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搜索页面一秒跳转,他点进第一个链接,看着看着,皱起眉头,好像都不大妥。
他挑挑拣拣,看了又看,终于选定了一个。
然后。
陆知行拿起手机,点开晚晚的微信,打开语音电话,拨通。
两声过后,语音被接起。
晚晚的声音清清冷冷:“陆知行”
陆知行垂眸,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掐着平板电脑,清了清嗓子
“如果你不说话,我将用你的沉默填满心房,并忍受它。我将静静地等候,像黑夜中彻夜不眠的星星,忍耐的低首。黎明一定会到来,黑暗终将逝去,你的声音将注入金泉,划破天空。那时你的语言,将在我的每一个鸟巢中生翼发声,你悦耳的曲子,将怒放在我的丛林繁花中。”
“”晚晚在电话这边皱眉:“你在说什么”
陆知行放下平板,一本正经地回答:“我在跟你谈论文学。”
“”
见晚晚也有不知道的时候,陆知行有些得意地靠在椅子上,说:“这泰戈尔的诗,名叫忍耐。”
晚晚不知道陆知行大半夜发什么神经,她只知道,她也在“忍耐”了。
她说:“你很想跟我谈论这些吗”
“我总不能跟你讨论篮球吧那是愚蠢直男才会做的事,好吧。”
晚晚捏了捏眉心:“那好,是你先开始的。”
陆知行的心中升起一阵不良的预感:“怎么了”
晚晚的声音如一碗凉水:“大脑中各个区域之间的交流越频繁,处理信息,进行推断的速度就越快。在大多数情况下,流体智力和大脑额叶与顶叶之间的流通性有关,这两个区域之间的连通性越强,在实验中测试任务的得分就越高,这些区域是人类最新进化出来的脑区,被用于处理一些高级功能,它们是让人类成为全世界最聪明物种的原因,但”
“”陆知行听得一阵头大,不得不打断她:“你在说什么”
晚晚说:“简单来说,你打电话给我读诗的行为,让我觉得你的大脑额叶与顶叶的流通性不大好。”
什么额叶顶叶的,他只知道千页豆腐。
“所以呢”陆知行问。
“所以,你现在应该到阳台上去,给你的大脑通通风。”
陆知行沉默了一下,说:“你骂我”
“科学研究表明,半夜念诗的行为,并不会比跟女孩子讨论篮球好到哪里去。”
被这样一说,陆知行也觉得自己的行为好像很蠢。
但他是不会承认的:“哪个科学家研究的,我怎么不知道。”
“我。”
陆知行一头栽在床上,恨不得把头埋进枕头里,他歪头,看着桌上摆放的照片,照片背后还有他画的木晚晚:“我就是闲着无聊,想打个电话给你。”
“我们不是就住在隔壁吗”
“那不一样”陆知行坐起来,“你都跟别人打电话了,怎么不能跟我打再说,怎么别人念得,我本少爷念不得”
好像有采了蜜的蜜蜂飞过来,落在晚晚的心尖。
蜜意自心尖化开,顺着血液流遍全身。
晚晚眨了眨眼睛,好像明白了什么。
“陆知行,你在撒娇吗”
一句话,似乎踩到了他的痛脚。
陆知行不甘受此污蔑:“姓木的,本少爷是男人,男人是不会撒娇的,知道吗”
“哦,那你在吃醋。”她说的很笃定。
“吃醋哈,我为什么要吃醋,木晚晚,你可真离谱。”
陆知行挂断电话,把手机扔在一边,坐在床边,越回想方才的对话,越是可笑。
他有必要吃醋真搞笑,他会在意这种事吗
她木晚晚更莫名其妙好吧
到底有什么话,那么想跟许思齐讲
她不觉得自己很双标吗许思齐可以的事,他为什么不可以
顺风顺水惯了的陆知行,第一次受这么大挫。
喉头被一股气堵着,他想冲到隔壁去,问问她到底怎么想的,有没有把他陆大少爷放在眼里
月明星稀的夜晚,陆知行烦躁得想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丢到马桶里冲走,眼不见心不烦。
他仰倒在床上,闭上眼睛。
过了两分钟。
手机响起语音电话的声音。
陆知行摸到手机,看了一眼,是木晚晚。
他想了又想,没舍得按挂断。
“陆知行。”
“干什么。”
“有件事要告诉你。”
她的声音听起来严肃又正经,陆知行不禁紧张:“什么事。”
晚晚翘起嘴角:“我没有和许思齐通过电话。”
“”
“我是骗你的。”
“”
“除了家人之外,我的手机只跟你联系过。”
天光自心头倾泻而下,心头阴霾一扫而光。
陆知行的胸口也没有那么堵了。
他故作不在意道:“哦,跟我说这些干什么,你以为我在乎吗搞笑。”
“那当然,陆大少爷怎么会在意这等小事呢我就是想告诉你,行不行”
“既然你这么想说,那我就勉强一听吧。”陆知行很是大度。
“我八岁的时候,养过一条狗。”晚晚突然转移到了别的话题。
陆知行不明所以,追问:“然后呢”
晚晚道:“后来四叔养了一只山鸡,我没见过山鸡,每天都跟鸡玩儿。再后来,每次我想去抱鸡的时候,狗就咬着我的裤脚,往我身上扑,不准我过去。”
陆知行点评:“那你这狗还挺聪明的。”
晚晚说:“陆知行,你好像狗啊。”
“”
当晚,陆知行第二次挂断了晚晚的电话。
自从许思齐给晚晚借了辅导资料,她每次学习英语,都会拿出来看看。
陆知行与她都在最后一排,每次往那边偷瞄,都会瞧见那本书,就摆在书桌的左上角。
有些时候,许思齐还会主动过来,询问晚晚哪里不会,然后为她讲解。
陆知行看在眼里,很是不屑。
鉴于他总是把心事挂在脸上,身为陆知行的解语花,孙高见第一时间参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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