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那就麻烦你拿一下了。”
“不麻烦不麻烦。”
白小湖出了空间,打开陆遏的行李箱,他的箱子里东西很简单,主要就是衣服鞋袜什么的,大概为了以防万一没衣服穿,数量准备得不少,但样式都非常单一,颜色更是只有一种,叠得整整齐齐,衣服是衣服,裤子是裤子。
再看一旁自己的粉色的行李箱,里面的东西那叫一个乱。
她摸摸鼻子,拿了一套衣服回去。
陆遏已经泡在湖里了。
白小湖屁颠颠跑过去,把衣服放下:“你在水里多泡一会儿,第一次泡,这湖里的灵气对你有好处的,一会儿我带你去一个灵气很浓郁的地方,在那里修炼事半功倍。”
说着睃了眼男人宽阔流畅的肩膀线条,忍不住戳了下:“好硬啊。”
陆遏:“……”陆遏已经佛了,只要她不跳下来和他一起泡,他都很淡定。
之前发现她对自己的“企图”就是为了让他跟她修炼,他确实失望失落,觉得自己自作多情,一颗心沉到谷底。
现在想想,完全没必要,她这种性格,不对他有想法,就更不会对别人有想法,反正自己是她最亲近的人就够了,时间长了,总会结出果子的。
白小湖戳完了,说:“你也可以在湖里游游泳,顺便摸几条鱼,你看着觉得什么鱼好吃就抓什么鱼。”
陆遏道:“好。”然后真的一点不见外地潜入了水中。
他游泳很好,这也是他很喜欢的一种运动,可惜末世之后就没游过了,今天在这里倒是畅快地游了一把。
白猫大盘在岸上看得十分羡慕,严肃端坐着看了一会儿,喵呜了几声,小心试探着也下了水,开始浮在水面上游起来。
白小湖坐在岸上,抱着大魔鸡梳理羽毛,它开始长出硬羽了,看着湖里的一人一猫,她突然有些晃神,像回到了白首山上,那会儿只有她和蒙蒙两个,也是这么坐着,一坐就是一整天,那时她就希望山上多点人气,但是一直都没有。
而今天只是多了一人一猫,却好像一下子热闹起来了。
空间里的环境和白首山上很像,在这里看到他们,隐隐的似乎过去几百年间白首山上的自己也得到了满足,不再孤单。
白小湖扬起嘴角,轻声说:“真好啊。”
忽然她心中一动,脱下帽子摸摸头顶,耳朵缩回去了!
过了一会儿,陆遏拎着用水草穿起来的好几条鱼从湖里上来,他赤着上身,显出完美的身材,裤子却是好好穿在身上的,头发湿哒哒的,不断往下淌水,他不在意地撸了把,看着白小湖的头顶就是一愣:“耳朵……”
“耳朵缩回去啦!”
陆遏点了点头:“有锅吗?”
“有的有的。”白小湖跑进自己的小木屋,找出自己用的小锅来。
这锅是一种石头做的,不大不小,本质上也是一种法器,不过除了结实没别的特点了。
陆遏利索地处理起鱼,加了水就架在火堆上煮。白小湖坐在一边看,一边拿了一块布给湿淋淋的白猫擦毛。
三条鱼,一条煮汤,两条烤,接着陆遏还杀了一只鸡,做了白小湖想吃的叫花鸡,又采了一些水果,这一顿两人都吃得很开心。
吃完后白小湖领着陆遏去了之前她修炼的灵气浓郁的地方,让他在这里修炼,只是可惜依旧没有什么进展。
等到外面差不多快天亮的时候,两人终于出了空间。
白小湖趴在桌上,一夜没睡,但眼睛亮亮的,看着陆遏道:“陆遏,你以后有空了就陪我进空间好不好?”她喜欢刚才相处的感觉,像把过去那么多年一点点找补回来。
陆遏笑道:“好。”
很快军营里有了点动静,人们开始起床。
两人也收拾了一下,打开门,冷风裹挟着雨点就打了进来。正是天刚亮的时候,风急雨大,天地一片灰蒙蒙的,地上积水能到小腿中段。
士兵们正把一些东西往车上搬,杜京冒雨而来,对白小湖道:“上车吧,马上就出发了。”
白小湖看着那辆据说是两栖的迷彩外皮的装甲车,就垂头丧气的。
台风天当然不能骑摩托车或者小绵羊了,让她进装甲车也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这车在这儿可是也就几辆,哪怕高空坠物也绝对砸不坏,跑到水底也淹不着,安全得很,但想到要坐车就觉得很难受。
她摸了摸耳后陆遏提前给她贴上的晕车贴,不情不愿地上了车,陆遏当然和她一起,门一关,就是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风雨声一点都听不到了。
白小湖有些坐立难安,陆遏安慰她:“睡一会儿吧,你昨晚一直没睡。”
白小湖点点头:“你也累了一晚,也睡吧。”
她躺在特意给她布置的窄小的床上,以为会睡不着的,但拉着陆遏的手,怀里抱着猫,头边还蹲着一只鸡,都是她熟悉喜欢的,她就渐渐睡了过去。
陆遏任由她拉着手,目光无比温柔地看着她,然后坐在她身边也闭上眼眼神。
车队渐渐从军营里出发,驶入空荡荡的街道,前后几十辆车,几百人之多。
因为变异虫的出现,基地将在外面守着三座城市的人全部召回去了,就担心突然冒出虫潮,这么几千几万人孤零零地在外面,会被虫子给埋了,所以顶风冒雨、冒着危险上路,这是在桐、越、宁三座城市都正在上演的一幕。
宁城杜京这支队伍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他们还肩负着将白小湖安全护送回去的任务。
因为台风天,车队走得很慢,走走停停,人在车里并不太舒服,每次车子停下来陆遏就要张开眼睛看看白小湖,见她睡得踏实,就放下心来,见她皱眉,就跟着担心。
如此白小湖都没睡满一个小时就醒了过来,脸色苍白,这是晕车症又犯了。
“怎么样?”
“你拉我起来,我躺着难受。”白小湖道。
陆遏把她拉起来,她就呆愣愣地坐着,整个人都萎靡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