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第87章
佟谣穿着大袄在林间穿行,手被冻得通红,远远地看到那边有断枝,他走过去,握住一头的细枝,脚一踩就断成了两半,他喘了一口气,把细枝捡起来拿在手上,继续往林子里走。
冬季的树林,残破,寂静。佟谣走累了就扶着树休息一会儿,他把捡到的树枝放在地上,双臂抱住膝盖坐了下来。
他以前住在老乡镇里,旁边就有一座山,他以前喜欢在山里乱跑,现在这种生活对于他来说算不上艰苦,但最难熬的,还是孤独。
他要学会余生的生活,也就是一个人的生活。
佟谣来村子的第二天,村里就有人过来串门,问他这儿问他那儿。如果是佟谣,那他一定会高兴地和人家问好,但他现在扮演的是余生,余生在姐姐死后就不太爱说话,整天都是一个人。
佟谣就是愣愣地看那些人,有时候说几个拟声词.
嗯。
对。
别人问:娃啊,你家里人呢?
佟谣转头看他,眼里空洞洞的,把那个人看怵了,转身就走。
没人会喜欢这种人,呆头呆脑的,可能还是个傻子,谁会和傻子说话,没意思。
但余生就是这样的人。
佟谣在村子里找了一帮一个寡妇放牛的活,一开始那寡妇还不放心,但实在是因为家里活太多,下面还有几个孩子,一个人忙不过来,就把牛给他了,最开始几天她还会跟过去看看,过一阵子就不去了,傻不愣登的,一看就不会干坏事。
佟谣捡完细枝回家,已经是日薄西山之际,他拖着一捆树枝走近后院,把他们都堆到厨房里。数数日子,今天已经是他来这里的第24天。他在这里呆到一个星期的时候开始出现间接性的失眠,两星期后食欲下降很多,他捏捏自己的大腿,觉得大概又瘦了不少。
在这几天里,他的身体是自由的,但他却感觉不到自己。人是活在社会中的个体,离开了社会,离开了人群,就失去了作为一个人的感觉。
来这里半个月的时候,大壮来过一次,又给他拿了一筐土豆,大壮在看到他苍白的脸时还吓了一跳,拉着他往外走,佟谣摇摇头说不要,毕竟才半个月,余生可是在这种孤独中待了一年。
那筐土豆,他现在只吃了一半,剩下的佟谣把它们全部倒进了垃圾堆,他觉得他要疯了,一看见这些土豆就像吐。
晚上他给自己做了一碗面,和一小碗红烧肉一起吃,红烧肉只有几块,是那个寡妇给他的。前两天村里人一起上集市,他没去,本来他每次都是带着期待去的,但不知什么时候,在知道要去热闹的街市时,他心中隐隐有些害怕,不敢出去。
佟谣很少有入戏之后无法出戏的情况,但这似乎不是入戏,他好像真的疯了。有时候放牛的时候,他抽出一点思绪去想余生。
余生一开始定然也没有发觉,他只是沉浸在悲伤和绝望里而已,等他回过神,发现和人交流开始变得可怕,已经晚了。
吃完晚饭,面对黑漆漆的灶台和冰凉的碗筷,佟谣在桌子前静坐了片刻,突然起身跑回床上,他盖上被褥,把头也一起埋进去,一股无言的恐惧开始在他的周身环绕。
太安静了,真的太安静了。
冬天的山野,一点虫鸣都没有,为什么连风都没有声音!他快疯了!
噔噔噔!几声急促的敲门声忽然响起,佟谣一个机灵从床上爬起来,他愣愣地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全以为自己是产生了幻觉。
好在门依然在响,不停地响,在这个毫无声息的夜晚,像一束光照进了佟谣的心里。
他手忙脚乱地跑下床,连鞋子都没穿就往门口跑。
外面站着穿着粗气的沈延均,他一手拿着手机撑在门板上,一手扶着门边的墙,表情还有些狰狞。
佟谣愣愣地抬头看着他,眼里原本空洞的目光渐渐化为实质。
紧接着他就被男人抱了起来,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是不是说过,不能光着脚踩在地上!
