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2 / 2)

非典型女主[快穿] 秦寺 2596 字 2023-09-26

gu903();袁威能有什麼意見,他的意思不就是他爹的意思。

季郁明顯是應下來了。

散了朝。

謝懷柔眉心微蹙,攏著衣袖並沒有接宮女遞來的湯婆子,謝過後便要出宮。殿外的寒風刮在面頰上,她冷冽冽地望著前邊的道路,眼神像被凍住。

她曾跟袁威有過一些接觸,皮囊確實尚可,人就是十足的紈褲子弟,草包一個。

左相雖然嘴上說說不求正宮之位,但想也知道是假話。

季郁年紀尚幼,又是國喪,後宮尚且還是虛設,袁謖慶搶先尚書僕射一步將兒子送入宮中,只要季郁懷孕,必定百官群臣上奏,以功請立袁威為皇夫以設立中宮。

謝懷柔腦海裡想凝神思索此後的朝堂局勢,心卻頻頻走神,昨夜袁威的那份急奏送入宮中時,她就在聖駕旁。

聽著季郁惱怒地把左相父子破口大罵了半個時辰。

她今日朝堂如此鎮定從容,溫溫和和,全是因為昨夜把該發的潑辣脾氣都發完了。

「」

季郁的貼身女官追來,禮了禮「大人,陛下請您過去。」

謝懷柔怔愣著才回過神,揚起一抹往常的笑。習以為常地跟著她進了季郁的寢宮。

不知有何事要議。

季郁正把玩著一隻晶瑩剔透的玉質小花瓶,極愛不釋手,那花瓶整身只有拇指般大小,細看卻還雕琢著精細花紋,非是能工巧匠費足心血是制不成的。

她見她來,打發眾人下去,又隨手把花瓶丟進匣子裡。

那雙總盈盈帶笑的眼眸直直望過來,話裡罕見地沒有轉彎,問說「姊姊覺得左相的提議如何?」

「」

謝懷柔在她笑顏裡怔愣片刻,說不清道不明,垂下眼來,只拿頂頂不出錯的一句話恭敬地回她「臣覺得陛下認為如何便是如何。」

「朕覺得如何?朕覺得謝大人在敷衍朕!」

「臣不敢,」謝懷柔緘默著,心中實在不願對此事發表看法。

季郁歪頭笑,不知何時湊近了來,「姊姊不高興?」

「」

謝懷柔不能對她失禮,以至於就著極近的距離垂眸平靜地回說「臣沒有。」

「沒有嗎。」

季郁臉頰離她越來越近,謝懷柔不由地屏住呼吸,目光晃動了下,長睫下一雙漆黑的眼眸凝望著她,強自鎮定。

下一秒。

被季郁環住了腰身,她的臉頰順勢貼到她的肩窩處,靜默片刻,悶聲笑著說,「這兒也沒旁的人,姊姊跟我說兩句真心話,好不好。」

她對她,總是笑著。

謝懷柔心驀地軟了下來,這世間最有權勢的人,依偎在她懷中,就像幼時那般同她撒嬌。

叫她姊姊。

也算是看著季郁長大。如果可以,她當然是不願讓袁威那樣的人成為她的皇夫。

謝懷柔啞了片刻,開口說「臣認為此事不妥。」

「」

她沒有看見窩在她懷中的季郁唇角瞬間揚起的弧度,一本正經地說「宣州城乃左相故鄉,他早些年任太守時提拔過許多官員、門生故吏,他去查案,怕是難免有受人蒙蔽之相。」

她沒說是誰受誰蒙蔽。

左相受別人的蒙蔽,或是其他

季郁點點頭,這是她早就考慮過的事,並不是沒有準備。總算逼得圓滑又守中的謝懷柔站在她這邊說出兩句心裡的話來。

她半瞇著眼,正暗搓搓地開心。

謝懷柔忽地退後行禮說「宣州太守遇刺一案,請陛下交於臣去辦,定不會辜負陛下所托。」

簡簡單單一句話,把季郁怔住。

宣州是左相的地盤,就算謝懷柔有再大的本事,真要查到什麼不還得脫層皮?

