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疯了吗”
“是,我疯了。”姜悦娘淡淡道,“所以你让我这个疯子回去好不好连诚明,我回去了,就不会再阻碍你的大计了。”
她眸色看似平静,却藏着惊涛骇浪。
连诚明不由自主松开手。
姜悦娘是被这件事伤到了,她现在并不清醒。
“好,那你先回去休息一阵子。”连诚明心想,等过几天她就会回来。
姜悟并不知情由,只觉这两口子奇怪,开口相劝:“妹妹”
姜悦娘做了一个手势阻止他。
姜悟只好住口。
刘氏在正房收拾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可收的,姜悦娘打开衣箱,捧起里面最贵重的一件裙衫,那是来自金陵的云锦,华贵富丽,衣襟领口用金线绣着牡丹花,她非常喜欢。可是连诚明说衣物不过是驱寒蔽体之物,何必繁琐,她这些年只穿过寥寥数次。
往后,她不必如此了。
见到兄妹俩回来,老太太着急的去询问情况,但看到刘氏和三个丫环,还有她们手里的包裹时又很疑惑。
“这是什么”
姜悟不敢说,事情太大。
他看看妹妹。
姜悦娘却很坦白:“娘,我要跟连诚明和离。”
“什么”老太太震惊,“所为何事”她的女儿不可能会和离,姜家谁不知道她对连诚明的深情
老爷子却欣慰:“早该和离了,跟这种人过日子有什么意思”
他挣下家财万贯就为两个孩子,但是姜悦娘却过得跟佃农一样,穿得什么衣服,吃得什么菜他的女儿,本来就不该跟着连诚明吃不必要的苦。
沽名钓誉
老太太被他气死:“你别添乱”拉着女儿到一边,“悦娘,给娘好好说说,发生什么了是不是因为清儿悦娘,清儿的事不是一时能解决的,你要给姑爷时间。”
虽然恼恨丈夫的所作所为,可这件事决不能说出来,这是弑君,会被株连。
姜悦娘握住母亲的手:“娘,不是因为清儿,是因为我这些年过得并不好,我早就想和离了,但出于面子一直忍着,现在谦儿已经去蕲州任知县,清儿又这样。娘,我撑不下去了,你就让我跟他和离吧,我想回家里住。”
老太太心头一震,随即又难受极了。
她怎么没有看出来哪次女儿回家不是笑容满面的
原来都是装的吗
“好,好,”老太太马上答应,“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但是清儿”
“他会想办法的,我们没权没势又能如何娘,你别担心,清儿会没事的。”
她在哄骗老太太。
老太太并不知,确实,姜家不缺钱财,锦衣玉食,但孙女儿入宫,他们其实是无从插手的。
这个时候,只有手里有权的官员可能才有法子,老太太点点头:“你看起来很累,先去歇着吧。”
哪怕姜悦娘很少回娘家,但她尚是闺秀时住的小院,每天都打扫得干干净净。
刘氏把包裹放在桌上,让丫环们好好整理。
姜悦娘站在门口,看着院中两棵海棠花,像在发呆。
但刘氏知道她不是在发呆,走过去轻声问:“夫人,你真的不把姑娘的事情告诉老爷太太吗也许老爷太太有办法呢”
姜悦娘叮嘱:“不,此事决不能告诉他们,你要守口如瓶,就算是哥哥也不要提。”
如果他们知道是连诚明设计把连清送入宫,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而这乱子只会带来灾祸。
这件事,只能她自己去做。
刘氏晓得姜悦娘一向坚强,可难免担心:“夫人,你又如何去救啊那可是皇宫,有禁军把守,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她当然知道,所以她要想别的办法。
她之前一直在思索这件事,她想到了谢家,想到了谢峤。
这个人现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是那暴君的表舅,杀入京都的事就是他们二人一起谋划的,可说没有这位表舅,也没有暴君最后的胜利。
后来暴君封他为敬王,乃大燕百年来唯一的异姓王,如果他愿意帮忙的话,女儿也许能得救。
姜悦娘低声跟刘氏说:“你帮我把吴管事请来。”
那是看着她长大的一个人,虽是家中的管事,姜家一家却把他当成亲人,她也视为叔叔。
他是可以被信赖的,而且为人又很理智。
她需要这么一个人来帮她。
云霄殿的大火震惊了禁宫众人。
那是正被囚禁的废帝,戚星渊最为喜欢的一座宫殿,也是他为之骄傲的,每每有从四方来大燕朝贡的别国使者,他们也都会请求一睹云霄殿的奢华,好似这是一处人间仙境。
现在,它被烧了个精光。
宫女们小声议论。
正在殿内闲逛,熟悉环境的连清也听到了些零碎,那暴君是把什么给烧了,她忍不住八卦:“芳草,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芳草悄声回答:“主子,皇上把云霄殿烧了。”
“云霄殿”连清在原主残留的记忆中搜索,发现这是一处非常豪华的地方,比这扶玉殿好上千百倍,“皇上无端端为何把它烧了”
“奴婢不知,不过那是”芳草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变,“主子,奴婢实在不清楚。”
装
肯定知道,不过连清也不逼她,初来乍到还是夹着尾巴做人吧。
芳林这时已准备好温水,前来伺候:“主子刚才流了许多汗,快些洗浴一番。”
刚穿来就受到这种惊吓,胆子没破已经了不起,流点汗是应该的,连清走到侧间开始脱衣服。
两个宫女围观片刻,上来动手。
我去
连清知道古代小姐都有这种优待,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可是她真不喜欢别人给她洗澡啊。
“不用,我自己来,”连清羞答答,“你们去外面吧。”
“主子,还是我们来伺候吧。”
“不,你们去外面。”
“主子”两位宫女突然双双跪下,“皇上命我们好生伺候主子,奴婢们断不敢怠慢的,主子,请让奴婢们代为动手吧”
连清:
拼命的求洗澡也是没谁了。
算了,反正不是她的身体,爱怎么地怎么地吧。连清闭起眼睛,享受平生没有过的高级“按摩”。
突然耳边传来芳草惊讶的声音:“主子脚上的是胎记吗”
连清睁开眼,看到雪白柔嫩的脚背上有个小猫爪似的印记。
那确实是胎记,原主曾数次抚摸它,想着自己的亲生父母,盼望着有重聚之日,谁知又被义父当作棋子,绝望自尽,到死也不知是谁。连清心想,能把孩子弄丢,恐怕这亲生父母也不是合格的,盼他们干什么呢,靠谁都不如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