佟谣说不出话,只是下意识地缩起身体,小心翼翼地把脑袋挨在沈延均的胸口,感受那颗跳动有力的心脏。
沈延均抱着佟谣,就像是抱着一团棉花,完全没有一点重量,他的心脏比刚刚在监控里看到佟谣缩在被子里不停发抖还要痛,又不能发作,憋了一脖子青筋。
佟谣被沈延均粗暴地扔到被子上,接着被那床被子裹得一个严实,他呆呆地看着自己变成了一个春卷,然后被沈延均扛出了门。
最后,佟谣被沈延均抱到了一辆越野车宽大的后座上,沈延均把车内的照明设施全部关闭,自己爬上后座开始解大衣的扣子。
车子里打了暖气,佟谣也觉得热了,但他没有动,只是贪婪地听着耳边男人低沉的喘息和手指划过衣料时发出的刮擦声。
沈延均说:把被子拿开。
佟谣这才开始扯被子,扯完被子,沈延均一抢,把被子扔到后备箱,反身就把佟谣给剥了壳。
人是有欲旺的动物,而且经常在某些时候被刺激出来。沈延均现在就是被刺激了欲旺的野兽,做起事来完全没有一点节制,而另一方却甘之如饴。
佟谣被弄得狠了,反而享受。
这是一种回归现世的愉悦,经过这半个多月的时间,他好像更爱沈延均了。
半个月前,也就是佟谣刚刚进山大概一周,沈延均就派人找了京城所有的小马村,但显然,小马村只是大壮用来糊弄他的,他根本没有找到被流放的小兔子。在这一星期里,他每天定时打卡陆家,每天堵刘莫青,最后把刘莫青给气坏了,直接出差走人。
不过这差没出成。因为两个爸爸自然是不放心自己儿子在那山沟沟里待着,便在屋子里安装了好几个针孔摄像头,每天都观察儿子的情况。第一周,佟谣的情况还不错,第二周,佟谣开始绝食,刘莫青害怕了,对于演戏这块一窍不通的他主动去找了沈延均,问他该怎么办。
刘莫青虽然疼爱佟谣,但到底还是尊重他的工作,不知道该不该在这个时候去打扰佟谣。沈延均从那时起,就开着车去了离山村几公里远的一个农家乐,每天盯着监控,确保佟谣的安全,等后来佟谣的情况又严重了不少,他一等到晚上就直接把车开到村口,等佟谣睡着后再睡,就睡在车里,到了早上再离开。
他心痛了半个月,忍了半个月,今天终于没忍住。
车里什么都没有,直接上,两个人都没经验,不过好在沈延均私下里学习过,佟谣虽然痛得厉害,但却很配合,最后终于舒服了,也算是先苦后甜。
事后,沈延均把佟谣收拾好抱在自己身上,帮他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拿起之前被他扔到后面的被子给人盖上,不出几分钟,轻轻的鼾声响起。
第88章
第二天佟谣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裹着一层被子,趴在一块热乎乎的垫子上。他用手肘撑起上半身,下面的垫子忽然发出一道抽气声。
事后佟谣才反应过来,下面那个暖和的垫子是沈延均的胸口,他手肘太用力,戳疼了男人的肋骨。
沈延均伸手抓住佟谣的两只手掌,往前一拉,佟谣失去了支撑点,啪的一声又摔回了他的身上。
两个人埋在被子下的躯体没有一丝遮挡,肉贴着肉交缠在一起。佟谣清醒后脸色红了一大片,趴在沈延均的胸口上拿手指画圈。
沈延均伸手拿了一个被他扔在车座下面的靠垫靠在自己背后,稍微撑起一点身体,摸摸他的脑袋,问:有没有不舒服?
头......有点晕。佟谣声音都哑了,其实腰上,屁股上都不太舒服,但他不好意思说。
沈延均圈住他坐起来,用脸贴了贴他的额头,有点发热:先去医院,然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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