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挽了挽发:好,你放心吧,屋里有什么动静俺都看着呢!
简乔新放心了,他从家里出来朝田里走,路上也会遇到一些回家的村民,好在村民们都十分淳朴,不会过来打量什么的,他走到田边的时候,各家各户都燃起了徐徐炊烟。
简乔新找到自己的地,站在田埂处看到了瓜娃子。
他走过去,今天穿的鞋幸好是黑色运动鞋,所以就算是在田埂泥地里面走路也不怕,慢步走过去,田里几个人都在忙活。
他给瓜娃子脸上的泥灰擦掉:爷爷呢?
瓜娃子自己用袖子又擦了把脸:爷爷刚刚跟村西头的王叔侃大山去了。
老爷子生活真是多姿多彩啊。
简乔新看向田里不远处的闫乾,男人今天来的时候就穿着一身休息服,这会儿裤子也被挽起来了,一半的小腿都埋没在水中,他的手中拿着一把秧苗,一起一落,小苗就被插在水里了。
瓜娃子在旁边道:闫叔叔插秧可快了。
简乔新说:其实我也很会栽秧。
小新哥哥也做过吗?
当然。简乔新回忆了一下以前跟在爸爸身后的日子,他微微一笑:以前跟着哥哥的爸爸也要做活的。
瓜娃子说:那跟闫叔叔比呢?
闫乾的声音从一旁传来:那肯定他赢。
简乔新有些疑惑的望着他。
闫乾甩了甩手上的水:叔叔肯定忙着看着他,哪有心思栽秧。
小孩子还在跟前,简乔新有点不好意思:我有什么好看的。
你那么笨,万一掉水里怎么办?
我跟你拼了。
闫乾的腿上攀着一条吸血的蚂蟥,还是简乔新先看到的,他轻轻倒吸一口气:你的腿上!
对于他的惊慌,闫乾就冷静多了,男人微微弯腰,对准吸的圆滚滚的黑色蚂蟥拍了几下,没一会儿就全拍掉了。
还有些小的不好拍。
简乔新从口袋里面取出盐来:用这个撒一撒,就掉了。
他自己蹲下身子去撒盐,闫乾的腿有些稻田里面的黑色叶杆,还有一些细小的泥土,总体来说并不是很干净。
他皱了皱眉:小心点,别弄脏手了。
简乔新给他弄蚂蟥,闻言摇头:回去洗手就成了。
闫乾优雅的脸上闪过笑意,他道:你怎么想起来带盐过来了?
为了防止蚂蟥不下来就带了点。
哟,这么心疼叔叔啊。
简乔新弄掉那些小蚂蟥后收起盐袋,他心虚的别开眼:也是为了给别人用。
闫乾嘴角勾起坏笑:哦,这样。
简乔新被他看得有的不好意思,他看向还在田里的瓜娃子的爸爸,说:沈哥,嫂子在家里做好饭了。
田里的汉子脊背朝天,他手中还有一把秧苗,闻言道:好嘞,知道了,等俺把手里的这把栽完就走,你跟闫先生先回去。
简乔新看向瓜娃子,孩子说:小新哥哥你们先走,我等爹。
于是简乔新便没有强求,他去一边拿起闫乾的衣裳外套往回走,闫乾的腿一会儿得回家冲洗才行,他就没有直接把外套还给他。
闫乾问:你出来了,然然呢?
婶子在家里帮忙看着呢。简乔新一想到那个菜罩笑出声:罩的很好,不会被蚊子咬着。
可能谁都很难想,闫家本该娇生惯养的小少爷被放在土炕上,就着菜罩睡大觉。
闫乾点了点头,接过外套里面的手机打开,看有没有要紧的事情。
走在小道上,简乔新随口问道:您今天做这个农活,觉得累吗?
闫乾看着手机上一些未读的通讯,慵懒回答:跟与那些老家伙斗智斗勇比起来,这已经算的上消遣了。
简乔新有些意外。
怎么?闫乾侧目瞧着他:不信?
没有
简乔新抱着他的外套,慢吞吞的走着:信的,只是觉得有的时候人的追求果然不同,有些人觉得耕织农田便是辛苦,艳羡光鲜亮丽的城市人,而城市里也有自己的苦恼。
闫乾对这句话倒是赞同:就像你现在想成为娱乐圈的一线明星,但说不定,一线明星也有自己的苦恼。
对极了。简乔新面上却是一片坚定:但欲戴皇冠,必承其重,我绝不后悔。
闫乾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英雄所见略同。
两个人相视一笑,回家的路也很快就到了,农家的院落里面摆放着大圆桌,院落边的大槐树随着风吹舞动叶子,摆放在桌子上冒着徐徐的香味。
才刚到家没一会儿,然然睡觉的屋内就响起响亮的哭声。
张氏哭笑不得:你走的这段时间,睡的可熟咧,咋的一回来就醒了。
简乔新推开门,瞧见小家伙张着嘴巴嗷呜嗷呜的哭,他过去把菜罩拿开,熟练的抱起来孩子:然然,爸爸回来了。
小孩其实乖巧又懂事,感觉到简乔新的气息和声音后,也就没怎么哭了。
外面在拿着水管的闫乾正在冲脚,就听见屋内的简乔新喊:阿乾,你把尿布放在哪里了?然然要好像换尿布了!
闫乾一愣。
坐在桌子上品着小酒的老爷子道:去吧去吧,一会儿再洗。
闫乾放下水管,跨步朝着房屋走,山上的空气总是很清洗,树叶被风吹的沙沙声也让人安神,就着饭菜的香气,听着孩子哇哇的哭声,饶是见过大世面的闫总居然破天荒的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大概是人间烟火气太浓郁,让人有些晃神。
他进门,见一向是谨慎有礼的简乔新半拿着充满了孩子屎尿的安心裤,落落大方的对他说:然然的尿布放在哪里啦?
闫乾走到了一边的柜子蹲下,从里面拿出一包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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