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喊越慌,于是有不少人同时出手,金刺、冰锥、水球、火球,都朝那黑乎乎的东西投去,想把它弄下来。
而陆遏认出了那是白小湖的那只鸡,它怎么会在这?难道是那白小湖找他?
见它即将被击中,他也出手了,一道雷电后发而先至,来到小魔鸡身边,瞬间分裂出好几条分支,将那些金的冰的水的火的攻击都粉碎掉。
众人愣住。
小魔鸡安然无恙地飞了过来。
即将到陆遏身前时,他伸出了手,谁知小魔鸡只是转头用那藏在黑羽毛里,乍一看都找不出来的小眼睛瞅了他一眼,啾啾一声不知道是道谢还是什么意思,然后就飞了过去。
陆遏的手……落空了。
他就看到那小黑鸡飞到了远处那十几个被捆住了手,正要往后面带的感染者那边,俯冲下去对着空气又抓又啄。
这一幕如此眼熟,陆遏就想到了那天在山上,这鸡和白小湖就是这么配合对付丧尸的。
他微微皱眉。
“啊,这什么东西?”
“滚开!”
“是被感染的鸟吗?”
感染者的亲友队友吼道。
陆遏刚想说什么,身后突然传来跑步发出的脚步声,然后是一声声或轻或重的抽气声,他侧过脸看到了一抹身影,一顿,还以为看错了,不由转过身去。
和跑了进来的白小湖看了个脸对脸。
小姑娘肤白如雪唇色如丹,一身纯净的白配着鲜嫩的绿,像一只急匆匆的小鸟一头冲了进来,她胸前的领带,她头发上的飘带,她腕上的系带,还有额前卷曲的小碎发和影影绰绰的裙摆,都因为奔跑和风的作用,朝着左侧飘扬起来,整个人好像下一刻就能乘风而去,又以一种堪称夺目强势的方式,要挤进人的眼眸。
陆遏瞳孔微微颤了下,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捏了一下。
白小湖冲着他跑了过来:“你也在这啊?”不等陆遏反应,她就朝小魔鸡走过去:“蒙蒙。”
她从陆遏面前走过,飘带从他眼前飘了过去,若有若无的馨香从鼻端拂过,她的影子也在他身上一掠而过,陆遏心中莫名就生出了一种怅然若失之感。
白小湖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在她眼中,那里一排人身上都散发着黑色的魔气,那魔气自他们体内源源不断地生成,有的人冒出魔气的地方是手,有的人是脖子,有的人是肚子,共同点是那些地方都是他们受伤的地方。
有的人魔气生成情况较轻,只是伤处被笼罩,有的人则大半个身体都被笼罩了。
只是如今,在小魔鸡十分凶悍地一通抓挠啄咬后,那些魔气都被小魔鸡给吃掉了,它还吃得津津有味,赶都赶不走。
吃完一个人身上的魔气,它就飞往下一个人,就这么一个个吃过来,吃完了最后一个,回过头发现第一个人重新产出的魔气还少得可怜,它还有些怒气不争地叫了一声。
这一个不高兴它就停滞在半空,然后被人找到机会,一棍子敲下来。
白小湖一扬手,那个敲闷棍的家伙只觉得无形地压力拂面而来,让他这棍子不仅没敲下去,整个人反而往后趔趄了两步。
小魔鸡也终于从百多年没吃过的美味中清醒过来,啾啾清脆一叫,飞回了主人怀中。
白小湖伸手抱住了它,理了理它被风吹得有些乱的绒毛,感觉到它体内魔力微微涌动。
看来这魔气很补啊。
小魔鸡:啾啾,还想吃!
小魔鸡垂涎地盯着那十几个人。
白小湖也看向那十几个被感染者,被吸走了魔气后,他们的状态好像好了些?
不过魔气依旧在不断地产生,只是产生的速度好像慢了下来。
与此同时,白小湖发现自己的芥子空间有些异动,好像,好像很需要这些感染者身上的某些东西一样。
白小湖皱起了眉毛,她的芥子空间又不需要魔气,即便要,也是要灵气吧,可是感染者身上又没有灵气。
那他们身上还有什么是芥子空间需要的?
她不由得朝感染者走了一步。
胜天小队的人却立即将这个不速之客围了起来,陆遏来到她身边:“都住手。”
蒋胜天连忙挥手让人都退开些,定定看着白小湖,眼里闪过明显的惊艳之色,问陆遏:“陆哥,这位是?”
陆遏有些不悦地看他一眼:“这是我的客人。”
“哦,哦。”蒋胜天连忙收敛了目光,“不过她这鸟是……”他不确定地看看小魔鸡,实在认不出这是什么鸟。
陆遏也询问白小湖:“你怎么来了?”
“我……”白小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小魔鸡又扑腾起来:啾啾啾。
——魔气又出来很多了,要吃要吃!
扑腾得厉害,白小湖差点没抱住它。
这就好像一个无肉不欢的人被迫吃了百多年的素菜,如果一直吃素也就算了,但突然叫它沾了荤腥,而且还是特别好吃特别对胃口的荤腥,就完全刹不住了。
白小湖也心疼自己的小伙伴,只是她能说“我家的鸡想跟他们玩一玩,你们就让它在他们头顶乱飞吧”这样的话吗?
怕不得被那些悲痛的家属亲友打死。
这点人情世故白小湖还是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