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在呢”陈康健讲话十分的直接,说:“你要是能来,这么说吧,不管投资多大,我给你最好的政策。”
这话惠而不费,梁一飞要么不来,要来的话,当然不可能是几万块钱开个小门面。
“陈市长,这么说吧,我的企业,大多是工厂,杭城山清水秀的,我来这里开厂,破坏了环境,我心里第一个不好受。不过嘛,办教育倒是好的。”
梁一飞的未来规划里,是有杭城这一站的,但现在时机还不成熟,不过之前顾文明提过,今年在杭城开分校,正好借着这个话茬,要点好政策,新时代在这里开分校,也是为自己将来在杭城做事打个前哨战。
一个培训学校,不算什么太大的投资,不过这是新兴产业,在杭城至今还没有一家专业的大型培训机构,梁一飞又讲到未来的杭城分校,将会是新时代目前所有分校中,投入最大的一个,甚至考虑盖一个小型的园区,作为南方的总部。
“陈市长,我是这么想的,将来,新时代也许会把总部就直接搬过来。”梁一飞说。
“不错不错,我这么讲吧,你要是现在愿意搬过来,我立刻给你弄一块基建设施已经打好的地,大概六十多亩,你看行不行位置也还行,就在市区和靠近西溪那边。”陈康健说。
这倒是把梁一飞给问住了。
本来是顺便一说,可没想到对方居然给了这么好的条件,六十多亩地,等于后世一个普通小区面积了,做一个民办学校的园区那是足够了,何况还是杭城的地。
“市长,这我得回去和学校那边沟通一下,这么大的事,学校一点儿准备都没有。”梁一飞说。
“那行,地我就先给你留着,你尽快啊”陈康健道。
梁一飞有点没缓过来神,这事闹的,本来说是来探望一下故人,怎么忽然就变成新时代搬迁了
好事是好事,杭城无论是环境、氛围,还是当地政府和企业之间的关系,未来的城市发展,都更适合新时代,可是整件事似乎完全被陈康健主导了,自己不由自主的就答应了他。
难怪了,短短两三年,他就从副区长提到了副市长。
也有的,短短两三年,就从红红火火,变成了关门倒闭。
“你知道这地皮是出自哪里的吗”陈康健笑着问。
梁一飞心想我哪里知道,不过见陈康健笑得很古怪,心里一亮,不太确定的说:“不会是原来金星塑料杯厂的吧”
“你看看,要不我说他不错呢。”陈康健先是冲着宗卿厚哈哈一笑,然后对梁一飞叹了口气,说:“可不是嘛,好端端的一个厂子搞到那个样子,辜负了你当初一番心思啊。”
第444章命中注定
当初金星厂就是在陈康健手上破产倒闭,厂子情况陈康健一清二楚。
那年梁一飞给出了点子后,金星厂的确红火过一段时间,到了1993年年中阶段,厂子的效益已经比原先翻了快五倍,几乎占领了整个省的市场,杭城有一小半事业政府单位都从它那里定杯子,厂长白建国还被市里评为优秀党员、优秀企业家,经常出席各种场合做报告,一时之间风头十足。
之后金星厂立刻推出了竞价广告活动,杯子销量好,这在后世就是流量,所以哪些景点、饭店能印在杯子上,极大的影响了这些景点的客流量,金星厂做过统计,之前杯子上印了哪个景点,那个景点在短时间之内营业额就一定会暴涨,最高的,甚至一个月之内涨了70。
但是杯子的款式是有限的,同一款杯子,只能印同样的图案,可是杭城以及附近的景点、商家数不胜数,每一家都想把自己的形象印在杯子上,那怎么办
竞价呗,价格者得。
这个方法也是当初梁一飞提过的,只不过,梁一飞只是随口说了一下,并没有就竞价做深入详细的策划。
金星厂最初推出竞价方案的时候,每天厂子来访的商家都排成长队,打破了头、吐了血抬高价,金星厂很是大赚了一笔。
但就在这个时候,金星厂犯了一个致命的决策错误:为了多赚钱,也因为推不了很多人的面子,在短短两个月之内,居然研发出了60多套新产品,每一套少则三四个杯子,最多的,居然有三十多个杯子。
加上原先有的几套拳头产品,市面上顿时充斥着五花八门各种各样的杯子。
正所谓物以稀为贵,之前杯子就那么三套,当然可以带来流量,可瞬间变成了几十套,那流量自然也被分散了,而且多出来的套装,同时还冲淡了金星厂原来三套拳头产品的含金量。
更关键的一点,原先三套杯子,名额有限,能上杯子的无一例外都是真正的杭城的好景区、真美食、良心商家,可现在位置多了,金星厂根本来不及考察对方,只要给钱,无论良莠都可以上。
其中不乏黑心商家,不好玩的地方,难吃又贵的要死的食物不贵才怪,不贵点,怎么能把给金星厂的钱赚回来
接下来就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金星厂的杯子种类越来越多,广告效应越来越差,口碑也越来越差,那广告费就越来越少,杯子销量也越来越低,然后金星厂再研发更多的杯子
颇有些货币超发,通货膨胀,政府信用降低的路数。
到后来,金星厂干脆送杯子,赚的是广告费的钱,把真正的核心都丢了。
也就维持了半年的样子,金星厂就不行了,送都送不出去,仓库里的杯子堆积如山,广告部却门可罗雀,之前最好的时候准备扩张,还欠下一屁股债。
“说起来,他们那时候还想找你,再给他们出个点子。”陈康健抱着茶杯,叹了口气,说:“可惜了,白厂长就那时候出了场车祸,人当时就没了,他这么一死,整个厂子的人心就彻底散了,跟国资局报了破产,那块地倒是不错,我给它弄到手一直捂到现在。说起来,你也是跟那块地有缘分的,给你,我放心,大约老白的在天之灵,也能稍稍有些慰藉。”
“陈市长,白厂长的墓在哪我想去祭拜一下。”梁一飞道:“当年是有交情的,再说了,以后我学校要在他那里办,等于是跟他打个招呼吧。”
“呦,那我还真不知道,我来帮你问问。”
在回去的飞机上,梁一飞闭目养神。
按理说,现在他脑子里,应该首先想的是新时代未来搬迁,或者是接下来将要举行的保健品年会,最起码,也该是孙达威的海调会那边进行的怎么样了。
可是,他一闭眼,眼前就浮现出白建国的墓来。
白建国老家是淳安的,千岛湖那块,父母都是当地的渔民,当地政府的人配着自己去的时候,他家里的一对老迈的父母,和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至少要大了十几岁的妻子,丝毫没有半点想象中见到故人应该有的样子,眼神里透着一股底层人对于权威和财富的畏惧,唯唯诺诺的。
gu903();他的墓碑就在千岛湖的一座水中小岛上,一个黄土坟头,上面压了一块扁扁的大石头,除此之外,连个墓碑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