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你们猜我姐怎么着”
“怎么着”
“她扇了我一巴掌”周来宝似乎又感觉到了脸上被扇得火辣辣,下意识捂着脸,说:“他妈的,胳膊肘朝外拐,有钱都不知道捞。我算是看明白了,我姐根本不想带我发财,继续在那边混下去没前途,过完年,我自己出去混。”
“别啊。”疤哥说:“那些个有钱老板还不都是一个样,你在那边呆着,好歹还有你姐照应着,出去混,说不定还不如现在。”
周来宝眼珠子转了转,说:“疤哥,我姐不想捞钱,我倒是有个捞钱的法子,不过我一个人没法弄,你敢不敢一块干事成之后,我们一人一半”
“你说说。”疤哥点点头,十分感兴趣的样子。
周来宝这小子,虽然好吃懒做,可一肚子坏水,在县里都是有名的,当初那个欠条,就是他提的主意,让疤哥回家要账,最后要的的钱,两人二一添作五。
机灵小混蛋,这外号不时白叫的,一个字都没有假。
过年几天一转眼就结束了,年初七的时候,梁一飞接到了祁玟茹的电话。
电话那头,祁玟茹语气十分的兴奋,果然不出所料,春天的故事这首歌播出之后,立刻受到了不仅南江省在内,社会各界的一致好评,接下来几个月,祁玟茹要带着这首歌,随团一起在全国各地做汇报演出。
今年中央台要举行年轻歌手大奖赛,听祁玟茹的语气,如果不出其他的问题,她们团选送的三首歌里,她这个新人就占了一个名额。
梁一飞在电话里叮嘱了几句,无非是随波逐流,注意搞好同志关系之类的话,又补充说,如果需要花钱,可以找自己。
和省文工团不一样,梁一飞手再长,也伸不到祁玟茹现在的单位,将来的路还得靠她自己去走,不是一首歌就能包打天下的。
都花了一百万,祁玟茹小有名气,那就不介意继续多花点,让她彻底成名。
说得话很庸俗,可却非常实用,电话那头祁玟茹非但没有什么反感情绪,反而在经历了这一系列事件后,对这番话有了更深的理解。
倒是有个小插曲,听说省文工团最近几天鸡飞狗跳很不平静,祁玟茹代替刘莉莉上了春晚,刘莉莉恼羞成怒之下,拿着一张保证书,跑去和王革成闹,不知道怎么的传到了王革成老婆耳朵里,两个女人在文工团大院,众目睽睽之下扭打了起来。
这一打,就打大发了。
这是1994年年初,个人作风问题,是最敏感、最容易出现的一个问题,也是组织上比较关心的问题,两个女人在大院打架,惊动了平时不怎么管事的团政委,然后又不知道被谁捅到了省宣传部,最后据说连一个主抓风气建设的高官开会的时候都提了一嘴。
王革成这个年过得十分糟心,看这个势头,搞不好就是提前退休。
梁一飞听到这个事第一反应就是愕然。
本来嘛,他是想着,去查查王革成的黑底,既然已经翻脸,未必要揭穿他,但手里握住他的把柄,总不是个坏事,哪知道都不用自己动手,这老小子就完蛋了。
也是搞笑,玩女人还写保证书,也不知道这帮人心里是怎么想的,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嘛真就憋成这样子
后来想想,也就释然:不要讲在网络媒体还不发达的94年,就算在互联网、手机随处可见的十几二十年后,还不是有很多看似身居高位要职的人,在男女关系上、在个人形象上,犯下了很低级幼稚,甚至在普通人看来很可笑的错误嘛。
并不是讲,身居高位、要职,个人水平就一定高,相反,长时间在领导岗位上,接受着下级和各方的吹捧,不少人反而麻痹大意,渐渐的真的以为自己很牛逼。
你安排的工作有人去干,讲的话有人鼓掌,不一定是因为你是对的,你能力强,而是因为你在这个位子上。
这事也是给梁一飞提了一个醒,现在他在这个位子上,能给他进忠言的人就已经很少,更不要提能在他犯错误的时候,果断的站住来制止他、甚至痛骂一顿的,一个都没有。
要说怕,梁一飞现在还真是天王老子都不怕。有的人官大职位高钞票多,干梁一飞如同杀狗一般简单,遇到这样的人,梁一飞也认怂,不过心里却没一个怕字。
但监狱长陶山河是个例外,尽管离开监狱已经有两三年,自己也早就混得风生水起,陶山河的行政级别也并不算特别高,可是再次看到陶山河的时候,梁一飞还是有点紧张。
没啥别的原因,陶山河这人,一身正气,没歪的邪的。
而梁一飞这人呢,一身邪气,却又没丧尽天良到骨子里,知道什么是好歹对错,所以天生对陶山河这类人,就有种敬重。
一身正气的陶山河,却没什么很特别的官威,反而时常是一张笑呵呵得圆脸,看着一点都不吓人,根本不像是监狱领导,反而像是炊事班班长。
监狱大会,梁一飞和陶山河并排坐在台上中间,左右两边,是一排监狱中层干部,有一半梁一飞都认识,下面坐着四个大队三百多号犯人,大礼堂的门口、过道和二楼走廊,都有荷枪实弹的武警。
“咳咳,下面开始。”陶山河拍了拍话筒,说:“梁一飞是什么人,有什么事迹,我就不多介绍了,之前各队为了准备今天的会,都集中学习过。今天我把他请过来,就是要跟大家认真谈一谈,小梁啊,你呢,也给我聊出点干货来。我也没什么大指望,在场372个人,哪怕只有30个,听了你的话,真正有所触动,将来能更好的重新回到社会,那你都算是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第260章帮个忙
梁一飞拿过面前的话筒,先冲陶山河点头示意,然后拿起面前桌上的一叠稿子,冲台下抖了抖,笑道:“来之前呢,我还专门找做记者的朋友,帮我写了一万多字的演讲稿,全是漂亮的套话,说出来,一点儿毛病都没有。不过,既然监狱长下命令了,那我绝对服从,这个稿子,就用不上了,和大家聊点实实在在的东西。”
台下一阵低笑,监狱里的犯人,都是人精,不是人精进来混几年也成了人精,假大空宣传词,谁没听过,梁一飞这个身份,三年前还和他们一样是犯人,要还是讲那些假大空的东西,讲真话,犯人们都未必能瞧得起他。
你是出去了,混的好了,可还不是要来这一套,跟我们有什么区别
不光是犯人们,狱警其实很希望能从梁一飞嘴里,听到些新鲜的。
白湖农场,是个大监狱,这里不仅关着犯人,管教狱警们,从某种程度而言,又何尝不是这里的犯人
gu903();几百双眼睛注目之下,梁一飞却没有立刻开讲,而是把自己的大哥大放在了桌上,又从之前的那叠演讲稿里,抽出来一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