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到保护的名厨、名菜,比如川菜范家、湘菜陆家、豫菜候家,都集中在首都饭店,这些人之间相互取长补短,交流心得,反而在那个特殊时期,把各自家传的本事,再一次提高了一个新的台阶上。
“这里的周大厨师,师承彭昌海,彭昌海的师父,正是人称菊花蛇王的最后一代谭家菜传人谭勇强。梁总,我跟你夸一句口,全国谭家菜,要说正宗,周师傅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这个菊花蛇王梁一飞倒是听说过,岚韵湖的粤菜大厨做过一道菊花水蛇羹,那真是入口清香鲜美,鲜中有爽,爽中有滑,据说,就是来自这位18岁就背着一筐水蛇参加全国厨艺比赛的菊花蛇王首创菜式。
第566章久仰大名
聊了一会儿,便有服务员来起菜,谭家菜发源于粤菜,起先几个开胃小菜便是很常见的水晶虾饺、雪花牛肉酥、豆豉凤爪,烧鹅白切鸡叉烧拼盘,男士一人一份果冻一样的茯苓糕,还专门为女士点了一份杨枝甘露。
袁欣然微微尝了一口,眉眼就带上了笑。
接下来各种菜式流水价一般上来,西山走地鸡吊出来的黄焖鱼翅,用鸡、鸭、肘子、干贝、火腿等料熬成的清汤调制的清汤燕窝,还有按例算的蚝油紫鲍,汤鲜味美,但盘中原汁汤浆仅够每人一匙,显得颇为稀罕;
之后,什么大乌参,草菇蒸鸡,虾子茭白,三鲜猴头,清蒸鳜鱼等等一道接着一道的上来,不一会,就漂漂亮亮的摆满了一桌菜。
有菜必有酒,说来也怪,谭家菜发源粤菜,配得却是八年绍兴黄。
宋元新起身给梁一飞斟了一杯酒,笑道:“梁总,袁小姐,咱们也算是好口福,拖了故总理的光,这要是搁在以前啊,吃谭家菜,须得入谭家门才能吃到,甭管您是多大的老板,多高的政要,谭家师傅绝不外出。当年汪精卫进京宴请名流,据说曾找谭家破例出一次外会,被一口回绝,后来好话说尽,谭家才勉强答应给汪做两道菜。喏,就是这两道黄焖鱼翅和蚝油紫鲍,都在谭家事先做好,再由家厨送过去。”
“呦,还给大汉奸做过菜呢。”袁欣然开玩笑说。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嘛,谭家再牛,他也就是一个小买卖人,还能扛得住政府啊是吧梁总,不能要求咱们这些买卖人豁出命去爱过吧,咱们只负责做生意交税,那就是尽了本分了。”宋元新接口说。
“欣然你搞错时间了,汪精卫进京,那时候正儿八经国名党二把手,论地位,是国家核心领导人,论资历,那是炸过摄政王的革命老牌英雄,论长相嘛,也是民国著名的美男子,那时候倒不是汉奸。至于当汉奸这个事吧,学界一直有种不太主流的说法,曲线救国的想法,未必就是假的,成立伪政府,就算是六分汉奸心,怕是也有四分是受了老蒋的忽悠和排挤。”
从吃的,聊到民国轶事,这位宋老板大约是专门负责交际的,倒也是博学,和梁一飞能聊上几句。
眼看着时机差不多了,梁一飞盛了一碗鸡汤,一边轻轻的用勺子搅拌着让它散点热气,一边不经意的随口问道:“宋总,今天拍卖会,倒是承蒙关照了,只是玫瑰园这个项目,你们之前既然已经看上,这轻轻松松让给我,让我这个心里实在有些过意不去啊。”
宋元新微微点了点头,梁一飞语气虽然看似随意,但是谁都知道,这才是今天这顿饭真正要谈的内容。
这个事不谈清楚,不讲明白,绝对不仅仅是这顿饭白吃了这么简单。
“梁总,我倒也不怕跟您说一句实话,这个项目之前我们的确看重,甚至用了一些关系,您也看到了,起初,只有我们一家来竞标。”宋元新道。
梁一飞微微点头,也是顺手送了一勺鸡汤到嘴里。
鸡汤一入嘴,整个人忽然恍惚了一下。
呦,味道还真是说不上来的好喝,岚韵湖不是说没有好厨子,煲鸡汤梁一飞更是喝过不知道多少次,什么三年的老个小时的老火,各种火腿、菌菇一起炖,都试过,可是要说味道,这一口下去,就把之前所有的都比掉了。
心中略微意外,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袁欣然看了看梁一飞,她开口问:“我们后来投标的时候很顺利啊,我听邓经理说,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反而很欢迎我们过来。”
“说出来可能梁总和袁小姐都不信,我哥吧,是一个特别爱交朋友的人,我从小他就教育我,想要成事,必须广交四方朋友”
宋元新说着,见梁一飞望着眼神在鸡汤上瞟了至少两三次,似乎会意,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一个看起不想干的话题:“梁总,这个鸡汤做法可是不一般,味道也是自然不同的。”
梁一飞眼皮微微一翻,道:“哦”
“我也是听大师傅聊的,说是先选三年的地走鸡熬好原汤,然后把鸡胸肉捞出来捶打成肉茸,用花雕酒腌制后,再放入原汤里煮,吸收杂质,彻底煮出鸡肉的香味和营养后,这汤才算能用。”
宋元新顿了顿,说:“我觉得吧,和做事交朋友一个道理,事情要做足,做透,做细,朋友要么不交,交了,就该真心相待,为对方着想。”
这个比喻似乎不太恰当,和鸡汤做法的相同处有限,但是想要表达的意思却很明白了。
“我们能顺利入场,也是贵公司在其中推动了”梁一飞道。
“梁总过誉了,邓老板是玫瑰园的债主之一,也是元老,即便我们阻拦,也未必就管用,何必枉作小人呢。”
宋元新笑道:“何况在得知是梁总和袁小姐要入场之后,我哥和我商量了一下,论实力,我们不如您这一方,即便在这里有些关系,但真拼起来,也未必就能赢,就算赢了,也要大伤元气,毕竟我们的主业也不是地产,所以决定,这一次我们不标了,一开始我和您说的那绝对不是客气话,倒是如果能和梁总这样罕见得青年俊才结交朋友,比拿一块地的价值要高的多。”
话说到这个份上,意思已经明白了,就是要结交,梁一飞也算是清楚自己在国内商圈的地位,要论资产,虽然不敢说是名营企业里最大的,但绝对也是一流的,新时代、飞源、飞科,还不算外围的销售、广告、地产,哪一个单独拿出来,都能轻松上市。
最关键的是,自己势头猛,年纪轻,在其他人的眼里,未来不可限量,结下一个善缘,价值的确是大于一块好地皮。
而至于这个德森集团嘛,自己上辈子没印象,这辈子也没听说过,想来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公司。
至于对方是不是有其他目的,那梁一飞此时也只能打探到这一步的,如果有,对方早晚要说,如果没有或者不愿意说,问了也没用。
“宋总,贵公司的主营业务是什么”梁一飞顿了顿,怕宋元新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干脆直接说:“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得上忙的”
“梁总,谈这个就见外了我们是真心想要交朋友,至于未来,有机会能合作当然最好,今天只吃饭,不谈这个,您看呢”宋元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