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时身体健康得很,可只要快到生理期,就会痛经,几乎要满床打滚的那种疼。去过很多次医院,西医治不了。
这几个月吃着老中医开的药。确实明显是有些缓解作用,可中药的苦涩腥臭,差不多就快把那部分药效抵掉的痛苦补回来了。
吃药这事,杨宁不监督,季郁十有八九要无限拖下去。
反正没有死到临头,还是眼前的漆黑中药更可怕,她闻见味道就反胃。
杨宁把微波炉里叮好的玉米粒拿出来,一份放到她面前,就当没看见她僵尸般的脸色,温声说,先把早饭吃了。
那药还有养胃的效果,本来应该是空腹喝的。
可她喝完那个药就再也吃不进任何东西了,才改成饭后喝药。
季郁坐下来,她握住长柄勺搅了搅沉在杯子底下的那层麦片,嘴里仿佛已经有那股药味了。
杨宁见她那副小可怜的样子,轻笑说,再喝几天看看。等过段时间还不能适应的话,就让查医生把味道重的几位药换掉,就会好喝很多了。
好,季郁应得乖巧,嘴上还要逞能,没什么,又不是天天都喝。
她把玉米粒加进牛奶杯里搅搅。思虑沉沉的样子。再抗拒还得吃药。
吃过早餐,杨宁起身关掉小电药壶,把药倒进碗里,两个碗交替着把药弄凉一些。
很快端过来。
季郁生无可恋地看着她手里那漆黑汤汁,嘴里轻轻地配了句音:大郎,该起来吃药了。
杨宁挑眉,端着药走过来,语调明显上扬,我是要毒死你了?
季郁不说话,眉头紧皱成川字。
捧着药,几乎是趁胃还没反应过来赶紧往下咽,咕噜咕噜灌下去,很快放下空碗。她单手按住唇,垂下眼,缓一缓那股反胃劲。
杨宁抽出纸巾,替她擦了擦唇,拿走那碗。
转身去拿了蜜饯盒过来。
季郁感觉舌头能动了,赶紧撒娇,确实也可怜巴巴的,这药真的太可怕了。
好了,吃点别的东西就不苦了。杨宁拿了个蜜饯,喂到她嘴边。
季郁吃掉,甜腻腻的梅子泛着一丝酸意,她皱着眉,表情稍稍平静下来。
默默地比划了个剪刀手。
还要一个。
杨宁抿唇笑了笑,重新拧开蜜饯瓶子,又拿一个出来喂到她嘴边。
季郁忽地捧住她的手。
往前凑,张嘴吃掉蜜饯,唇瓣含住她的手指,舌尖舔干净她指腹多余的糖粉。她抬眸望她。
白皙脸颊边鼓鼓的,蜜饯还没咽。
杨宁眼神一暗,没动作。旋即手腕被她攥住。
季郁把她拉过来,身子倾上去没骨头似地软软靠着她,眉眼带笑,杨老师,你等会儿要去上课吗?明知故问。
杨宁:今天是周末。
你穿得太正式,季郁伸手去解她衬衫的扣子,替她理好衣领,以后不出门的话,就这样。
最上方的扣子解开后,锁骨微露。
她仪态漂亮,脖颈修长白皙,稍稍露出一些细腻肌肤,看着端庄且美型。
季郁唇角不由地咧开弧度。
杨宁不习惯地抬手微拢了拢领口,无奈地笑,知道了。
嗯,季郁手没松开,继续单手往下解她的衬衫扣子,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腰,杨老师既然不用上课,上点别的吧。
杨宁又好气又好笑,抬手用力地捏她的脸颊,老师都教你那么说话的?嗯?
季郁伸手摘下她的眼镜片,放到一旁。
腻歪地坐在她腿上。
想起来,皱着眉忽地老实交代说:对了,起床是因为做了个讨厌人的梦
梦见你不喜欢我了。
杨宁想也没想,不可能。
季郁唇角渐渐翘起来,没可能吗?
她抬眸望着她。
杨宁不戴眼镜时,五官更加清晰,长长睫毛烘托着的漆黑眼眸,优雅纯净,总是清水般平淡的表情。她凝视着她。
杨宁不好意思般目光微偏,她很少说好听话,不会说,也说不出口。
自知是个无趣的人。
她再开口,也只是重复那句话,嗯,永远不会不喜欢你的。
季郁下巴磕在她肩窝处,无声地笑好久。
爱死她那种明明想说好听好,又说不出口,默默憋到耳朵根红的模样。
杨老师。
嗯?
杨宁。
嗯。
老婆大人。
嗯。
季郁抬起她的下巴,忍无可忍地亲了她一口。
季郁也是,这辈子永远永远爱您。
许润玉番外
高考结束后,季郁和许润玉同一天拿到录取通知书。
两人考试同一所顶尖大学。
只是季郁念的经管,许润玉学的土木,不同专业。
季郁很早就进了本系的学生会,遇上很好的,处处提携,年级刚升上去就变成了副部长。她本身又是漂亮又能干的人,在学生会混得如鱼得水。
年级再往上升,她就开始忙竞选学生会主席的事情了。
一直带季郁的学姐有很多朋友,同样也有不少讨厌她的人。一群人聚在一起吃饭商量事情,学姐跟她交代着谁谁谁,俨然是个像模像样的学生官场。
季郁回宿舍的路上,接到刘满婷的电话,告诉她许润玉刚刚独自去了医院。
刘满婷是许润玉的室友。
她一愣,赶紧给许润玉打电话。
很快接通,她说自己只是有点发烧,挂完盐水就能回去的,让季郁别来。
季郁还是去了。
去了才知道,根本没许润玉说得那么轻描淡写,三十九点几的高烧,她挂完两大瓶盐水回学校就得深夜了。
为什么还不让我来?
许润玉微偏过脸,你最近都很忙,不想打扰你。
打扰我?季郁磨了磨牙,知道她说的是心里话,所以不由生气起来,我女朋友高烧成这样,宁可一个人去医院,也不告诉我。
我可真厉害。
许润玉脸色白了白,抿着唇,抬眸望着她,我不是这个意思。
本来就没什么,挂完盐水就能回去了。
她见季郁依旧僵着脸,不由垂下眼睫,无奈地叹口气说,你在忙竞选主席的事情已经够呛了,就算陈珈莹肯带你,宁涛也
就是这些事情,让你晚上想着想着睡不着吗?
季郁拿出手机,想也没想,那我把他们全都删掉好了。
不要删。
许润玉心里一急,坐起身来拉攥她的手腕,你删掉他们干什么。
她目光望去,季郁还真准备全删干净。
怎么了,季郁抬手轻轻抚过许润玉眼底的乌青,口吻很淡,就算我真竞选上学生会长又有什么意思,学生会长千千万,许润玉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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