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原本她的容色是清丽的,非常干净,但此刻却仿佛涂抹了胭脂,绽放出了逼人的艳色。
与之前那些庸脂俗粉有天壤之别,谢峤看在眼里,忽然有些意动。
只是不知姜悦娘的背后是谁。
梁王成国公还是雷胜甫雷胜甫应不至于那么蠢,他不可能让自己去对付自己的表外甥戚星枢。多是前两者,为了保命,想让自己在戚星枢面前求情。
说起来,他这表外甥做事是有点过激了,事情正越来越不受控制,长此以往
谢峤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老夫人怕姜悦娘醉了,见吃得差不多,让丫环扶她去客房:“在这里歇一会儿吧。”
姜悦娘当然没醉,但现在与老夫人越亲近越好,就没有拒绝:“多谢。”
她半靠在丫环身上往外走。
客房位于怀香院,寻常嫌少人去,苑中种满香草,味道极其浓郁。
丫环扶姜悦娘坐在榻上,询问道:“你可要喝些解酒茶”
“不用,你且忙着去吧。”她本来就没醉。
丫环转身去外面,把门带上。
计划已经成功一半,等日后与老夫人更为亲近,诱使她问自己心事,她就将女儿的事情说出。毕竟是老夫人的救命恩人,到时她肯定会请谢峤去戚星枢面前说情,这样的话,可能会出现两种情况。
一是戚星枢没看上女儿,说不定会马上放她归家,二,若女儿已经侍寝,那戚星枢看在谢家的面子也会宽待于她,女儿在宫里能好好活着,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姜悦娘闭上眼,此事虽然愧对老夫人,但她实在别无他法,那么多姑娘入宫,谢家凭什么帮她为救女儿她只能铤而走险,现在惟愿一切顺利。
为此事,她殚精竭虑也确实累了,这么一坐竟真的睡着,连门什么时候打开也不知。
近看的话,那张脸越发诱人,桃腮杏脸,身段也颇有风韵,谢峤随意坐在旁侧的椅子上,手按着剑柄打量她。
不知过得多久,姜悦娘睁开眼。
“谁派你过来的”屋里突然传来男人的声音。
姜悦娘一惊,侧过头才发现是谢峤。
“王爷”
“谁派你过来的”他再次发问。
姜悦娘心头一震,暗想哪里出了纰漏她面上茫然:“王爷此话何意民妇不知。”
“不知”谢峤手指摩挲着剑柄,“木桥就算有腐朽之处,也不会这样轰然倒塌,除非是有人动了手脚再说,这么巧就被你发现了什么天意你也只能糊弄本王信佛的母亲”
比她想象中的还要警觉,但姜悦娘并不慌张:“王爷的意思,是我贪图你王府富贵吗刚才老夫人问我可有帮助之处,我并未说什么。”她站起,“今日确实打扰了,命妇告辞。”
想走
谢峤沉声道:“如若查实,休怪本王惩处于你。”
姜悦娘闭了闭眼,忽地一笑:“既是天意,如何能查实王爷尽管去查,不过”她转身,“王爷若是错怪民妇,又当如何”
居然还要反将她一军
迎着她明亮生辉的眼眸,谢峤一时无言。
他是太过笃定了。
经过那么多波折,他从来都很相信自己的直觉,但现在这女子矢口否认,如此坚决。谢峤眼眸眯了眯,慢慢站起:“你想本王如何”他一步步走过来,行到她跟前,“你还是有所求吧”
不然为何将他的军
姜悦娘一滞,但很快又镇定下来:“是王爷先怀疑民妇,民妇也是出于冤枉”
谢峤面色淡淡听着。
姜悦娘再次告辞。
这回谢峤没有拦,看着她的背影走远,吩咐随从赵复:“把此事给我查清楚。”
赵复领命。
上回被戚星枢惊吓之后,连清好几天没去荡秋千,生怕又惹到那个祖宗,她决定安静的养老。
早上吃完一笼蒸饺后,她就躺在美人榻上看书,看书看累了再叫些点心吃,吃完点心又继续瘫着,让芳林芳草给她捶捶腿,按按摩。
日子是惬意的,日子也风平浪静,然而偏偏有人作梗,不给她好日子好。
锦灯看连清这天又瘫着,趁着那两个宫女走开的时候,将一颗药丸塞在她手里:“这次别再弄丢了,找个地方藏好,需要的时候拿出来。”
连清瞄她一眼,想把药丸扔她脸上。
可芳草却进来,手里端着燕窝羹:“主子,膳房送来的,你趁热喝。”
没办法,连清只好把药丸放在荷包里。
“主子,奴婢伺候你喝吧。”锦灯从芳草手里接过燕窝羹,“芳草姐姐,我现在可不是粗手粗脚了,你去歇一会儿。”
初来时锦灯是不适应这里,但她聪明,很快就把什么都学会了,而且还莫名的讨人喜欢。芳草笑一笑:“好,那你来吧。”
她转身出去。
“芳草”连清要叫她。
锦灯坐在她旁侧:“药最好下在汤水里,不然化不开。”边说边舀燕窝送她嘴边。
她吃得下去连清呸一声。
锦灯面色微冷:“你在宫里逍遥自在,却不知外面民不聊生,那逆贼将奏疏全与太监批,置百姓于不顾,你于心何忍”
“我也是百姓,好吗”连清抢过燕窝羹,“我一个小姑娘,你总逼我,你于心何忍再说,我有何办法,上次你见到了,他是怎么对我的。你觉得我能博取他的信任我这张脸能有用”
锦灯轻嗤。
她的脸若没用,何必要她来
这一张脸,色若春花,便是面色淡淡也足够动人,何况她现在颦眉,撇嘴,精灵古怪,反倒更加鲜活。
“是你不会用。”他总结。
哦
说起来,她是没有勾引过人。
她只活到二十四岁,刚从大学毕业两年,前十几年矜矜业业学习,上大学后原想考研,结果没考上就去找了工作。工作环境简单,男同事不多,正当她家里准备让她相亲的时候,查出了绝症。特别恶性的肿瘤,不到几个月就扩散死了。
连清呵呵一笑:“要不你来一段给我看看”
锦灯:
她也不会,连清懂了,鄙夷不已:“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看你都不肯教,还非得让我去接近那逆贼。你就不怕我出师不利,一开始就失败,这样还不如以不变应万变。”
狡辩
她的不变以万变就是不作为。
锦灯这些天看她在做什么,也明白了,这连姑娘就是个贪生怕死之徒。
但现在已经入宫了,不能功亏一篑
她放下燕窝羹,忽然伸手拉住连清,然后将她往怀里一带:“抱住了。”
连清:
这么突然
她依言抱住,感觉到了锦灯身上的味道,或者说,没有味道,锦灯身上完全没有一点姑娘家的胭脂香,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连清心想,都已经平胸了,还不抹点香吗这么没有女人味的姑娘还想教她勾引男人真可笑。
她仰头问:“然后呢”
gu903();吐气如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