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姒介绍道,“这是我堂姐,宁婧。”
兰央对宁婧和善笑道,“是宁家二房的姑娘?你生得好看!”
宁婧悄悄咬了咬后槽牙,只觉得兰央在讽刺她。兰央是瞧惯了宁姒的,自己也生得颇为清丽秀美,竟夸她好看,不是讽刺是什么?
因而脸色不太好。
兰央一愣,以眼神询问宁姒。
宁姒递了个无奈的眼神过去,打断了尴尬气氛,“今日正好央央在练字,不如我们来比一比?”
此话一出,兰央又觉奇怪。
她和宁姒几年的同窗,谁还不知道谁的字写得怎样?
但她选择无条件配合宁姒,“好啊,笔墨纸砚都是现成的,四四我提醒你一声啊,我这些天下来已经进步许多,你可不要小瞧我!”
又亲切地拉着宁婧坐下,“宁姑娘也一起来。”
宁姒伸指在兰央的书上一点,“我们就来写这首《游南亭》,我喜爱康乐公的诗。”
兰央忍下心头的好奇,神情自然地提笔便写,还不忘催促宁婧宁姒,“快啊,我要是最先写完,就算我赢了!”
“哪有这样的道理?”宁姒轻哼一声,“你等等我!”
宁婧只觉得自己被排外了,却没什么怪异感,遂跟着提笔写诗。
搁了笔,兰央先是瞅了瞅宁姒的,“你的字还是老样子啊!”
“说什么呢,爹爹都说我的字更有力了些!”
宁姒也去瞧她的,“央央,你的字好像真的好看了!”
“是吧?”
两人说着,自然而然地探头去瞧宁婧的字。
宁姒的目光直直落在宁婧笔下的“游”“南”二字上。
她还记得那张写有“宁姒与杨邵同游城南”的字条,姜煜提醒她注意宁婧,这才有了宁姒今日的试探。
宁姒眼神微冷。
却若无其事地与兰央说了好一会话。
随后兰央带着二人去后院闲逛,趁着宁婧赏花的功夫,将宁姒往路边拉了拉,“四四,你是在做什么呢?”
宁姒瞧了眼宁婧,小声对兰央说,“你那张字条还留着吗?”
“哪张……哦,留着啊,我还等着抓住这只小老鼠呢!”
“你再回想,她的字,和字条上的字迹,像不像?”
兰央一愣,随即目瞪口呆,“你们是姐妹啊!”
“那又怎样,这一点也不妨碍她讨厌我。”
……
回府路上,宁婧瞧见凝翠阁的牌匾,心里痒痒,吩咐车夫停下来。
进了铺子,试了好几样首饰,最终挑了一副最合心意的,一摸钱袋,银两却不够。
宁婧犹豫着看了一眼宁姒,咬了咬牙还是开口,“你有没有银子?借我五十两!”
语气生硬,宁姒蹙了蹙眉头,问掌柜的,“这支金簪多少银子?”
店家答,“八十两银子。”
八十两银子的簪子,要宁姒借她五十两。
店家瞧见了宁姒蹙起的眉头,极力劝道,“姑娘,这只金簪是最好的匠人打的,自然比一般的要贵重一些。买了绝对不吃亏,你瞧这镂刻的手艺,是最时兴的,多少闺秀想要这样款式的簪子。”
宁婧又想要,又拉不下脸再次开口求宁姒,“不借算了,知道你最小气!”
宁姒递了张一百两的银票给掌柜,然后对宁婧说,“我会跟叔母说一声的。”
宁婧急了,“你跟我娘说什么呀!”
“我信不过你。”宁姒丢下这句,便抬脚出了铺子。
两人回到马车上,宁婧一心想着怎么劝宁姒不要告诉二夫人。
二夫人要是知道她为了一支簪子,花了近百两,定要说她的。
当时她也是想着宁姒手里宽松,可以帮她出钱,这才狠得下心买下簪子。
宁姒却先他一步开口,“还有你给兰央的字条,今日写的字,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如有需要,我可以一并告诉二夫人,她若是不管,我就叫爹娘都来听听。”
宁婧滞住,随即张口便驳,“什么字条?你在说些什么?”
“你只要知道你的把柄落在我手里了,要老实些,别再闹出什么幺蛾子。”
宁姒直直地看着宁婧,纯黑的眼里是坦坦荡荡的威胁。
宁婧讨厌极了被压制的感受,起身便要在宁姒身上搜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