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2 / 2)

温承不是那种人,这点不用我说,我想你心里应该也清楚吧。

...陆祈低头看着自己绞在一起的手指,没有出声否认。

陶山见他脸上没有抗拒的表情,心里松了口气,也没再拖时间说些废话,直截了当道:他真名叫温承,是温家独子和外面的女人生的,不过他是后来才回的温家,之前一直和他母亲住在外面,这些你应该听说了,那我今天就给你讲点外人不知道的事情。

温承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叫温子平,之前我们在那山庄已经见过了,他是温伯父原配江忆秋所生,原本温子平父母相敬如宾,在上流圈里出了名的恩爱,但在温子平快一岁的时候,突然有个女人抱着孩子找上了温家的门,并且还说那孩子是温家的种,温家的人虽然不信,但还是去医院验了DNA,结果显示那孩子竟然真的是温家独子温昭远的,而找上门的那女人就是温承的母亲。

这一消息打破了温家平静的日子,再加上江伯母生下温子平后,一直有产后抑郁的症状,她接受不了自己信任的丈夫孕期出轨的事实,温子平一岁生日过了没多久,她就从公司大厦跳了下去,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她的死亡对温伯父造成了巨大的打击,他把这份仇恨加注到了温承母子身上,始终都不愿意承认温承的身份,到了十岁那年,温承母亲因为食道癌过世,温家这才把温承接了回去。

听到这里的陆祈心里咯噔了一下,十岁的话,那正好是当年温承和他告别的时间。

温伯父厌恶温承,自然不想把他放在身边,就帮他转去了外地的学校。

镇安市化山区实验小学,我想他应该告诉过你。

陆祈点了点头。

本来温伯父转学手续这些都给温承办好了,但在这时候却发生了一件大事,你认识温承的表姐任晴吧?

...认识。这个名字别说忘记,就算化成灰陆祈都认识。

她为了方便上学,小时候一直住在温家的老宅里,突然有天她告诉温伯父说家里有条裙子不见了,那是明天表演要穿的,温伯父叫人找遍了温宅都没看见,后来温家的保姆在温承房间里翻出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温承穿的就是任晴表演要穿的那条裙子。

第45章是你

他...陆祈欲言又止。

不是,他不是异装癖,也不是变态。陶山语气肯定道。

...这句话就是我今天来的目的。

我不管别人怎么想,因为温承不在乎,但你不一样,你是他唯一在意的人。

陆祈胸口突然抽痛了一下,他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问道:那后来呢?

感觉自己有点失态,陶山抵住唇轻咳了两声,继续道:温伯父发现了那张照片,以为温承心理有问题,本来就不喜欢他,现在更是越发厌恶,直接找人把温承丢到了国外,结果没想到那保姆染了毒.瘾,把温承卖去了地下拳场,温承就一直在里面打黑拳,直到二十岁被卫青山领走,才过了一段好日子,今年年初才回的国。

至于那张照片...

说到这里,陶山的脸色沉了许多,阴沉道:温承那张脸对于他来说,从小都一直是个负担,连温伯父都经常骂他像个不男不女的怪物,因为他母亲没工作,又爱喝酒,所以经常让他回温家拿生活费,结果有天正好被任晴和她带回来的几个朋友撞见了。

...陆祈心里突然有股不好的预感。

陶山的喉咙里也像是堵了团棉花,那段往事不仅对于温承,对他来说也是难以启齿。

他沉默了许久,才沉重道:那些人骗温承说温伯父要找他,把他带到了任晴的房间里,然后几个人强迫他换上了任晴表演那天要穿的演出服,不仅如此,还用水彩笔帮他化了个滑稽的妆,一番令人作呕的凌辱结束后,任晴以纪念为由,甚至还帮温承拍了张照片。

没过几天,任晴就在家里哭着说演出服丢了,其实那条裙子她嫌温承穿过的太脏,早就扔垃圾桶了,之所以演这么一出戏,只不过是为了让温伯父去搜温承的房间...

