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1 / 2)

沈怀楠摆摆手,“不用,彼此心里都有数,查了还要花银子,实在划不来。”

他笑了笑,“我实在是穷,银子少,便要花在刀刃上。”

然后捧着盒子走,走到半路刚过茶馆,然后又倒着走回去,朝里面临窗的人笑着问了一句,“齐老哥,您这喝茶呢?”

齐泰一瞧,一个脸上伤痕不少的少年人捧着个盒子朝他笑,他认了出来,也笑道,“是啊,喝茶。”

沈怀楠便也不待他请进去,只马上进了屋坐下,然后招呼小二上茶。

齐泰:“你倒是不客气。”

沈怀楠蹭了一壶好茶,也不在意他的话,只道:“还是齐老哥阔气。”

齐泰这是第三次见这后生,倒是觉得他有趣,还跟自己有缘。他扇子一开,摇了摇,“你这脸怎么回事?”

沈怀楠摸摸脸,“路见不平,朝着狗吼了几句,结果被狗挠了。”

齐泰笑出声,“那你挠狗没?”

沈怀楠:“狗能朝着人叫,也是因为能仗主欺人。我哪里敢挠它,只好以后见了绕着走。”

齐泰见他一脸坦然,其中不见愤愤之情,倒是难得的想得开。他跟这少年人有缘,也想点拨几句,“世上之人但凡活着,便想争一口气,这是难免的,也不丢人。只今日被狗咬了,在今日看似是大事,晚间睡觉的时候伤口还疼,再过几年,再经几年春秋,再回想今日之事,便都是末枝小节,不值一提了。”

沈怀楠应下这一句训教,他这人极为会来事,看得出齐泰身份必不简单,便也正正经经的站起来,躬身行了一礼,“多谢齐老哥教导。”

齐泰被这一礼行下去,笑起来,“你这小子,倒是不迂腐。”

不迂腐好,朝堂上那些迂腐的老头子把他都逼疯了。

齐泰喜他这份心性,便自然而然的去考他的功课。

他说,“天下赋税,摊丁入亩,你有何见解?”

沈怀楠贸然被问这么一句话,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也不知道齐泰是什么意思,他张了张嘴,只道:“晚辈愚钝,只知这是朝廷律法,自有对天下百姓好的一面,只是日子久了,凡事皆有利弊,到如今,这利如何,弊如何,晚辈就不懂了。”

齐泰闻言,倒是再次哈哈大笑,站起来,用扇子敲了敲他的肩膀,“少年人,你回去仔细想,仔细论,三日后这个时辰,我还来这个茶馆,到时候你要是说得好了,我赠与你一样东西。”

沈怀楠忙送他离开,见人走远了,他的眉头这才锁起来,喃喃道:“一个行商之人,怎么如此……”

他心开始跳起来,既希望这是哪个大人物,但是想想,又觉得不敢想,不可想,平常心待之最好。

他敛神回去,把盒子给邵衣,笑着道:“你可还礼了。”

折邵衣捧着盒子也笑,小声的对他说,“你刚回来,不知道,刚刚东宫送了请帖来,说是太子妃设宴,请了母亲和我跟七姐姐八姐姐一同去。”

她道:“这礼正好去东宫的时候送去给秦姑娘。”

作者有话说: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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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将来卖了当了,都是能做吃饭钱的

文远侯府没落多年,已经很久没有踏足过皇宫了。唐氏收到帖子的时候,不是欢喜,而是莫名的惶恐。

她立马让婆子去唤三个姑娘来,然后让她们排成一排走路,行礼,喝茶,吃果子,最后还让她们说话,然后叹气,“倒是……倒是还过得去。只……去寻常家还可,若是去宫里,怕是会出错,被人看不起,我明日就去曲陵侯夫人家,问问她家可有什么宫嬷嬷可荐给我。”

唐氏多年来不曾四处走动,但自小的手帕交曲陵侯夫人却是关系极好的,有什么事情,唐氏都爱跟她说。

东宫的赏花宴定在后日,时间匆忙,若不是帖子送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响临近黄昏,唐氏是要即刻去曲陵侯家的。

她拿着帖子,好似做贼一般,一会觉得自己捡到了个天大的馅饼,一会儿又觉得这馅饼不能吃。

于女子而言,有了这帖子,有了秦姑娘和太子妃的照拂,在姻缘一事上便可多些好夫婿人选。如今,即便这帖子冲着的是折邵衣,但她有沈怀楠,倒是折珍衣和折萱衣婚事还没定,说不定就能凭着这帖子青云直上。

她看看三个凑在一起说话的姑娘,到底还是决定把事情说清楚。

于是招了招手,“都坐好。”

折邵衣本在吃点心——嫡母这里的糕点比她的青宁院还是好太多的,闻言便将糕点放下,看向嫡母。

唐氏也正看向她,然后再看向其他两个女儿,看了一圈,这才道:“东宫太子妃娘娘嫁进东宫后,这是第一次宴请众人。”

“为的什么,我也能猜得到一些——应该是为了给秦姑娘再找一个夫婿。”

折珍衣没忍住,“可是秦姑娘不是刚退婚吗?”

哪里有退婚的女子这般快速再说亲的。

唐氏就瞪了她一眼,“你这张嘴,最好少说话。”

骂了折珍衣,便缓了缓气,道:“今日送请帖的公公来时,我也问过了,确实不仅有女子,适龄的男子也会去,我猜着,去的人家不少,怕是整个京都侯爵去一半。到时候是隔溪宴,你们切记,要小心行事,不可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隔溪宴,便是指中间隔着一条蜿蜒小溪,中间放置果盘珍馐,男子一边,女子一边,互不跨地,却又能看见彼此。

凡是京都有门有脸的人家,家里宴客的院子,便都这般置办。文远侯家里也有,只是多年不用,这院子倒是荒废了,后来干脆被唐氏填了溪,做成了主院住着。

折邵衣之前跟着嫡母出去吃席,在曲陵侯府倒是看见过,她点头应是,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