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光武 分节阅读 151(2 / 2)

大汉光武 酒徒 2323 字 2023-09-25

gu903();刘秀三年来游历各地,也早就发现大新朝病入膏肓。虽然因为性子沉稳的缘故,不愿妄下断言,但脸上的表情,却跟马三娘别无二致。

唯有贾复,刚刚卒业没几天,还像刘秀当年一样,想着凭借一身本事博取功名,封妻荫子,光耀门楣。因此皱了皱眉,低声道,“朝廷很多举措的确不得人心,但皇上,皇上的初衷,未必是想要这样。包括被饱受诟病的复古改制,若非看到前朝末年官吏昏庸,物价腾贵,哀鸿遍野,皇上也不会”

“前朝末年,何人为君,年龄几何”不等他牵强附会将替王莽辩护的话语说完,李通立刻撇了撇嘴,大声打断。

“定安公,当时,当时两,两岁吧”贾复愣了愣,额头上汗珠滚滚定安公是孺子婴禅位之后,获得的封号。他两岁被立为太子,五岁将皇位交出,总计“”执政”时间都不满三载,并且既听不懂群臣的奏折,又看不到皇宫外的情况,将汉末百姓流离失所的责任推到他头上,实在太过违心。以贾复的骄傲,无论如何都做不出。

“两岁孩子,能做得了主么不知当时辅政者姓甚名谁”李通狠狠拍了下桌子,将声音提得更高。

“是,是摄皇帝,也就是今上”贾复额头上汗珠几乎成了小溪,抬起手,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李通却丝毫不体谅他的尴尬,又拍了下桌案,目光锐利如刀,“光这么说,你肯定不服。李某问你,太子婴之前,又是何人为帝,年龄几何。谁人辅政,姓甚名谁”

“是,是前朝平帝,五岁即位,十四岁亡故”

贾复的武艺,比李通高出了不止一点半点,此时此刻,却没勇气跟此人对视,低头看着桌子上的酒碗,结结巴巴地回应,“当时辅政的,是,是安汉公,也是,也是当今圣上”

“呵呵,你还算诚实”

李通抚掌大笑,儒雅的面孔上写满了奚落,“前后执掌朝政八年,却将百姓生活日益困窘的责任,推倒两个不懂事的孩子身上,这得多厚的脸皮昔日他执掌朝政八年,祸国殃民,怎么可能自己做了皇帝,就能励精图治,痛改前非

君文呀君文,我看你不是不懂,只是不敢睁开看这些,更不敢往细了想而已。当今皇帝的复古改制,哪里有什么初衷即便有,也不过是为了将皇位再多做几年,然后传承儿孙,怎么可能考虑什么天下人的死活”“对,李大哥说得对。”马三娘越听越觉得在理,忍不住又用力拍案,“在皇上眼里,我等恐怕就是户籍册子上的一个数字,多几个少几个根本不会在乎”

“八年,八年,李兄不提,小弟都没想过,原来在篡位之前,王莽已经执掌朝政这么久”

刘秀也听得心潮翻滚,抓起酒坛子给自己和李通、贾复各自满了一碗,长叹着回应。

“李兄见多识广,刚才的话应该没什么差错,即便有,也不是小弟所能反驳”贾复先端起酒碗灌了自己一口,然后苦笑着摇头,“然而,贾某出身寒微。若陛下不兴办太学,贾某空有一身武艺,顶多也只是郡上的一名闲丁。终日看屯长脸色,却混不到半饱,更甭说还能敞开肚皮吃饭,开开心心读书。皇上扩张太学,许我入内读书。皇上管我吃穿,在我卒业之后,授我均输官职。所以,李兄你可以骂陛下昏庸,贾某却骂不得。只能再多喝几碗酒,图个一醉方休“说罢,仰起头,将手中酒碗一饮而尽。然后又从刘秀手里抢过酒坛子,对着自己嘴巴鲸吞虹吸。转眼间,将一整坛子酒也喝干了,站起身,摇摇晃晃走上通往二楼的扶梯,“李兄,刘师兄,小弟不胜酒力,先去安歇了,咱们,明早再见。”

“你”李通顿时感觉一晚上的力气,全都浪费在了空气中,站起身,拦也不是,放任贾复上楼睡觉也不是,好生郁闷。

刘秀在旁边看得甚觉有趣,抬手拉了下李通的衣袖,大笑着道:“次元兄,行了,许你一边做着朝廷的绣衣御史,一边四处煽动别人造反。就得准许别人感念王莽的恩情,替他效力尽忠。人各有志,何须勉强随君文去,他虽然尚未及冠,却已经出仕,知道好歹。你我两个跟他,早晚还有相见的那天”

第十四章且饮且歌且吟诗

“多谢师兄”终于找到了一个理解自己的人,走在扶梯上的贾复停住脚步,感激地向刘秀拱手。

“师弟不必多礼,你有始有终,为兄好生羡慕”

刘秀拱手还礼,笑着感慨。随即,又将目光转向满脸尴尬的李通,笑着说道:“依某所见,次元兄也不是薄情寡义之辈。怎么朝廷对你如此器重,不惜以绣衣御史之职相待,你却非要砸烂了大新朝的江山不可莫非,次元兄还跟朝廷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成”

“这”

既没能成功说服贾复放弃为朝廷效力,又被刘秀一语道破了心中企图,李通顿时好不沮丧。喃喃半晌,直到贾复的身影已经在楼梯口彻底消失不见,才又叹了口气,喟然回应,“唉,我就知道瞒不过你实不相瞒,李某恨不得老天降下立刻霹雳,将这大新朝炸个粉碎。哪怕李某玉石俱焚,也心甘情愿”

“轰隆隆”

窗外传来一阵闷雷,将客栈震得隐隐晃动。又要下雨了,秋风卷着水汽从破碎的门窗长驱直入,吹在人身上,竟有些透骨的凉。

“秋夜甚长,此间也无外人。次元兄如果心中有话不吐不快,刘某和三姐,都愿意洗耳恭听”

刘秀笑了笑,拎起酒坛,再度给李通倒满。

李通虽然行事乖张,但给他的感觉并不坏。相反,刘秀总觉得对方并非天性如此,而是刻意用乖张的行径,来掩饰藏在内心深处的痛苦。也许这种乖张的表现,并非出自李通的本意,但最终的结果,却是一模一样。或者说,最初的乖张是因为想要掩饰,装着装着,就彻底变成了习惯。

“刘文叔,你何必如此聪明”李通端起酒碗,一饮而尽。然而抹了下嘴巴,欲哭无泪,“的确,李某这几天对你紧追不舍,刚才故意拿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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