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嬷嬷对小主子的感情很复杂,大小姐说了,让他好生照看小主子,小主子生父害死大小姐,他如何能毫无芥蒂服侍小主人。他跟在主君身侧,避开眼睛,不敢看小主子。
“尘之,你把孩子带走。”井父君无力说道,井家一大家子人变的一无所有,归根到底都是孩子生父害的,孩子亲近的继阿父也是不是好东西。
众人冷漠的看着俩个孩子,孩子到他们手里,可想而知过着什么样的什么活。“你要带走他们吗?”小肥猪问道。
阿映刚满周岁,每天待在阿父身边,他很开心。他皱着小脸,撸着不听话猫毛,点着猫儿的耳朵,啊啊啊的训斥猫儿。
“阿漾,你确定要跟着我吗?”楚尘低头问道。
阿漾转身看着对面朝夕相处的亲人,眼睛深处有一抹伤痛,“阿父,我会挣很多很多金子。”她拉着懵懂弟弟的小肉手,“我和弟弟长大后,一定会对阿父很好。”
“小崽子,记住今天说的话,敢反悔,爷直接把你灭了。”楚尘拎着阿漾的衣领,一行人上了马车。
“家主,我们去照顾少君、小主子。”青竹和红枫坐上马车,少君早就跟大小姐讨了他们的卖身契。
“以后叫爷。”一道温厚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
“是,爷。”青竹、红枫赶紧改口。
马车滴滴答答往前行进,马夫按照少爷的指示来到一个院子,“少爷,家主在家里等着你,我们快些回去。”
“你回去复命,告诉家主,出嫁那日,已经断绝母子关系,相安无事,若她觉得亏欠我,勿让闲人打扰我。”楚尘吩咐青竹关门。
马夫被青竹推到门外,马夫挠着头,蹲在门外,她回去不好交差。
红枫崇拜的看着主子,主子未卜先知,早就知道井家遭难,吩咐他和青竹买下这间院子。
院子里种了一棵红枫树,青竹搬了一张躺椅放在树下,楚尘躺在树下。红枫扶着阿映,教他走路,阿漾陪着猫儿探索院子。去楚家,进入另一个牢笼,还不如自己买一座宅子当主人好,在这里他就是老大。
马夫回到楚府如实禀报,“少爷铁了心不回楚家,也没有跟井家人走,自己买了一座宅子。”
楚父知道儿子性格刚烈,既然走了,绝不会回头,心中并没有多少失落。他不懂儿子为何要养仇人的孩子?看着两个孩子,儿子不会想起云家的冤魂?
楚家主有些失落,心里纠结。她想给儿子重新找一门好的亲事,儿子这样选择,怕是不想再嫁。楚家主拨了两个人照顾儿子,他们母子间的矛盾不是三两句能说的明白,或许这辈子也理不明白。
李氏被扳倒,楚家功不可没,楚家重新回到权利中,昔日嘲讽楚家、巴结李家的人夹着尾巴做人,怕楚家突然发难。和李家走的近的官员,惶恐不安,女皇没有拿他们怎么样,他们知道如若再犯,她们没有翻身之日。
井家人遣散奴仆,搬到小院子里住。井润莹庆幸自己聪明,早就做好充分准备,儿郎的钱财大部分被转移,他们什么也不用做,都能过上吃喝不用愁的生活。井润莹恨母亲,两位妹妹对她的残忍,差点病丧黄泉,怎么可能拿出钱财供养他们。她想法设法分家,摆脱这些人。燕棠不想和这些人和稀泥,和妻主一起做米虫,妻主腰上的伤,每日要拿药、煎药,一笔不小的开支,不分家,吃穷他们。
老三、老四都有自己的小打算,她们也私藏一些钱财,不想被外人知道,供养外人,含蓄提出他们分家的念头。
这些小崽子在井家主面前根本就不够看,一个、两个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分家就分家,三个女儿每月给他们养老钱,她和夫郎不跟三个女儿住。三个女儿的阿父,三个女儿接回去自己养。
