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打个招呼,这点事不成问题。
可不能这么干,朋友相互帮忙的前提,是不给人家添麻烦,互惠互利。
温玉春要的是服务业从业者,年轻、机灵、礼貌周到,这和工厂里的工人完全不一样,真塞进去几十个工人,怎么安排啊
尤其是这小子现在的财力十分的有限,再带上这些拖油瓶,那就更束手束脚了。
不过,这些熟练工人对于温玉春而言,是拖累,可对于梁一飞自己,却恰恰相反。
华强厂正好要扩大规模,就缺熟练工人。
“这样周叔叔,买罐头厂的温老板我认识,我先找他聊聊,看怎么解决。”
梁一飞没有直接说这些人我包了。
人嘛,得来的太轻松,就难免不珍惜。
何况罐头厂这些人,都算是自己的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关系不一般,如果周万新一句话,他们就很轻松的在自己这里找到工作,将来指不定蹬鼻子上脸,管理困难。
与其到那时候再当恶人,明明给了对方一份工作反而落到一片不满,倒不如现在就把把关,让他们感觉这份工作来之不易。
“周叔叔,你和杨叔叔回去之后,再详细统计一下,具体的人数、技能、家庭情况等等,我心里也有个数。不过,也要跟他们讲清楚,这个事未必就能成,还是要看他们自己能不能好好表现。”梁一飞说。
第245章你要负责
正事聊完,就是叙交情,梁义诚和周万新、杨爱国有太多的共同语言,三个人敞开了话匣子,话是下酒菜,都着实喝了不少酒。
吃到到了晚上十点多才散场,喝了酒梁一飞不让老爷子开车,亲自送到楼下,让保卫部派了个司机松一松。
十月底的天已经开始凉气来,被外面的冷风一吹,梁一飞精神却是微微一震,深深的吸了口气,顺着岚韵湖门口的马路,漫无目的走,全当散步。
走了一会,不远处就传来机器轰鸣的声音,一个施工工地出现在眼前,绵延数百米,几台巨大的吊车在夜里发出明亮的灯光,工地上一片忙碌。
也就是两年前吧,梁一飞第一次来岚韵湖的时候,这个位置还属于郊区,周边大片大片的农田,大白天都没什么人,马路倒是修的很漂亮,可怎么看怎么觉得荒凉。
不知不觉的,这条路的两边,农田飞快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就是眼前这样一个又一个的工地,有的是盖住宅,有的是建厂,有的连梁一飞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干嘛的。
如果单单论环境而言,当然是以前好,安静、没有污染,可偏偏大规模的城市扩展开始之后,周围的人气反而激增了。
距离岚韵湖不远处,一片新的职工家属区外面,甚至都出现了最早的大排档,岚韵湖有不少职工都常骑着自行车去聚餐,几个人三四十块钱,一大桌子菜,又油又荤,重酱浓味,是个打牙祭的好地方。
梁一飞没事的时候,很喜欢到这里来转转,有时候甚至会坐在角落里,点一份一块五毛钱的炒面,一瓶八毛钱的啤酒。
低廉的消费,常见的菜品,光着膀子吆五喝六的汉子们,一排排停在边上铃铛不响刹车不灵的自行车,和不到一公里之外的岚韵湖,宛若天渊之别。
每次在这里坐一会,梁一飞的心情往往就会愉快轻松一些,觉得自己的双脚又重新踩回了地面。
伟人和凡人,在宇宙的长河中,并没有任何不同,终将归于尘土,然后抹掉存在的一切痕迹,那些曾经创造的,将变为废墟,那些曾经拥有的,也终究随着生命的结束,变得无关紧要,当初视为珍宝的,耗尽一切去追逐的,总有一天会变得可以弃之角落。
平常心、得失心,有时候和进取心并不矛盾,恰恰是因为所求过多,所思过甚,进取心太强烈,反而恰恰需要一些平常心来平衡自己的得失心。
今晚吃饭,由于不属于应酬,喝酒少吃的比较多,也就不怎么饿,在大排档边上路过,走上前面天桥,准备绕个弯子回岚韵湖。
和不远处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的大排档形成鲜明对比,这条才修好的天桥上没什么人,下了天桥,到另外一头,桥下一盏挂在电线杆上的路灯,照亮着地面。
灯下面,却有个女孩抱着一把吉他在卖唱。
说是卖唱,却没唱歌,只是弹吉他。
弹得也不是很好,很明显的走调,只能隐隐约约的听出来应该是月亮代表我的心的调子。
与其说是弹吉他演奏,倒不如讲是把吉它拨弄出点声音来而已。
可奇怪的是,明明弹得很差,可老远看过去,面前放着的撞吉他的盒子里,居然已经有不少毛票子,梁一飞眼尖,还看到一张十块的。
梁一飞有些奇怪,停下脚步,多看了一眼,心想弹得这么差,居然还有十块的,莫非是因为小姑娘长得漂亮
小姑娘感觉到有人来了,抬起头,冲梁一飞微微一笑,然后继续弹吉它。
一瞥之下,发现这个小姑娘果然长得十分清秀标志,容貌秀丽,和香江第一代玉女掌门人周慧敏居然有七八分神似。
可是,再看仔细些,梁一飞的眉头忍不住的拧到了一起。
偌大的吉他用大背带挂着女孩的脖子,斜斜的靠在女孩身上,挡住了她半边身子。
可是,拨弄琴弦的,却不是两只手,而是一双还算是白,却有明显茧子的脚。
一双白色的球鞋放在一边,女孩长裙的袖摆之下,两边胳膊空空荡荡,用两只脚翘在身前,明显有些吃力的拨弄着琴弦。
难怪那吉它节奏又慢又不准。
如果是一双手在弹吉他,那只能说演奏者根本不会弹,最多也就是刚入门,可如果是一双脚
梁一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难怪调子不准,难怪她只能在这个没什么人得路灯下面而不是去街对面得大排档卖唱。
见梁一飞驻足在面前没有离开,没有手臂的女孩又一次抬起头,冲他露出了一个表达友善的微笑,这么一抬头分心,原本就很乱的调子,再次错乱了起来。
梁一飞有点想问问她,胳膊是怎么了,话到嘴边,又什么都没有说,拿出钱包,翻出五十块钱放在盒子里,然后站在边上点了一支烟,听她弹吉他。
大概是看到了这张大面额的钞票,又是被一个年轻男人关注着,女孩多多少少有些紧张,后面的半首曲子简直已经听不出来调子了。
一首歌支离破碎的歌弹完,女孩头一低,把吉他带子从脖子上卸下来,用脚把吉他靠在桥栏杆上,冲站在对面的梁一飞甜甜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谢谢大哥,我才学用脚,谈得不好。”
梁一飞微微点头,示意没关系。
女孩用一只脚灵活的把箱子里的钞票夹起来,灵活的放在腰上的小挎包里,又用脚把吉他摆进箱子合拢,扣上锁扣。
最后,光着脚踩在地上一块布上站了起来,用另外一只脚夹住吉他箱子,弯下腰,想要把箱子背起来。
不过这个动作显然有些难度,对于脚趾的力量而言,箱子太重了,要用脚夹着背到后背很不容易,连续试了两次,都没对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