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祈终于能够彻彻底底的把这个心结放下了,他深吸一口气,朝温承如释重负的笑道:“好了,走吧。”
“不是要确认事情吗?”温承奇怪道。
陆祈头一次感觉身心这么放松,他双眼清澈的望着温承,道:“已经确认好了。”
“…”温承冷漠的看着病房里神色呆滞,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的任晴,半响后,才拉着陆祈的手,往电梯的方向口出去。
…任晴,你可要好好活着才行。
两人刚一回到车里,温承见陆祈脸色有些苍白,皱眉道:“身体不舒服?”
陆祈慢慢摇了摇头。
自从出院后,他就再也没来过精神病院了,如今‘故地重游’,难免想起以前的事情,他看着温承专心开车的侧脸,心里渐渐回归平静。
…过去了,所有的一切。
温承开了一段路,陆祈忽然想起什么,问道:“怎么没看到任晴的家人?”
“牢里的吧。”温承神色漠然道。
陆祈想起之前的新闻,想问什么又感觉好像不关自己的事,他干脆躺在座椅上开始补起了觉,等再睁开眼的时候,发现已经到温承新家的门口了。
新住所是在小区里的一套复式楼,不算在市中心,环境比较安静。
“怎么不上去?”陆祈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问道。
温承看向车窗外不远处站着的温子平,眼里升起了几分冷意,“你先在车里呆着别出来。”
虽然就见过一次面,但陆祈还是认出那个人是温承的哥哥,他有些担忧的拉住了温承,紧张道:“是出了什么事吗?”
温承探身过去亲了亲他的脸颊,安抚地笑道:“没什么事。”
陆祈心里依旧有些不安,但还是勉强镇定的点了点头。
看到温承下车,温子平马上来势汹汹地走了过来,手里的拳头早已按捺不住要砸到他脸上。
温承心里有点莫名其妙,但身体得本能反应还是促使他偏了下头,拳头堪堪擦过他的发梢,惊险地躲过了。
转头看到车里陆祈惊慌的脸,温承忍下胸口的恶气,朝温子平冰冷道:“要打换个地方。”
说完,他就往这栋楼房的后面走去,温子平攥紧拳头,紧跟上他的脚步。
这后面有片空地,发现走出陆祈的视线范围后,温承的眼里一冷,身子微侧,一记势如破竹的重拳,率先砸到了温子平肚子上。
肠子痛的像是绞成了一团,温子平皱紧了眉,不要命似的朝温承扑了上去。
两人都打红了眼,谁也不示弱的撕打在一起,温承毕竟之前在拳场里呆了多年,对打起来自然占上风,他打温子平十拳,温子平最后落在他身上的拳头可能也就一两下。
…比玩命谁也比不过这疯子。
温子平知道自己打不过,干脆伸手去掐他脖颈,结果反被温承一脚踹退了几步,抹了抹嘴角的血,还没来得及反应,温承又是大力的一脚把他踹到了地上。
“呸!”
温承朝温子平脸上吐了口血唾沫,脚底死死的踩着他胸口,神色阴霾道:“我说你们是听不懂我说的话?”
“老子有没有警告过你们,从今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温子平狰狞着五官,眼里再也不见往日里冷漠无情的冷傲,像是一匹受了伤的孤狼,他恨恨的盯着温承,阴沉道:“是你!你早就策划好了,所以前几天才让我爸宣布温家和你断绝关系!”
“关我屁事!”温承翻了个白眼,不屑道:“怎么
?温昭远终于要去吃铁牢饭了?”
“还说不关你的事!”见他这幅事不关己的表情,温子平心里快气炸了,他擦干净了脸上的唾沫想起来,又被温承重新踩了回去。
“哟。”温承幸灾乐祸道:“还真进去了,看来上天有眼。”
听到这话的温子平怒不可遏,责骂道:“你还是人吗?这样算计自己的父亲!”
“父亲?”温承讽刺道:“你们也是好笑,没事的时候让我快点滚,一出事了就到处给我认爹。”
“你来这儿找我,还不如去给你爸找个好点的律师,看能不能给他减两年刑期。”
温子平看到他脸上的得意,冷若冰霜道:“你敢说你手上绝对干净?到时候轮到你了你也逃不了。”
“我逃不逃的了不知道,不过温昭远肯定逃不了。”温承放下了脚,冷笑道:“我得多给监狱里送点钱,让那些狱警多关照关照你爸。”
“你!”温子平暴跳如雷的瞪着他,可看到温承那张盛气凌人的脸,他心里又感觉有种无力回天的疲惫感。
温子平看着头顶上昏暗沉闷的天空,嘴角缓缓勾起了一丝嘲弄的笑意,他冷淡道:“原本我以为你还有点人性,没想到你真的只是个狼心狗肺的畜生。”
“你这种人根本不配得到幸福,只配做一辈子被人憎恶和瞧不起的蛆虫。”
听到他嘴里难听的字眼,温承也不在意,这种话话从小他听得多了去了,他怕陆祈等久了,也不再和温子平闲扯,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幸福这种东西,只要能让一个人得到就行了。
他用手机照了照嘴角的淤青,因为皮肤白,所以伤口看起来有些严重,温承烦闷的咒骂道:“这狗东西下手还挺重。”
他点了根香烟,给方重拨了个电话过去,听到接通,他问道:“温家怎么了?”
“昨晚有人检举了温家,今天一大早,温昭远和温雄就被警察带走了。”
“难怪温子平他妈跟条疯狗似的!”
温承无语的咒骂了句。
方重话里有些凝重,沉声道:“老大,你最近身边需不需要加派人手,我看...”
“不用管我,保护好陆祈和陆家人就行了,不要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