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这次无人看守,里面灯火通明,却看不到人影,姜幸心中一动,伸手推门走了进去,里面物什摆件毫无变化,床榻上的被褥凹下去一角,似乎有人坐过。
而那个曾吓得她灵魂出窍的书架,这次挪开了半个边,墙缝里透出一丝光亮,昏黄晦暗。
姜幸踮着脚走过去,偷偷地趴在缝隙上看,身子忽地一震。
季琅就在里面。
上次她走的急,没有瞥见这别有洞天的书房,里面和外面大不一样,书架上放了满满的书籍,以她的那个视角,竟然看不出来那书架到底绵延到哪里。她只能看到季琅端坐在书桌旁,挨着烛火看书,他眉头皱得深,全然没了以往的玩世不恭,视线凝聚在书页上,时不时执笔填注几笔。
因为是密室的关系,里面有些闷热,他额前挂着细密的汗珠,偶尔掏出怀中的手帕擦拭一下,而那枚手帕上的图案,则是她绣的“两只大鹅”。
许是太热了,他才闪开一条缝,好吹进点凉风,凉快凉快。
想起这几日里季琅早出晚归地,整日整日见不着面,难不成就是在这里用功读书?
可是读书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就在姜幸心里揣摩着季琅的心思的时候,她忽然感觉鼻头一酸,下意识低下头。
“阿嚏!”
“谁?”
姜幸赶紧捂住嘴,可是已经晚了。季琅像一阵风一样,放下笔,快步走过来,她提着裙子想躲,可是这屋里简单得很,根本没处躲。
“你……你在这做什么?”
季琅睁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姜幸,他随手按了书架上的什么,那书架就合上了,走过去,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
“你怎么每次过来都鬼鬼祟祟的?”
还不是你把碎玉轩整得神神秘秘的?姜幸想反呛回去,奈何鼻子还是痒,不想让季琅看到她打喷嚏的样子,她急忙转过身去,对着墙壁又打了一个。
“阿嚏!”
就只是吹了个风而已!姜幸用手帕掩着口鼻,有些懊恼,怎么能在这种时候,他面前,出这么大的糗。
季琅看着她背影,从头顶看到脚尖,忽然皱起眉,一把拽住她肩膀,让她转过身:“你怎么不加件衣服就出来,染上风寒怎么办?”
说着他自作主张地脱下外衫披在姜幸身上。嗅到季琅身上特有的清新草木香,她下意识抬眸,一双水润双眼忽地撞到他心里,让他为之一颤。
季琅蹭了蹭鼻头,眼神不知往哪搁:“是我太热了……”
她也没说什么……
姜幸低下头,看了看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心里不知哪块又柔又软,像浸在蜜糖里似的。
被情绪支配了所有,她抓紧了衣领,嗫嚅道:“小侯爷好几日不宿在醉方居,我只是想看看你做什么去了……”
季琅一怔:“你是来找我的?”看姜幸不说话,就莞尔一笑,“不是日日都能见到吗,你就这么离不开我?”
姜幸抬头,看他扬着笑脸,露出一排小白牙,不知天高地厚地看着自己,还有些得意洋洋,也不知是在捉弄她寻开心还是认真的。
谁离不开他了?非要给自己扣个厮混的帽子害她担心,现在还要取笑她。
姜幸抿着嘴,将肩膀上的衣服扯下来,攒吧攒吧塞到季琅手里,对上他错愕的脸,说的话夹枪带棍。
“小侯爷既然有去处,妾身就不便打扰了,您在这睡吧,我走了!”
她气哄哄地向外走,有意无意地怼了一下季琅的胳膊,后者还没反应过来她怎么这么快就变脸,下意识伸手一捞,却不想没抓住姜幸的肩膀,倒是把她衣裳扒开了,盈盈露出一块藕白色香肩。
月色初开,银沙倾散。
姜幸扭过头,看他的大掌拉扯着自己的衣服,还不放开,整张脸都愣在此刻,像是石像一般。
“小侯爷,还不放开!”她有些急了,嗔怪着横了他一句,季琅吓了一跳,下意识松开手。
周遭什么都消失不见了,全世界好像只剩下那一人,眼见着她羞愤地想要转身离去,季琅这次寻回了理智,几步追了上去,把外衫重新搭上她肩头。
“你跑什么,我又不是没看过你——”
“哎呀别说了!”姜幸捂上耳朵,走得更快了。
谁知道季琅又追了上来,这次不再说荤话捉弄她,竟然直接拦着腰将她抱了起来,姜幸腾空而起,一下子没了脚踏实地的实感,情不自禁地抱紧季琅的脖子,透亮的双眸在月下染上一层婆娑。
“你干什么?放我下去!”
季琅八尺高,一步赶上姜幸两步,将她抱起来,像拎起只小猫一样容易,走路生风,任她在怀里挣扎,也没有慢下来的意思。
漆黑寂静的侯府里,暗淡昏黄的小径上,季琅一边走一边高声笑,把怀里的姜幸吓得灵魂出窍。
“别笑了!别引来别人!”姜幸去捂季琅的嘴。
她真是拿这个小侯爷没办法,怎么做什么都这样恣意张扬毫不顾忌!
“哈哈哈哈……你我是夫妻,又不是暗通款曲出来幽会,怕什么?”
姜幸捂不住他嘴,瞪着眼睛,双腿在空中摇晃着,看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索性将心一横:“那你再笑大点声,快把娘大嫂二嫂大侄子二侄子二侄媳妇都召来!”
季琅停下脚步,抬眸看着她,眼底都是温柔的笑意。
“怎么,生气了?”
“没有!”姜幸偏过头去,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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