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不得你多年逗哏的高深功力。”言行宴交叠起双腿,靠在墙上不甘示弱地嘲讽回去,“一准是相声专业的高材生。”
“……”言行善仔细端详了言行宴一会,忽然微微瞪大了双眼,“我说哪里不对劲呢,你咳嗽好了?”
闻言,言行宴笑着挨上厉南的肩膀,“咳嗽是因为身体受不了鬼魄的阴气,现在不咳了,应该是厉南已经开始将鬼魄融合成人魄了吧。”
言行善点点头,“懂了,风狸在哪?赶紧给我,我还急着回家睡觉呢……万一是你看走眼,人那真是个貂,打扰了我丰富多彩的夜生活,看我不把你脑袋拧下来。”
“安心,错不了。”言行宴扬了扬眉,“看你身后。”
恰在这时,宠物店的值班人员抱着风狸推开了医护间的门,白色的小东西吃饱喝足,在姑娘的臂弯里睡得正香,言行宴外套的帽子里忽然冒出个黄茸茸的脑袋,尖利地叫了声又飞快钻回去。
“乖乖……”言行善顾不得兜帽里的黄大仙,两步冲上前,眼瞳几乎焊在了风狸的身上,面部表情失调,似笑又似哭,“还真的是……你们什么狗运气?这都能行?”
值班人员不明白一只雪貂而已,为什么这人能激动成这样,“它的身体十分干净,是一只健康的雪貂宝宝。”她又接着介绍了很多喂养注意事项,以及推销自家宠物店的洗浴年卡和一系列宠物营养餐,言行善一律左耳进右耳出,坐远些的言行宴更是听都没听,厉南甚至默背起了明天早课上要听写的英语单词。
风生兽,不管是几岁的崽子,给阵风就能活,人饿死了它都死不掉,有什么好去注意的。
见面前的三位大男人油盐不进,宠物店员工只好悻悻地将雪貂递交给言行善,然后去收银台算钱收款。
“善哥,今天还不是周末,为什么你不在N大?”厉南先前一直是一个遵守学校规章制度的好学生,言行宴这样睡觉逃课无所不为的坏学生已经出乎他的想象,但至少还有一个身体原因,可言行善这身强体壮的……难道翘课是每一位天师与生俱来的习性?
“打住!”言行善一眼就看穿厉南的心中所想,“我们天师专业和其他专业可不一样,基本不会在学校里呆几天,全是各处跑,哪里有鬼往哪里钻,想拿到毕业证书和就业推荐也是很不容易的,你以为谁都和言行宴那样不学好呢?”
厉南:“……”
“行了,我先走了,风狸我替你们养着,万一养得好就不还了。”
言行宴:“???”
黄鼠狼愤愤不平地再次从言行善的卫衣兜帽中窜出来,这次因为离开了宠物店,他们站在没有外人的路灯底下,大仙胆子大了许多,张着嘴就去咬见异思迁的无良主人,言行善赶紧哦哦哦地哄它,“到时候也是你正房,它小妾啊,大仙你的地位稳固得很。”
黄大仙顿时咬得更用力了。
言行善走之前还问了厉南高考具体的日期,说他到时候可以开车送厉南回家。厉南的父母都是医生,平时工作十分辛苦,每月唯一休息的两天即便回到家基本上也见不到人,寒暑假他一般都是自己哼哧哼哧扛着棉被和行李箱,一个人打车或者和顺路的同学拼车回家。
如果言行善能送他一程自然是好,但厉南到底脸皮薄,礼貌地推拒道:“不用了,谢谢好意,也就一个半小时的路,到时候我和言行宴打车回家就行了。”
反倒是言行宴大大方方地说:“让他来送。省得这家伙平日里就知道吃饭不知道干活。”
言行善:“……”
把自己堂哥起走后,言行宴简直爽得要起飞,在大厅茶几上一
边哼着小曲一边折千纸鹤。厉南洗过澡,给家里去了一条微信,说这个月也不回去,然后安安稳稳地在书房里做起了题目。
约莫过了两个小时,就在厉南捏捏酸痛的后颈,准备站起来走一走时,书房忽然被敲响,厉南接连喊了两声言行宴你直接进,门没锁,敲门声依旧耐心有规律地轻轻扣着。
厉南奇怪地起身开门,却看见四只纸折的千纸鹤竭力端着一碗洗好的草莓,翅膀扑棱得几乎要断掉,敲门的那只纸鹤更是已经把脑袋敲得凹进去,凄惨无比。
“……”罪魁祸首竟然忍不住笑了出来,厉南接过这碗新鲜水润的草莓,笑道:“替我向你们的主人道个谢。”
凹脑袋千纸鹤似乎听懂了厉南的话语,它展开身体,将自己铺平成有折痕的纸张,好像是在等待厉南写下些什么。
厉南挑起眉梢,很快反应过来,拿起自己不离身的签字笔,写下一句话:贤妻,下次想吃芒果。
不一会,厉南就听见楼下有人笑骂道:“滚你的蛋!”
考试前两天,厉南已经学得够够,感觉再看书也没什么必要了,于是便懒得再学,跑到楼下和言行宴一起在大厅打游戏放松心情,而它的父母也终于在百忙之中打来视频电话。
gu903();厉南还没有告诉他们自己已经因为种种原因,退了学校宿舍搬出来住了,纠结一会让言行宴静音跑去阳台接通了视频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