謝懷柔照例留下陪她用膳。

用過膳,還未待宮女上前收拾,季郁就起身說,「卿快來!」握著她的手腕,把她帶到偏殿。

謝懷柔知道附屬國西夏方才進貢了一批奇珍異寶和歲幣,才送入宮中。

見她如此開心的樣子,也不由對寶物抱有幾分好奇。

「這些說是夏君為前年大旱時大燕送去的糧食,另外答謝朕的,不算在歲供裡。」

季郁把她帶到偏殿,抱著臂,眼風掃過成堆的寶貝時略有貴矜之意。

「原本以為南疆只是區區一偏遠小國,才經天災,民生凋敝,錢財寶器想必寥寥可數才對。沒想到那麼肥,朕擬定的歲供之數看來是少了。」

謝懷柔聞言忍不住彎了彎唇「這話被夏君聽見,定然要哭上好幾天了。」

「他那麼闊氣,哭什麼,」季郁走過去,拿起一塊溫潤細膩偷透亮的玉石隨意地顛了顛,「聽宋曉盛說,這些送來時只是拿稻草墊著,跟不值錢的土雞蛋似的。」

藉著月色與燭光,白色瑩石熠熠生輝,旁邊還有各色翠玉,大堆珠寶玉器就大大方方地盛放在木盒中,不以錦緞稍加包裹。

謝懷柔頷首,微笑著跟她解釋道「西夏貧瘠,不懂如何織錦緞,能拿稻草鋪墊已經是他們最好的方式了。」

季郁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又問「那這些可算寶貝?」

「西夏只盛產這些填不飽肚子的石頭,瑩石臣不曾見過,想必是剛開採出來的新鮮玩意兒,」她走過去,垂眼打量這些珠寶玉石的品相,「玉乃岫玉,西夏幾乎人人都有。」

「人人都有?」

季郁眉頭一皺,「那麼不值錢的東西,那他們送來是為騙朕的賞銀嗎?」

謝懷柔唇角忍不住又彎了彎,「既然夏君也說不算在歲供之中,想必只是用特產來略表對陛下的感謝。這些看得出都是精心挑選過的上品。」

「再者,陛下難道不喜歡嗎?」

她記得她幼時最喜歡一些亮晶晶和香熏熏的東西,殿內總燃著香爐,她就坐在柔軟的毯子裡把玩母后首飾盒裡的金銀珠寶。

別的孩子玩簸錢,她簸珠寶。

本以為長大會是個極愛俏的女郎。

謝懷柔望著她發上幾乎是毫無點綴的素簪,心中感歎三歲看老也不盡然。

季郁攏著衣袖一本正經地說「那時候不懂事,什麼都喜歡,現在朕大了,只喜歡值錢的了。」

謝懷柔「」

「那西夏可真是彈丸之地,還窮山惡水的,」季郁癟了下嘴,興致缺缺地把手中的岫玉放回去,轉頭拿出旁邊的匣子,「姊姊還是瞧這個吧。」

木匣裡面裝著字畫。

季郁把畫卷小心展開給謝懷柔看「我知道姊姊不喜歡金銀珠寶,這畫倒是清標可賞,又是失傳已久是顧宗志真跡,給姊姊賀生辰嫌不嫌禮薄?」

她眼眸彎彎,像個等待她誇獎的孩子般迫不及待獻寶,高興起來顧不上稱「朕」。

看得出這畫她是費了力氣去尋的。

這畫至少值千金,送給她這個不懂品賞的人實在浪費。

謝懷柔想說無功不受祿。

「陛下」

季郁瞧見她臉上的神情,身子往後一靠,懶懶地打斷她說「不可。」

「臣還沒說話。」

「不可。」

「」

季郁收起畫,重新放入匣中,眼睛都不抬地說「只許回謝陛下,後面的轉折推辭不許有。」

對視片刻。

謝懷柔唇角牽起一抹無奈的笑,很快換上欣喜的表情向她道謝。

季郁彎著眼,好的東西送給她比留在自己身邊更高興。

目光掃到那堆貢品。

有點好奇「看眼就知道是岫玉,姊姊好像不是那麼愛玉石的人,所以是對西夏熟悉?」

謝懷柔頷首「臣的母親便是西夏人氏。」

「咳,」季郁一口茶差點碰出來,勉強嚥下,旋即嗆著咳嗽幾聲。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