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今晚有时间吗?”
陈白微眼神迷茫的看向沈清岩,点了点头,“有时间啊。”
“那今晚就开始跟着我们一起训练吧,你身体太差了,从二楼跑下来,都用了超过五十秒的时间,得锻炼。”沈清岩一脸的严肃认真。
气都不敢喘了的陈白微:这什么直男?不应该感动她跑下来的送的凉茶吗?怎么变成要她去训练了。
虽然她之前是说过想通过训练提高身体的机能,但今天休息,能不能放过她?
她今天就想躺在家里,做个没用的废物。
……
陈跃眼睁睁看着他姐活蹦乱跳的下去,垂头丧气的上来。
浑身上下都围绕着一圈阴郁的气息的她,拎着鸭筐钻进厨房。
随后陈跃惊恐的听到厨房里传出鸭子挣扎惨烈的叫声,而他姐则在里面阴恻恻的说着话。
“你不是跟我吵吗?你不是跟我叫板吗?你不是嘎嘎叫个不停吗?我这就从你喉咙这划一刀,把你的血放干净,我看你还怎么叫……”
“嘎嘎嘎嘎嘎嗝……”
陈跃眼神呆愣,看着厨房,咽了口口水。
妈妈,他有点怕,他姐疯了。
陈白微刀起手落,干脆利落的把跟她叫板的肥鸭给割喉放血了,是个莫得感情的厨子了。
放以前,这活轮不到她干,但不代表她不会干,烧热水拔毛这活也信手拈来。
很快,一个皮白肉嫩毛都被脱得一干二净的鸭鸭就躺在了砧板上。
这做金陵盐水鸭得用到椒盐,陈白微就把花椒还有盐混合炒热。随后塞一部分椒盐到鸭子腹部,晃均匀来。再取一部分则抹遍鸭子的全身,陈白微在抹的时候,手掌用力,将椒盐一寸寸的揉开,给鸭子按摩身体。身体处理完了,最后一部分的椒盐则要从脖颈处的刀口塞进鸭颈里。
塞椒盐的时候,陈跃悄步走过来看了一眼。他姐面无表情的扯开鸭脖子那一块的皮,拿手指抠着,另一只手则往里塞椒盐。下面一层的脖颈塞完了,又直接掰开鸭嘴,继续往里面塞椒盐。
陈跃看着那之前还嚣张嘎嘎乱叫的鸭子,这会身上毛也没有一根,鸭嘴被掰开的可怜样子,又打了个哆嗦,他姐太吓人了。
丝毫不知给自己弟弟造成心理阴影的陈白微,将鸭子处理好,就放到盆里腌制。
这会才四点多,腌到六点就差不多了。
另一边的沈清岩将车开到学校停车的地方,然后熄了火。临下车的时候看到旁边副驾驶上面的水壶,抬手将其勾过来。
水壶在陈白微手里的时候,显得很大。但此时被沈清岩捏着,就有些娇小了。
沈清岩看了一会这个水壶,脑海里闪过刚刚陈白微抓着水壶,手腕细瘦,手指纤白如葱,抓着水壶都有一种盈盈不胜力的感觉。
这么瘦这么弱的姑娘,怎么又能活泼得像炙热的太阳?还跟鸭子都吵了起来。
他无奈的笑了笑,似乎又看到了她叉着腰,被鸭子气得脸颊鼓鼓的样子。
将水壶拧开,即将凑到唇边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他顿了下,稍微隔着一点壶口,没有贴上去,就这么喝了一大口。
凉茶味道清苦,但顺着口腔滑过食道,人这一身的暑汗都消失殆尽。
他拿着水壶下了车,要回住的地方时,又转过道去了操场。
他离开了这么一天,得看看小崽子们有没有偷懒。
陈白微和陈跃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他们家这电视是彩电,虽然画质不是特别清楚,偶尔还出现雪花,这会就得上前拍一下。
陈跃老说他们家这电视欠揍,不打都不行。
不过这年月能有个电视那就很不错了,更别说他们家这彩电还是陈卫星托广市的同学带回来的。
电视屏幕不大,跟后世动辄几十寸或者直接镶嵌整面墙的电视相比可小太多了。
但就这样,这彩电也算是个稀奇玩意儿。
在海城大多数人家家里可都是只有黑白电视呢,更别提一些偏远的地区,恐怕一个镇都没一家有电视的。
这会电视里放的是一部武侠片,打起架来的时候人物跳来跳去,各种烟雾弥漫,打斗效果还挺激烈的。
当然比后世特效做出来的要差很多,但在这个年代,有得看也就不错了。
差不多六点的时候,陈卫星和宋冬梅还没回来。
陈卫星这边虽然没课,但他是教授,平时要带一些学生做课题,寒暑假都会有一些工厂专门请他过去做事。
宋冬梅就不必说了,厂子改制,所有人都人心惶惶,忙得飞起,她自然也是不例外的。
陈白微进了厨房,将腌制好的鸭给拿出来,然后用钩子挂着脖子,提到客厅里。
“给我拖两个凳子过来,中间架一根杆子。”她另一只手拿着盆,防止鸭子身上的血水滴在了地上。
陈跃看着脖子上插着一根钩子,被拉得老长的鸭子,忙不迭的去拖了两个凳子过来,乖乖的架好杆子。
陈白微把钩子挂到杆子上,扫了一眼陈跃。
“我又不是把你挂在这,你抖什么?”
陈跃小步挪到电视旁边,嘴里干涩,“没,没什么。”
这不就是怕你把我挂到钩子上吗?我姐越来越吓人了,对鸭子表示无限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