说些什么,就见几个人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很快,军部的首长朝刘恪非招了招手。
“恪非,刚刚传来消息,警局的线人接到线报,有残余特务混在庆祝的人群中。特务在主席台附近布置的炸弹,都被咱们的人给找到了。现在让人担心的是,就怕有特务将炸弹绑在身上。”
“首长的担心不无道理,但现场这么多人,一下也不好排查。他们的目标是主席台上的领导,暂时还不会对下面的群众造成威胁。现在只能让咱们的便衣提高警惕,发现可疑的人及早动手。”
“恪非,以你对国民党特务的了解,他们会选择同归于尽的方式吗”
“正常情况下不会,现在形势很明显,他们知道垂死挣扎没有任何作用。当然,也有极个别人为了高额的赏金铤而走险,又或者有人用他们家人的性命相威胁。”
首长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勃朗宁小手枪出来,递给了刘恪非“恪非,你先用我的这把枪,个头小不显眼。你枪法准,如果遇到突发状况,你可以将特务就地正法,不要伤及无辜。”
刘恪非将手抢放进裤子口袋,若无其事地回到自己的座位,英俊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波动,但心里却是暗潮涌动,一双锐利的眸子扫向下面的人群。
很快,他的视线便落在了一个精瘦的男人身上,男人一身工人装扮,但是他无意中的一个小动作,还是暴露出了他的身份。
那人腰间有枪
刘恪非正想着怎么能不动声色地将那人从人群中带出去,就见有两个身穿百姓衣服的便衣,上前一左一右地架住了他,还没等瘦男人掏出枪,就被便衣制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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