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芦苇荡距离自己越来越远,头顶上空的天已经全部黑了,在月光出来之前,水里的人终于从另一头爬上了岸。
泡的起皱的手掌将系着的鞋子拿下来,直接穿上,稀稀拉拉的雨点打在身上。
乔墨白抹了一把雨水,尽力的睁大眼睛寻找着落脚的地方。
好在,这一次他没有花费多久,就找到了一块被几棵大树挡住的山洞。
前半截是一个土坡,后半截被几棵大树层层叠叠的挡住。
乔墨白弯腰,伸手将里头的杂草□□一些,一股腥臭的味道传出来。
看来这里曾经是某个动物的落脚地。
洞穴地面还是干燥的,只是那些干草看起来已经许久没有动物来过。
用从树身上折断的木棍扫过里头每一寸干草,确定没有蛇虫藏身在内,乔墨白这才一屁股坐了下去。
后背抵着土墙,全身每一寸的肌肤都在喊着累。
长时间的奔跑还有游泳,让他现在的身体处于高度消耗中,小腿上一条条的伤口都是途中的植物划伤的痕迹。
乔墨白将鞋子重新脱下来,用手摸了一把脚底;嘶
一连串的水泡,颗颗饱满肥大。
将鞋子扔在一旁,外头的雨水偶尔打落进来,乔墨白将地上的干草铺开一些,躺了下去。
蜷缩着身体,睁着眼睛看着眼前一片黑暗的世界。
艹,这黑灯瞎火的玩意,看着跟劳资的未来一样黑暗。
洞穴里的人看的火大,直接转了一个身,脸对着墙壁,闭上眼睛。
一天的逃亡,让地上的人不到数秒的时间就陷入熟睡当中。
曾冬就是在这个时候来的。
无声的飞行器从半空中落下,俩百名机器人手拿武器,走向林中树洞里十号犯人所在方向。
曾冬打着白色的雨伞,走在前方,站在树洞跟前,揭开上面挡雨的巨大树叶,冰冷的目光落在那道背对着自己的身躯。
雨水溅落在地面,带起的泥点落在他的黑色大衣下摆。
那双红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没有任何阻碍的看下个那背对着他熟睡的犯人。
视线落在对方后背还没彻底消散的青紫淤青,还有脚底那密密麻麻的水泡。
废物!
睡梦中的人眉头紧皱着,好像听到了他的辱骂。
通知监狱,找到十号了。
白色的雨伞落下,不正不偏落在那块会被雨水打到的洞穴边缘,曾冬走了出去,他现在精神体不在身边,为了防止十号暴走,今夜我留在这里。
被揣在上衣口袋的手机无声的记录下这一句。
我不是!我没有!
我没想到,主播这么快就被抓住了。
唉,这狗日的外星人太狠了,竟然在主播身上安装芯片。
还好我们记录了这一切,等主播醒过来后,只要他将体内芯片拿出来,还有机会逃跑的!
你知道芯片被安装在什么位置吗?曾冬又没说。
已经同样一天一夜没有入睡的观众,谁也不敢闭上眼睛离开眼前的直播。
深怕一夜过去了,他们已经看不懂局面。
这一夜,乔墨白睡的格外不安稳,总觉得一片黑暗的梦中有一个长着血盆大口的妖怪正盯着他,那眼神随时就要将他吃下去。
这一夜,乔墨白都睡的小心翼翼,当林中的鸟儿醒后发出清亮的鸟鸣声时,侧躺着对着墙壁一夜的人也终于睁开了眼睛。
第一个反应是饥饿,非常非常饿的滋味让地上的人瞬间就将身体缩成了团,捂着胃部开始考虑今天能不能抓住几只鸟,烤了吃。
第二个反应后,身后有人。
被阳光照射的巨大身影,穿过他的身体落在黏湿的泥土上方,蜷缩成一团的人小心翼翼又缓慢的转过身。
明亮的黑眸对上一张面无表情的面孔,地上躺着的人咧开嘴,八颗牙齿灿烂的露了出来:冬冬宝贝,早上好~
嗯,很好,因为你的逃跑,全监狱里的人都出动来追你,好玩么?曾冬面无表情的开着玩笑。
某位地球人干笑几声,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表情;谁说我逃跑了?疯子才会跑。
曾冬看向他的眼神带着嘲讽,眼睛里明晃晃的写着他本人就是那个疯子。
我没有,我不是,我明明就是被逼的!
乔墨白余光瞥见自己四周围早已经被密密麻麻的机器人包围,这一次再回到监狱,他要是不找一点好理由,肯定要被大卸八块。
爬蹲起来的地球人,委屈巴巴的举起手掌发誓;不信的话,你可以看监控,反正你监狱里到处都是这个玩意!你一定能够看到我是被逼的。
又是恐怖的蛇啊,又是猎豹的,都追着我,我这么一个没本事的废物,我不逃难道我还留在原地等!死!吗!
最后三个字,被乔墨白字正腔圆的喊出声。
全身上下都写着他是清白的三个大字。
曾冬拧着剑眉,被他这话说的果然开始犹豫起来。
从监控镜头内看到的画面,他当时出逃的确有外在的因素。
那只猎豹一路追着我,要不是因为它追着我不放,我怎么会跑,如果我真心想逃出去的话,又怎么会躺在这里睡觉!而不是躲起来让你们找不到呢?对吧?
对。曾冬下意识的答了一句,随即一张脸变得乌黑,瞪着蹲在那里卖乖的废物,撇了撇嘴角:别想着这样敷衍过去,有关你逃跑的行为我们会做出正确的判断,现在爬起来给我滚回去。
被骂废物的人,眉眼弯弯,老实的从地上爬起来走出自己藏身一夜的树洞。
树梢上的雨水滴落下来,落在眼睑下方,地球人穿着唯一一条内裤,冲着周围几百号机器人挥舞起手掌:嗨,大家早上好,不会守了一夜吧。瞧着这帮机器人身上外套都在滴水,万一漏电就惨了。
鲁北川身为四号区域十号房的监督员,这一夜没有合过眼的站在这里。
听到十号犯人那充满关切的问候,只想将他内裤脱下来塞进他嘴里!
这小子,简直就是狮子监狱里最烦人的存在!跑了一次又一次,不断给他的工作增加难度。
丝毫不知道自己随时都要裸奔的乔墨白,说了俩句也不敢再多嘴,万一惹毛了这帮人,回头弄死自己,假装追捕过程中造成犯人死亡,他才真的绝望。
巨大的飞行器停在不远处,乔墨白光着脚走在下了一夜暴雨的泥地里,脚下的水泡一踩下去,挤出水泡进入污水。
他的鞋子被人丢在一旁,斜眼看着身后紧跟着自己的曾冬,乔墨白疼着脚抽筋的嘀咕,这一定是曾冬的报复!
上了飞行器,第一次乘坐这种工具的人,好奇的打量着不断升空的画面,窗外那片树林距离自己越来越远。
那也代表着自由在远离他而去,坐在右侧靠窗位置上的人,沉默不语的注视着下方不断经过的地段。
原来我才跑了这么一点路啊。
乔墨白伸出手,在窗户上比划着,从西南方向的监狱到自己如今所在的位置,从天空上方来看,只不过一个手掌大小。
身旁的曾冬听到他嘀咕声,看了他一眼;安静点。
我安静前,能问最后一个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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