这后面的事我想你应该能猜到了。陶山叹了口气,复杂道:连我这个旁观的人都无法释怀,更别提温承了,但是那张作为导火索的照片,却被他保留下来,并且一直藏到了现在。

陆祈心里疼的像是在被无数的针扎,他有些沙哑道:为...为什么留下来?

只是光听他就知道温承对那张照片有多厌恨,而让温承留下来的原因,陆祈直觉恐怕和自己有关。

陶山心里百感交集,突然抬头看了陆祈一眼,那眼神里蕴藏了太多的东西。

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好像又什么都说了。

陆祈敏锐的察觉到他刚刚好像对自己泄露了一丝敌意。

...是张合照。陶山收回视线,淡淡道:原本我以为留下来的原因,是为了能时刻记得任晴做过的那些事,后来我才知道他竟然病态到用那种照片来满足自己的幻想。

陶山虽然没说明,但陆祈依稀想起当年温承告别的时候,带走了自己的一张单人照片。

包间里突然变得静默无声,陆祈眼睛酸涩的厉害,他一直低着头,下意识的不想让陶山看见自己的软弱。

你应该猜到了吧...陶山讽刺的笑道:一张用胶带贴成一起的假合照,却成了他这么多年来的慰藉。

我虽然不懂或者说不理解这种感情,但我还是知道这个人是真的把你捧心尖上了,我没有帮他说话,但是陆祈

无论以后你和谁在一起,但希望你都不要忘了,这个世界上能这么心无旁骛爱你的人,永远都只有温承一个,不会再有别人了。

陶山脸上闪过万千情绪,最后只化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说实话,我很羡慕你。

...温承对所有人都耍了不少脏手段,但唯独对你,他是干净的,从内而外都是干净的。

陆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他再也不想顾忌面子和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想痛痛快快、不管不顾的大哭一场。

等情绪平静下来的时候,陶山已经离开了,他把这个安静的空间留给了陆祈,亦或者,他也需要去找一个地方来隐藏起自己真实的情绪。

陆祈摸了摸自己肿的生疼的眼睛,刚想去结账,服务员告诉他钱已经结过了,陆祈只能背着包出了店门。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陆祈想起来还没给家里回个电话,急忙掏出了外套兜里的手机,发现上面有二十几个未接来电,家里每个人都来了电话,他赶紧先给陆母回过去。

喂!喂?你到底死哪儿去了!陆母刚一接通,就忍不住开始噼里啪啦的骂了好大一通,骂完又开始忍不住在电话那头哭了起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差点我们都跑出去报警了!

...对不起。

陆祈说话的声音鼻音很重,陆母察觉到他情绪好像不太对劲,急忙收敛了怒火,放缓了语气道:没事,先回家吧,好吗?儿子,咱们到家了再说。

妈...陆祈看向远处亮着灯的高楼大厦,缓缓道:再给我一个小时可以吗?我还要去一个地方。

...一个必须去的地方。

谁啊?房门一打开,视线里就出现了一张完全陌生的脸,陆祈有些懵了,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人。

你是谁?一个年轻的男人看着他,皱眉道:找我什么事?

陆祈回过神,急忙询问道:这里以前住的人呢?

前几天就搬走了。

陆祈整个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他心不在焉的道了谢,一脸怅然若失的往楼下走。

其实他也可以不在乎的,不在意这人的身份和性别,什么都不想,就这样简简单单的和一个人在一起,只是还没来得及说,那个人就走了。

陆祈心里痛的仿佛快要无法呼吸,他不想走了,抱着双臂蹲在马路边,路灯把他影子拉的很长,看起来格外落寞和孤独。

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吗?一个交警突然走上前询问。

陆祈连忙站起身,慌乱的摇了摇头,没有。

那没事了。交警松了口气,笑道:刚刚有个人说你身体不舒服,所以我才过来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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