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都是当初管教门教育的好嘛。”梁一飞笑说:“真不是拍马屁,当初要不是您让我去监狱阅览室帮工,我哪有机会读书看报,涨那么多知识。”
说起原来的事,白管教心情不错,哈哈一笑:“那也得你小子自己上劲,知道好学才行,在阅览室干活的犯人那么多,有谁像你一样出息的”
“嗨,运气好,运气好,赶上好时代了。”梁一飞说。
“得了,不耽误你时间。”白管教把记录本拿出来,翻开,说:“探望谁,我来看看。”
“道明诚,二支队的9011。”梁一飞说。
白管教翻记录本的手停住了,抬头奇怪的望着梁一飞:“道明诚早出狱了啊。”
梁一飞一愣:“啊什么时候的事”
“就一个月之前,元旦左右吧。你们这么铁,他没找过你”白管教奇怪说。
“没有。”梁一飞摇摇头,“他减刑了”
“对,正好减刑一年零六个月”白管教一个人值班大概也挺无聊的,先伸头到外面瞧了瞧,然后重新关好了传达室的门,很神秘的冲梁一飞说:“你们二支队的那个贺老虎你还记得吧”
“记得啊。”梁一飞当然记得
梁一飞跟阿诚的交情,就是从这个贺老虎身上来的。
这老王八蛋是监狱里的狱霸,四十多岁,强奸妇女,判了无期。
牢里最怕遇到这样的角色,哪怕十年二十年的,都有个指望能出来,判了无期,再怎么减刑,也不会少于20年,贺老虎能不能活20年还是两说,那还有什么顾忌的,在牢里无恶不作的。
小梁一飞才从少管所转过来的第一天晚上,差点被这个老王八蛋
被几个人按在地上,裤子都被扒了,几乎就要入港,幸亏有同寝的道明诚出头。
后来才知道,道明诚才进来的时候,也差点被贺老虎
他两还有其他矛盾:道明诚当时在牢里私下倒卖香烟、日用品,贺老虎也干这事,两个人是竞争对手,贺老虎走暴力路线,道明诚走智力路线,经常发生摩擦。
90年夏天,道明诚有次出工,上山砸石头,莫名其妙从山上摔下来,失血过多差点死掉。
他是ab型血,这种血型本来就比较少,十个人当中一个,监狱里设备比较简陋,临时去市里医院掉血包或者验血都不太来得及,恰好梁一飞也是ab型,输了差不多四分之一的血,总算是保住了道明诚这条命。
道明诚醒过来之后没向上汇报,就说自己失足,但是梁一飞很清楚,狗屁的失足,贺老虎干的。
忘了谁,梁一飞也不会忘了贺老虎,两辈子做人,他妈的什么苦都吃过,唯一一次差点被,就是这位老虎哥所赐
来的路上还在琢磨着,要不要和监狱方面沟通沟通,想法子治治这个贺老虎呢。
道明诚减刑关贺老虎什么事贺老虎难道还能帮道明诚
“贺老虎越狱了”白管教压低了声音。
“不会吧”梁一飞简直不敢相信。
他在白虎农场呆过几年,太清楚这里的环境和守卫力度,十米高墙,三面临水,一面开阔地,24小时都有武警持枪守卫,越狱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去年不是发大水嘛,咱们这靠近大河,水位上涨到了警戒线,监狱领导决定临时转移犯人。他就是乘着这个机会跑的。”白管教说。
梁一飞眼神一凌:“啊抓到没”
白管教嘿嘿一笑:“抓到了,当时就抓到了,武警鸣枪示警,他还在跑,被打了两枪,一枪打腿上,一枪打背上。”
“死了”
“那还有救啊,刚列装的81式步枪,400米距离上钢板都能打一个洞,他贺老虎再壮实,能顶得住枪喏”白管教比划了一个拳头,说:“背后这么大个贯穿伤,当场就死了”
说完,压低了声音,“你知道,谁举报的”
梁一飞心里一亮,这他么还有谁
在监狱里称王称霸的贺老虎,不知道脑子哪根筋搭错了,在服刑六年之后很冲动的选择越狱,结果被当场击毙;
而和贺老虎有仇的道明陈却因为举报有重大立功表现,减刑一年半,提前释放。
白管教啧啧称奇说:“这事有意思吧”
“监狱领导怎么讲”梁一飞问。
白管教摇摇头,说:“贺老虎都死了,还能怎么讲再说了,讲句没原则的话,贺老虎这种人活着就是个祸害,浪费粮食,死了好。”
梁一飞点点头:“也是,贺老虎当初干得那些事,死有余辜。”
白管教笑了笑,说;“小梁啊,你们能改造出来,不容易,我是管教,你们吃的苦,我都看在眼里。小道嘛,其实人不坏,就是命不好,你要是看到他跟他说说,出去了就好,以后老老实实做人,比什么都强。“
顿了顿,冲梁一飞露出一个异常诡异的怪笑:”反正他就听你的话。”
听着监狱风云这么惊心动魄的故事,梁一飞都平静如常,可被白管教一笑,梁一飞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第098章王者归来
“两万”
“糊了”
“我草”
滨海市市郊的一个篷户区里,一间阴暗的小平房里,吴三手一脸郁闷的把麻将一推,“不打了不打了,没钱了。”
“再玩会呗”一个牌友说:“你上次不是讲有个狱友是大老板,你在牢里还帮他扛过砖头吗跟着大老板混你还能没钱”
吴三手摆摆手:“草,什么大老板,看到我就跟躲瘟似的我算是看明白了,什么扛砖头屁这年头,人都他妈不讲交情穷人还不如富人的一条狗”
说着话,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有个人笑呵呵得说:“吴三手,你骂谁呢”
吴三手眯着眼睛,迎着光,等看清楚了来人,拿着麻将牌的手微微一抖,手里的那张四万直接丢桌上。
“呦,一飞哥啊你怎么来了”
梁一飞径直走进屋子,左右打量打量,这破地方,一张破床,上面的被子都油腻得能卷成一个筒,一地烟头,一张破桌子,房间横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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