井父君带着许嬷嬷到墓地,挖了李少君的衣冢,扔到荒山野岭,嘴里不停诅咒李少君,他匍匐在地,对着祖宗惭悔。
井父君被许嬷嬷劝回,进入院子,院子里的人疯了,哭笑不止。
“他们藏的钱财被人盗了大半。”井家主想不出谁会这么狠心,他们已经够惨了,这些人还要雪上加霜。有苦难言,又不能报官,剩的钱,只够他们紧巴巴过日子。
每个人都做了两手准备,最后落差太大,心一再被打击,落入尘埃,没有挣扎的念头。他们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下一代身上,女皇没有剥夺下一代科考、当官,没有家族庇佑,艰苦的条件中,很多人选择放弃。
楚大人知道井家私藏钱财,带人收缴,才知井家钱财被贼光顾,光顾的贼人就是儿子。楚大人不敢隐瞒,禀告女皇,补上儿子窃取的钱财。
不知为何,女皇不怒,反而想笑,儿郎真的是个睚眦必报,惹了他的人,绝对没有好下场。她很期待儿郎教导出来的孩子在朝堂上掀起怎样风波。“省的祸害别人,不嫁人,好。”
女皇的评价非常中肯,楚尘这样善用心机的儿郎、一不小心得罪他,被整的家破人亡,这样的儿郎,就算给一座金山也不能娶。
朝中大臣口口相传女皇对楚尘的评价,他家阿映长大后不好嫁人,金山吸引不了大家,颜如玉呢,楚尘召唤小娃娃,舞枪弄棒、文采斐然。
楚尘教导阿映的时候,阿漾站在旁边,记住阿父说的话,慢慢领悟。看着弟弟一副娇弱模样,别人要是惹了他,杀敌与无形中。
李家被斩首之日,风和日丽,阳光正好,斩台下围满了百姓,烂菜叶、臭鸡蛋砸在李家女郎身上,为非作歹的人,死不足惜。
楚尘躺在枫树下,如血枫叶飘然落下,“午时了,开饭!”
“是,爷。”青竹叹气,知道爷和云家小姐的事,惋惜。
爷写了休书,他拿到大小姐坟前烧了,才知道李少君的坟墓被人掘了,尸骨不知道在何处。
云家人尸骨被抛到荒野中,现在已经找不到尸骨,或许真的是天意。
……
文阁老抽出时间到学士府闲逛一圈,学士们拿着书,品读标注,真是妙,“写的一手风骨字,评论中肯,词句毫无累赘,句句经典。”
“一定出自隐世大儒手笔。”
“诸位是不是自愧不如,见此人,虚心讨教?”文阁老走到她们身边,笑看众人。她心情好啊,毒瘤解决了,朝堂里的空气清晰许多。
“文阁老,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学士们催促道,“何止讨教,拜她为师,也不知大儒收不收我们这些庸人。”
“拜师学艺,不错。”文阁老点头,一群才高八斗的人拜一个儿郎为师,好主意。
知道书籍来历的小侍低头,阁老心情好,又要坑人。
“阁老,快些说。”学士们追问道,有些等不及了。文阁老就是一个坑,勾起她们好奇心,吩咐官吏,不许告诉她们大儒身处何方。
“这人你们也听说过。”文阁老远离她们,“楚家小二郎,楚尘之手,记得带上拜师礼,去拜师。”
文阁老身后跟着的官员热衷于看笑话,“我等小官都记得学士大人的话,听说楚家小儿郎热衷授业解惑,诸位大人前去拜师,必收。”
文阁老带着人扬长而去,留下一群惊掉下巴的学士,她们盯着手上的书籍,摇头,文阁老一定开玩笑,她们不相信书籍出自小儿郎之手。
楚家主差人告诉楚尘,他的书被学士府借阅,现在可以差人拉回书。楚尘派了马夫和青竹到学士府拉书,“诸位大人,我家爷的书?”青竹跟着文阁老进入学士府,文阁老走了,他要拉着书回家。
学士们再三确认,这些书就是楚尘的,集体选择遗忘之前说的话。“不过如此,当不得大儒称号。”
“眼界狭窄,仔细回想,好多观点不可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