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莫猛地一下站起来,付了六块钱抬起脚往外走,站在路边搭乘到县里的汽车。
宋昭狼吞虎咽吃完馄饨,边擦嘴边去追大哥的身影。两人坐上到县里的汽车,宋昭问道,“大哥,我们到县里干嘛?”
“回海城。”宋莫闭上眼睛,掩盖住压制不住的怒火。
“哦!”宋昭找机会把他们回城的事告诉父亲。
“宋庆平,你什么意思?”时磊大呼大叫闯进宋家。
“时先生,庆平和友人在楼上谈事情。”黄玉梅朝吴妈使眼色。
吴妈立刻到厨房准备茶水,前夫人娘家人没有分寸,天天摆出一副先生欠他们的嘴脸,可劲的问先生讨要好处。
“时先生,请喝茶。”吴妈沏了一杯上好的龙井茶。
时磊手一挥,把茶水挥在地上,“宋庆平,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小妹早产而死,你后脚就娶了这个女人,苛待宋莫……”他在客厅里大发雷霆,下人们吓得躲得远远的。
黄玉梅站在一旁懒得上前掺和,闹得越大越好,庆平就不会手下留情。
时磊见没有人理他,顿时怒火烧心,“宋莫,宋庆平根本没有把你大舅舅当成人看,你看到了吗?宋家财产一分钱也不留给你,全给宋昭私生子。”
黄玉梅气的身体发抖,她明明是正牌夫人,被人当成小三,还不能解释。
时磊没防备被撞趴在地上,顿时哀嚎,他一把老骨头了,伤到腰可就不妙了。
宋昭脸红目赤,龇着牙,“我不是私生子!”
时磊打不过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见宋莫在,装作一副受到天大委屈的样子,“宋莫,你妈不在了,宋家就这样欺负你妈的娘家人。”
“我妈婚前怀孕的事你们都知道了,你们还设计妈和宋先生,逼迫妈说怀了宋先生的孩子,然后造成早产假象,就是为了攀龙附凤。”宋莫一字一句揭露他们丑恶的面具,没看到母亲的信,他永远不会相信时家人会做出这样的事。
时磊心虚地低下头,眼珠子转圈不知道打什么坏主意,“宋莫,你别人宋庆平说的话。当年宋庆平对你妈一见钟情,硬要娶你妈,后来嫌弃你妈怀孕浮肿,在你妈最艰难的怀孕期间出轨,你妈得知真相,一怒之下早产生下你,最后大出血死了,你病弱的身体就是你妈早产成下你的证据。”
宋莫哼笑一声,以前的他竟然信了一些鬼话,“你们前后二十次在火车站拦下我妈,防止我妈去找她的丈夫楚老师。我这里有楚老师的照片,你要不要看,因为你们的自私自利,间接的害死他,就不怕他做鬼找你算账!”
宋莫送笔记本里拿出一张照片,时磊想撕,被他躲开了。“我妈你不可能不认识,旁边的人就是楚老师。”
楚老师能进入自己梦里,为什么不能进入别人梦里复仇呢!
“宋莫,全是宋庆平编的谎话,你不能相信。”时磊垂死挣扎道,“这个叫楚尘的人面兽心,不是好东西。时匪下乡当知青,我们做兄长的心有不舍,我们这样的富裕人家,不缺票据和钱,每个月都寄好多票据和钱给时匪,姓楚的哄骗你妈手里的钱,才接近你们。这个人生性好堵,喝醉酒打女人,你妈才忍不住跑回海城。”
“我去了盐城,打听的情况和你说的截然相反。”宋莫历色道,“时磊,你们时家休想利用我要挟宋先生,休想打着宋家的旗号做春秋大梦。”
宋莫说完,不去管时磊的脸色,径直上楼去收拾东西。
时磊又来闹这一出戏,他已经没有脸再待在宋家。
“宋莫……”时磊痛心疾首道。
宋庆平已经知道他们家耍的花招,才关照海城有头有脸的人说送家和时家没有任何瓜葛。
时家手中的客户全是巴结要宋庆平,才曲线救国求到他这里。
没有宋家当后台,时家什么也不是。
宋莫拎出一个行李箱,宋庆平很欣慰孩子终于懂事,“宋莫,只要你和时家划清界线,还是我宋庆平的长子,遗产也会有你一份。”
宋庆平并没有赶宋莫走,只是用激将法刺激孩子快点成长,他想要去拿宋莫手中的行李箱,被宋莫躲开了。
“我就是一个害人精,十分不好意思,给你添了十八年的麻烦。”宋莫鞠躬感谢道。
他们一家三口是好人,容忍自己十八年的任性妄为。过去对他们造成的伤害是无法弥补的,强迫在一起互相别扭,宋莫决定去恶心该恶心的人,替母亲和楚老师出口恶气。
时家人没有杀人,可是他们成功逼死了本来美满的家庭。既然法律不能治他们的罪,就让他替天行道。
“宋莫!”宋庆平尝试去拉孩子,孩子执拗的一根筋走了。
宋莫经过黄玉梅身边,轻轻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黄玉梅震愣地看着宋莫的背影,才十八岁,他能去哪!
宋莫走了,时磊赶紧爬回家和家人商量对策。
“爸妈,大哥他……”宋昭干着急,大哥出了名的执拗脾气,撞了南墙也不回头,常常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宋庆平头疼倔驴大儿子,他认准的事没有人能让他改变主意。曾经为了让他帮助时家,割腕自杀,如果再晚一点送进医院,命就没了。
他只是想让儿子看清时家人的真面目,没想到大儿子把自己绕进去。
“我找人跟着,你大哥不会有事。”宋庆平颓废道。
宋昭母子知道也只能这样了。
“你大儿子脾气不讨喜。”纪裕道。
宋庆平无奈的摇了摇头,带着好友继续到书房聊天。
楚尘寸步不离地跟在宋莫身边,见他到时家,眯着眼睛思考着孩子打的什么主意。
宋莫比时磊早到一步,尽情享受时家人丑恶的嘴脸。
“宋莫,你爸怕你有一个好外家撑腰,帮助你夺宋家公司,处处打压时家。”时家人变的法的怂恿宋莫找宋庆平闹,只要宋莫闹得厉害,以死威胁宋庆平,宋庆平立刻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