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2 / 2)

gu903();11班的小剧场编辑任务就交给了李若,马小染和景崇成为了主演。

所以那天晚上去跑操的只剩下林研修和贾子曦。

可能是长时间的睡前跑操让景崇形成了习惯,今天没跑却是有些睡不踏实,迷迷糊糊睡着之后,进入浅睡眠。

学生之家隔音效果很好,景崇也没想到他会被冲马桶的声音吵醒。

他在黑暗中瞪了一会儿眼,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将近12点。

他自从知道林研修患病以来,晚上手机都没有关过机,他在手机里设计了一个备忘录,每天记录林研修的状态,推算周期。

有时候睡不着,也会想着林研修的样子,把它翻出来,看一看。

看到欢快的就勾勾唇笑一下,看到糟糕的就心疼一两把。

景崇调出备忘录,看的正是运动会那一段时间的记录,林研修被包成木乃伊的样子太过好笑,让他半夜都笑出了声。

既然醒了,景崇不打算浪费,想起来上个厕所再睡。

路过2号室的时候,门没关,他就习惯性的往里面瞟了一眼。

大厅的暗灯整夜都不关,透过昏暗的灯光看,林研修的床铺上空无一人。

他挑了挑眉,这么有缘?上厕所也凑到了一起?

他站定在门前打算一会吓林研修一跳,就隔着门听到了呕吐的声音,里面还伴随着剧烈咳嗽的声音。

他的心顿时就揪了起来,恨不得立刻破门而入,他伸了伸手,打算敲几下,但是后来还是放弃了,安静的站在门口等着那人出来。

他没料到会是这个样子,等林研修离开之后,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中一直浮现那只残破的胳膊,疼啊,那得多疼啊。

他曲卷起身体,觉得自己的手臂疼痛得抬不起来。

有些想法一直在脑中浮浮沉沉。

是不是他的问题?

如果林研修当初休学了,会不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如果他当初没有阻止他休学,林研修会不会已经治好了?

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

他不该阻止他休学。

只想着自己可以天天看到他,完全没有考虑他的心理状态,真是太自私了。

还妄想着可以帮助他一起改,以为自己可以帮得上忙。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战胜精神病?

煞笔吗?竟然以为凭借他们的努力可以使林研修有好转。

恐怕那些方法早就没有用了吧。

只是,他,为什么不说?

不说怎么知道啊。

为什么不说?

那么难受为什么不说?

景崇觉得自己的脑袋要炸了,感觉里面好多人在说话。

他们在说,景崇,你就是个煞笔。

要不是你收了他的催吐药,他怎么会使用筷子催吐?

要不是你不让他休学,他怎么会被逼得精神混乱,无意识的自残?

所以说,都是你的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还和他是最好的朋友。

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他最大的不幸,你喜欢他,也是他最大的悲哀。

不是!!!不是这样的。

他不是

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睡着了,梦境总是昏昏沉沉,林研修也如他之前所说的一样,过来抱学习用品,要转校。

只是他过来的时候。浑身没有一块好肉了,全是鲜血淋漓。

景崇给吓醒了,瞪着眼睛发了一会儿楞,他迅速穿上衣服往2号室跑。

林研修已经走了。

贾子曦坐在床上,挠了挠鸡窝头,你俩咋又吵架了?

景崇没理,沮丧的又回到了四号室。

收拾东西回班果然没有见到林研修,他皱眉,又在操场?

去看看还是不去?

他还没想好怎么说。

劝他休学吗?

必须休学!

景崇纠结了半天,在出操前去了一趟办公室。

跟着大部队来到操场,就扣着林研修的手腕往医务室的方向走。那人果然在操场上站着,还发着楞。

林研修看到景崇扯的方向,一下子有些害怕,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自残,校医就更是不行。

他动了动手腕,景崇手扣的极紧,完全抽不出来,他浑身打着颤,开始挣扎起来。

景崇怕碰到他的伤口,马上松开手,安抚他,我们就去拿点消炎药,你不让别人看,不让任何人知道,我谁都不会说。

林研修迅速冷静下来点了点头。

对不起。

林研修一愣,张了张口,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景崇问,你,休学吗?

嗯。他其实精神确实出了问题吧。

景崇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欢快一些,那你别退班也别转学,我有时间会去看你的。

嗯。

还是舍不得。

还是舍不得眼前这个人。

什么时候走,今天吗?

林研修犹豫,这一大周结束吧。

为什么?这么难熬,为什么不直接走?

可能是,因为我有强迫症。

好舍不得,能多待一天赚一天。

景崇一直在忍着自己心里翻江倒海的情绪,直到早自习在班里给林研修胳膊上上药的时候,有些崩。

好疼。

景崇看着这些狰狞的伤口,眼睛都红了,他嗓子憋的难受,胸膛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

为什么?

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不疼吗?

景崇你煞笔吗?怎么可能不疼啊。

好疼啊。

景崇拿着卫生棉的手有些发抖,被那刺眼的红弄得太阳穴生疼。

我自己来吧。

景崇执拗的拿着不给,他抿着唇,小心翼翼的包扎好,伸手就去捞林研修的另一只手臂。

林研修往后躲了一下,还是我自己来吧。

景崇不说话,拉着林研修的手,就放平在了桌子上,食指不经意的划过他的手心。

林研修有些楞,回过神来,景崇已经掀开了那只手臂的袖子。

这只手臂有过之而无不及,上面满是掐痕,小刀割的痕迹也很有规律,像排队一样的,整整齐齐。

可能是右手比较好用才划得这么整齐。

右胳膊上倒是凌乱的挤着伤痕。

有一条割痕离手腕上的静脉极进,再稍稍进那么一点点,就割上了。

景崇握紧手指,喘了口气,又松开来,当做没看到,继续上药。

他不敢问,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林研修等两只手都上完药,缩了手,才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幸好没问什么。

这样搞得他自己不像是个正常人一样。

景崇调了一会儿自己的情绪,控制住几次快要破口而出的话语,从桌兜里拿出一个小瓶子,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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