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听到此处,胡锐微微皱眉,随手松了松领结。
考古最怕的就是碰到盗墓贼,盗墓贼只在乎墓里的钱财,压根不在乎古墓里文物的文化价值,只懂得破坏与掳夺,大凡古墓只要遇上盗墓贼,不但墓里有着历史意义的文物会毁了大半,很多时候就连墓主人留下来的历史线索也会没了。
但对考古工作者而言,不值钱的文字记载才是他们辛苦挖掘的重点,能够得知墓主人的身份,他的历史定位,比挖到什么金、银元宝更要令考古工作者兴奋,特别今日碰到的是张宜泉墓,要是能挖到红楼梦后四十回,这才是圆全了华夏人的梦。
颜峻这时才注意到胡教授身上穿着一袭合身的三件式西装,看起来是从什么重要场合中赶了过来,隐约闻到胡教授身上淡淡的酒气,颜峻这才想起今天正好是田野考古奖颁奖日,教授八成是从什么庆功宴里赶过来的。
颜俊歉疚道“抱歉那么着急请您过来。”
和考古界里的最高荣誉──田野考古奖相比,这座清朝古墓还当真不值得一提。
“没什么。”胡锐不在乎的摆摆手,有血池遗址在前,他所主持的考古计划能得个三等奖就不错了,既然是注定陪跑,参不参加最后的晚宴也没差了。
他直接问道“确定是张宜泉墓吗”
若是旁的清朝古墓,他说不定也不会特意赶过来了,就因为颜峻说了是张宜泉墓,他这才特别放下手边的工作赶来。
张宜泉,清内务府汉军旗人,着有春柳堂诗稿,跟众多郁郁不得志的汉人一般,其人一生并无什么特别之处,父母早丧,为兄嫂所不喜,早早便自立门户,离开了家。
像这样的人,在历史在没有上千万,也有上百万,但此人有一位不寻常的朋友──曹雪芹。
光凭曹雪芹这个朋友,张宜泉墓便有一挖的价值。
张宜泉老子交友不慎
“是的。”颜峻双眼发光,“我们在墓地附近找到墓碑,上面写的正是张宜泉,由其友敦敏所立,时代也对得上。”
敦敏亦是曹雪芹的好友之一,以张宜泉贫困的情况来看,其人死后墓碑是由朋友出资所立,并不足为奇。
胡锐微微皱眉,原本兴奋的心情略略淡了些,“张宜泉虽然贫困,但按记载,他有妻有子,即使其妻儿贫困,无力埋葬张宜泉,其墓碑也该是由其子所立,而非其友人。”
一听到此处,颜峻顿时垂头丧气,一脸失望,他还以为可以从张宜泉墓中找到一些红楼梦后四十回呢。
“不过”胡锐话风一转,“我们考古并不是为了求财,而是研究古人与古代文化,无论是皇帝、贵族,还是平民老百姓,都是我们研究的对像,既使不是曹雪芹的朋友,也是有其研究价值。”
他重重的拍了拍颜峻的肩,“这次你做的好。”
他也听说了一些,这座张宜泉墓是开发商在挖掘地下室时无意中挖掘到。一开始开发商本来想要悄悄地掩埋这座墓的,还是颜峻拼死挡住,这才能保住张宜泉墓。
颜峻眼睛一亮,腼腆的笑了。
他转头望向被怪手破坏了大半的墓顶,有些惋惜道“可惜我们到的太晚,墓地被建筑工人破坏了大半了。”
坟墓并不大,又被怪手弄坏了大半,最让人惊心的是墓顶已被削平,隐约可以看见墓室的情景,一看便知道这座墓保不住了。
胡锐微微沉吟,京城接下来即将进入雨季,纸张类的东西最是怕水,如果不尽快开挖,那怕里头真有什么红楼梦后四十回,被水一浸也绝对没了。
“必须立刻进行抢救式挖掘,这事交给我,你们先把墓地的范围及深度探测下来,仔细看一下附近是否有盗洞。”
“是”颜峻连忙拿着洛阳铲和同学们一起探勘了。
胡锐出马,又找了人帮忙说项,那怕开发商再不甘心,也只能同意暂缓工程让他们进行抢救性挖掘。
抢救性挖掘就是在赶时间,胡锐松了一口气,顾不得身上的一身高定西装,立刻和几个学生一起进行抢救性挖掘,墓顶已经被工人挖穿,露出里的少量随葬物品,其中一个被散落的砖石泥土压住的木盒子顿时吸引住胡锐的目光。
此时夕阳西下,在残余的阳光之中,他隐约见到木盒子上隐约刻着一个石字,虽然石字底下的字被土石遮掩住大半,可是那隐约露出来的半个字似乎是个头字的上半部。
胡锐的心脏噗通噗通的直跳,激动之下,他甚至有些呼吸困难。
红楼梦,原名石头记,如果这里头当真有红楼梦后四十回的话,说不定困扰他大半生的疑惑可以在此得到答案。
胡锐率先入墓,就在他差一点就能碰触到木盒之际,突然眼前一黑,天地似乎昏暗了下来,空气瞬间凝结了起来,凝重的让人喘不过气。
尖叫声划破天空,也打破了死寂的那一瞬间,无数回忆闪过胡锐的脑海,最后停格在一个年轻的少妇,温温柔柔的捧着他的脸,轻唤着“瑚哥儿”
明明是最温柔的母怜子的画面,却让胡锐心中一酸,险些落下泪来,到底是谁那么狠,非要了他们母子俩的性命
胡锐眼眸一利,他不甘心做个糊涂鬼,他要知道真相
他猛地冲上前,伸长了手试图捉住木盒,突然──
轰隆一声巨响,墓室瞬间塌陷,化为乌有。
第2章002
胡锐很清楚的听到自己头骨碎裂的声音。
非常清脆的喀啦一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死的这么彻底,还能有什么然后呢。
痛到了极限之后便是无感,所有的感觉随着血液而流逝,呼吸停止,眼前一片漆黑,意识刹那间陷入混沌之中。
但随着胡锐吐出最后一口气时,所有的感觉再次回归,剧烈的疼痛如闪电一般瞬间划开混沌的意识。
痛好似脑浆被搅乱一般的剧烈疼痛,胡锐痛的大声尖叫,试图用尖叫声来宣泄他的痛苦,但不知是因为太虚弱,还是痛到无法控制身体,他以为他自己叫的很大声,但实际上他的惨叫声却如同刚出生的小奶猫一般细弱无力。
隐隐约约的,他似乎听到一个着急的女声不断唤着“瑚哥儿瑚哥儿”
不过短的几秒钟,胡锐却觉得自己好似死去活来了好几次,当他好不容易再次挣开眼睛之时,首先先撞入眼帘的,居然是一个大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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