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明哲煌煌(3)
这样的电影可不好拍,若是拍的好自然会是一部恢弘的大电影,正如电影的名字那样明哲煌煌。但若是拍得不好,那就是一部毫无主题的烂片了。曹秋澜对电影不是很关心,只是看了赵传喜一眼,这位还是个名导来着,应该有能力把握好自己的电影吧?
等把今天的戏份都拍完了,赵传喜又兴致勃勃地对曹秋澜说道:曹道长你们做晚课是什么时候,让小刘跟着你们学学?看来虽然他之前问的时候曹秋澜没有回答他,但赵传喜并没有放弃这个想法。当然,若是没有这样的执着,可能赵传喜也不会有今天的地位了。
曹秋澜闻言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刘善信有戏曲或者音乐的基础吗?
刘锐凤听到这个问题有点懵,看了赵传喜一眼,呐呐道:我是学表演的
曹秋澜叹道:那可能不太好学,不过你们想跟着的话,就跟着看看吧。
曹秋澜带着众人再次进了许真君殿,问道:有木鱼吗?还有跪垫。坛上鲜花、供果、香烛都是齐全的,他这样问着,再次点了香敬上,因为之前上的香到现在早就已经燃尽了。
有有。赵传喜连忙让工作人员去把木鱼还有跪垫拿过来,一边问道,我之前看到的时候还说木鱼是佛教的法器,所以让人收起来了,原来道教也是用木鱼的吗?
曹秋澜闻言但笑不语,倒是张鸣礼出言解释了一下。
赵传喜恍然大悟,不由抬手摸了摸脑袋,说道:原来如此,看来是我浅薄无知了,曹道长不要见怪。他一点都没有名导的架子,态度又诚恳,曹秋澜自然不会因为这个生气。
工作人员把木鱼和跪垫摆好之后,赵传喜想了想,又问道:曹道长,这个晚课我们可以拍摄吗?万一小刘一时学不会,有空的时候还可以看着视频自己练练,免得老麻烦您。
可以。曹秋澜调整了一下跪垫和木鱼的位置,不太在意地答道。就连斋醮法事都是可以拍摄的,天师府办法会还都会网络直播呢。至于早晚课,实际上早在几年前,天师府就已经拍摄制作了早课的视频还配了字幕发布在网络上,方便信众们学习,本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
等一切都准备就绪,曹秋澜想了想,从袖子里拿出一本《正一日诵早晚功课经》递给刘锐凤。刘锐凤就站在张鸣礼旁边的跪垫前,万分感激,张鸣礼也摸出了他的早晚功课经翻开捧在手上。然而刘锐凤翻开经书却有点傻眼,因为经书是竖排繁体的,而且第一页看着总觉得不太对。
张鸣礼瞧了他一眼,提醒道:刘先生,你拿反了。
啊?刘锐凤傻傻地看了张鸣礼一眼,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经书,感觉没拿倒啊?张鸣礼扶额,解释道:你现在翻开的是这本经书的最后一页,道教的经书排版是和古书一样的,翻页要从右往左翻。全怪封面和封底做得一模一样,不知道是谁心眼这么坏!
刘锐凤这才反应过来,终于在张鸣礼的帮助下翻到了正确的那一页。但这并没有丝毫缓解他内心的崩溃,这本经书不仅是竖排繁体字的,还没有标点符号!虽然有断句,但是,看着还是很绝望啊。作为一个艺术生,刘锐凤的文化课成绩只能说一般,至少繁体字是绝对没学过的。
一些看着比较常见的他倒是还认识,不常见的就抓瞎了。这时,钟磬之声响起,曹秋澜开口唱道:太极分高厚,清清上属天。人能修至道,身乃做真仙
张鸣礼连忙跟上,他步虚韵唱得没有澄清韵熟,不过勉强还能跟上吧,这还得多亏曹秋澜现在用的是天师府韵。他的广成韵几乎是白学了,以后回到玄枢观肯定是要重新学起的。
但张鸣礼的能跟上仅限于在早晚课的时候,因为早晚课的时候唱的内容都是固定的,一遍唱下来就可以了,虽然他中间的时候偶尔也会懵逼一下大家唱到哪里了,但总体还能苟。
要是换成法会上,同样的曲调,不同的内容,再加上偶尔还会反复唱,或者跳着唱,发音又很不清晰,张鸣礼经常跟着跟着就懵逼。这到底在唱啥?到底唱到哪里了?
刘锐凤就是完全懵逼了,他本来就字都没认全,才发现居然是要用唱的!他虽然不是音痴,听流行歌曲的时候,听个几遍也能跟着哼哼,但是谁来告诉他曹秋澜道长现在到底是在唱什么啊?他一个字都没听懂啊,他唱的真的是经书上的内容吗?为什么他觉得那句都不像啊?
刘锐凤这一懵逼,就直接懵逼到了最后,除了跟着曹秋澜和张鸣礼的动作跪拜之外,全程拿着经书一脸茫然,仿佛一个傻子。直到最后对着神像礼拜后,他才傻道:结束了?
是的。张鸣礼有些同情地看着刘锐凤,仿佛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跟着曹秋澜做早课时候的场景,满心都是: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干什么?仿佛一个大傻子。
这次就连赵传喜也没有说什么,因为自己也在懵逼着呢。没有经书的他,上网搜到了早晚功课经的内容,然而即便他看的是简体字,正常排版和分段,有标点符号的那种,基本上每一个字他都是认识的,只是偶尔有几个生僻字他拿不准。但是,他还是完全跟不上节奏
看看眼神迷茫,好像还没有从茫然状态中恢复过来的刘锐凤,赵传喜也不由生出了一丝怜悯之心。不然还是算了,到时候摆拍一点镜头就好了,别那么为难刘锐凤了。然而很快,赵传喜很快又改变了主意,听完了晚课全程的他,觉得虽然听不懂,还是那感觉非常棒啊!
如果这样的镜头能够拍进电影里,效果一定很好,所以还是让刘锐凤努力一下吧!这样想着,赵传喜又走到了曹秋澜身边,问道:曹道长,这个要学会得要多久啊?虽然想要这个镜头,但赵传喜也不可能无限地等下去,他的电影还有别的镜头要拍,不能在这里留太久。
曹秋澜看他还没放弃,倒是也认真了起来,想了想说道:如果要完全学好的话,看个人的资质吧,一般都要半年以上。不过如果只是要学个差不多,看起来像那么个样子,如果多花点时间练习的话,一周应该也可以吧。张鸣礼的情况是因为他同时要学很多,反而混乱了。
张鸣礼每天要学的东西可不仅仅只是经韵,还有剑法、经义、乐器等等,不可能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练习经韵上。而刘锐凤也不用学会唱所有的经文,学一点能拍出效果来就行了。
赵传喜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缓和了一些,问道:可能还要拍法事的镜头,这个您能教吗?
曹秋澜皱眉想了一下,说道:可以教他基本的动作,但只是动作,摆出来像那么回事而已,功效是没有的。想想,他也确实不希望看到电影里的道士乱七八糟瞎比划。
赵传喜连连点头,说道:这样就可以的,我也是希望电影拍出来,不会被懂行的人批评错漏百出而已。另外,道教是我们夏国唯一的本土宗教,我也希望能有更多人了解道教的文化。
gu903();曹秋澜淡淡一笑,心想这位导演还挺会说话的。虽然道教在人们的眼中向来是很高冷的,道长们在普通人眼里就是那种:爱信不信,别打扰贫道飞升!然而,实际上,虽然道教确实没兴趣强行拉人入道,毕竟入不入道的也是看缘分,你不愿意信那就是没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