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崇皱着眉看着脸色惨白的林研修一言不发,喜欢个屁的女明星,那是谁他都不知道。
喜欢你呀,傻子。
景崇再也不想有什么座谈会了。
林研修这几天强行堆积起来的心理屏障,被小伙伴们的几句话打的溃不成军。
偷窃癖是什么东西?
没听说过啊。
假的吧。
鬼才信。
精神病。
把胳膊卸下来,卸下来,卸下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林研修觉得自己的脑袋要炸开了,无数的声音纷乱而起,搅得他双眼发黑。
第一次行窃的那个钻戒也出现在在了他的脑海,手指上有了异样的感觉,像是被人套上了一个圈
他是正常的。
是正常的。
没有精神病。
没有。
贾子曦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你们谁还听说过这个什么偷窃癖吗?
林研修张开嘴,嗓子撕扯般的疼,没有。
景崇冷着脸,语气不好,都回自己位置上。
贾子曦打哈哈,不至于了啊,班长。
如他所料,林研修的状态从中午就彻底变了。
他虽然还是和之前一样和小伙伴们一起进进出出,但是他不与人交流了。
他又变回了以前,对人的态度,不热情,不冷漠。
一回班就坐在位子上刷题,像是要把那个挨着窗户的空间融为一体。
景崇拿着手机百度他应该怎么做,百度词条写的很清楚:委婉的提醒他,偷窃是不对的行为,在他克制行为之后给予适当的奖励
偷窃不对,林研修应该知道的很清楚。
他只考虑后面的那个方法就可以了。
奖励?奖励什么呢?
景崇只有在晚自习跑过操之后说上一句加油,你一定可以变好的,有时候会给一块糖。
偶尔也会摸一下他的头,但是大多时间都是被克制住了,怕林研修不喜欢。
要是那人介意,估计他还是要被讨厌的。
林研修近期总是半夜惊醒,睁着眼睛熬到天明,几句话始终在脑海中盘旋,负能量怎么打压都压不下去。
晚自习下课,他和景崇在操场上才跑了一圈,就有些喘,他觉得没什么力气。
景崇速度慢下来,这个方法有用吗?
呼有用的。
景崇笑,那就好。至少他做的事情是帮得上忙的。
林研修实在坚持不下去,想找景崇说一下,塑料跑道上却出现了另外三个小伙伴的身影。
马小染抱怨,你们两个晚自习跑操也不知道说一声,出来也不知道叫我们,还是不是好哥们了。
她说完加入队伍,我也要跑,我要减肥。
李若自动的站进去,表示她也要减肥。
贾子曦也说,我成绩这么差,高三估计会报体育生就从现在练习吧。
景崇笑,军训时唱的歌还记得吗?
记得,钢要练,铁要打,宝剑要磨,枪要擦。
练练练
马小染看到操场上的一对对情侣,看得唱着军歌的小伙伴,真的是要笑哭了,有病!神经病!
哈哈哈哈。
小伙伴们刚跑到主席台处,西边就传来教导主任的声音,你们在这儿干什么的?几班的?
小伙伴们脚步一顿,看着眼前的场面惊呆了,操场上本来坐着的情侣都撒脚丫子跑了,有的跑向教学楼的方向,有的人迎面跑了过来,藏到了主席台的后面。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情侣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这画面冲击力,逗得小伙伴哈哈直笑。
林研修笑的眼泪都要掉下来,大难临头各自飞?没有大难,它们也会想着各自飞。
作者有话要说:一直以来都没话说。
是忘记了!!!求收藏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35章
林研修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他在枕头下面放了一把小刀和一双筷子,筷子一直没用上,小刀倒是用过几次。
憋气法和想象法不管用的时候,他就直接让自己疼。
偷窃癖是属于意志控制障碍范畴的精神病,感觉来的时候,只要稍微松弛一些,就会立马控制不住。
之前没有克制过,行过窃只会觉得空前的放松和舒畅。
这个病要把他逼疯了,感觉强烈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坚持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每天重复憋气,想象,掐身体,催吐,真的有用吗?为什么不可自制的冲动力丝毫不减?
感觉来的时候,为什么胃里和肌肉没有一丝的反应?
为什么和百度上的,沈医生那里的都不一样?
到底他要怎么做?
小伙伴仍然晚自习下课和他一起跑操,其实真的没一点用。
但是看着挺治愈的,他也没拒绝。
贾子曦跑完操,晚上睡得就会很沉,他怎么折腾自己,都不会醒,这样挺好的。
林研修把头埋在被子里,内心激动的发抖,他想深入思考一下,说服自己不要想,却总是陷入混乱。
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赤脚蹲在地上要去翻贾子曦的行李箱了。
看清情景的时候,他瞳孔猛的一缩,最近想象治疗法用的多了,他瞬间想象到贾子曦人赃俱获抓到自己失望的样子。
他怔了一下,微微控制住情绪,就从枕头下面拿了筷子,急步走到洗手间打算催吐。
坚持不下去了,必须要吐一次。
他想到前两次的经历,叹了口气,还是推开卫生间的门,盯着中间的马桶有些排斥,但还是把马桶全部擦了一遍,才把筷子捅进喉咙里,催吐。
不知道是他方法不对,还是第一次尝试有点不会弄,捅了半天,他只会干呕,东西半点没掉下来。
感觉越来越强烈,他浑身哆嗦,下一秒就要破门而出。
他皱了皱眉,筷子伸进喉咙,用了一点力气,胃里顿时沸腾,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嗓子被戳的生疼,吐出来的东西还有一股子血腥味儿。
他抱着马桶把晚上吃的东西都吐了个干净,吐完以后,双腿发软,头昏脑涨有点站不起来。
终于没那种强烈的感觉了
林研修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衣服摩擦到昨天晚上新割的伤口,疼的他打了个哆嗦。
他小心翼翼的打开卫生间的门,昏暗的灯光下没有一个人,他走到大厅,清楚的听到从各个室里传出来的打鼾的声音,顿时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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