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贾瑚低声道“这是瑚应该做的。”
那个可是他娘,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不会放弃的。
贾瑚环顾四周,奇道“怎么不见小舅舅”
二舅彦卓虽然还未成亲入仕,但因为是张家人之故,也被判了流放,按理说这时也该在啊
张大舅不悦的冷哼一声,“你小舅跑去从军了,眼下还不到探亲日,还在军里呢。”
贾瑚一楞,“小舅舅竟然跑去从军了”
天啦小舅舅竟然去从军了这事要是让外祖知道,只怕会气的从墓里跳出来
当然,外祖父绝对没有岐视武将的意思,若有,当年也不会让他娘嫁给他爹了,可是外祖父最最重视的便是小舅舅的学业,外祖父认定小舅舅有状元之才,就盼着小舅舅再给张家添上一个状元,对小舅舅的课业从来没有松过手,怎么会允许小舅舅放弃学业跑去从军呢
虽说外祖父死了,但大舅舅还在啊,怎么会由得小舅舅从军再说了,张家虽然没落了,但也不是缺那一口饭的人家,非得要儿子从军谋求生路。
张郑氏微叹,“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为了这事,张家前些时候也没少吵过,但二弟说的句句在理,最后他们还是由得二弟从军去博一博。
张郑氏也是个明白人,她叹道“咱们终究是罪官之后,被圣上亲口说了三代不许入仕,二弟既不能科举入仕,除了从军之外,还有什么法子能出人头地,为公公洗刷污名呢”
夫君和二弟都一心一意想重回官场,为公公翻案,可他们眼下是罪人,三代不得科考,二弟想要出人头地,除了从军这条路子之外,还有什么法子呢
张大舅微微一叹,难得的没有再碎碎念。
大舅母只略略一提,贾瑚顿时明白了,当年外祖不知道身犯何事,不但自己没了性命,其子孙亦是三代内不许科举,小舅舅如果想出人头地,除了从军之外,别无他路。
就好似因红楼梦后四十回因为是后人所续,其中也有人说贾兰的结局应是投笔从戎,后不幸战死,李纨才见儿子好不容易混出个人样,又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以大晋律法,倘若荣国府当真落到了一个抄家的下场,其子孙还能够科举入仕的可能性极小。
真要出人头地,还是得拿命来拼这世上唯有军队不计较出身,只看本事,将士中就连死刑犯都有,又那在乎像小舅舅这般因父祖入罪之人,不过
贾瑚不免有些担心,“小舅舅他行吗”
小舅舅生的有些女相,又饱读诗书,一副文质斌斌的模样,他还真想像不出小舅舅拿刀砍人的情况呢。
张大舅嘴角微抽,“你放心,他混的好得很呢。”
他也没想到,他这个弟弟竟然还有这份本事
张家老二初进军营之时,因为他长相柔弱,又是文人出身,一开始也是被其他将士所轻视,因为王子腾的照抚,还有人看不过眼,想要欺负二弟,不过全都被二弟给打跑了,还在军里打出了名头。
想想二弟一副独孤求败,憾军中竟无一战之人的模样,张大舅也不免有些疑惑,自家二弟也不知是从那里学来这一身武艺
他们是书香世家,各种珍稀的孤本名画是不缺的,但要说什么武功秘籍是绝对没有的,张家的家丁也不过就懂几个花架子,平日里赶赶几个小毛贼还成,想要像二弟这般打遍军营无敌手是绝不可能的,张大舅百思不得其解,而且
张大舅微感不满,“二弟也不知从那里学来的招式,着实太下流了些。”
二弟能打遍军中无敌手,大半也是因为其招式太过下流有关,二弟的武功也也不知是从那里学来的尽往男人的下三路攻去,一副不让人绝子绝孙就算他输的架势,着实非君子所为。
只要稍微有头脑一点的男人都不会想跟他打的,万一要是一个不小心被打中了的话,难不成还真往宫里去
张大舅越想越怒,忍不住碎碎念了起来,“二弟也太不懂事,万一要真把人打坏了怎好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真把人打伤了,到时可不是赔银子了事的,就算赔孩子,自家那有那么多孩子可赔就算没打坏,要是把人打的不好用了或着是不好使了,那也是把人给得罪死了啊”
以下省略一万字。
听到张大舅的碎碎念,贾赦心虚的抹了抹额角的汗,他发誓,他不过就是一时兴起,教了小舅子几招祖传的绝子绝孙脚,至于其他则不关他的事啊,他那瞧得小舅子天赋如此之高,竟然就凭那一招半式,无师自通的发明了断根三十六路,还打遍天下无敌手了。
贾瑚默默地瞄了一眼老爹头上的颜文字,感觉有问题啊。
或着是因为心虚,又或着是因为贾赦与王子腾的安排,贾赦将贾瑚送到张家之后便就匆匆离去。
贾赦这人虽然有糊涂,但该细心时仍极为细心,他把贾瑚送来张家,多少有着避难的意思,除了二一之外,也就只带了一个煮饭的何嫂子。
本来贾赦还有些担心二一会不愿意,毕竟他是被派来保护贾赦,贾瑚只不过是顺带,不过万没想到,贾赦才一开口,二一就同意了,倒是让贾赦省了不少功夫。
张家境况大不如前,虽不到缺衣少食的地步,但远不如以往精致,桌子也不过就只有混着高粱的糙米饭,几碟子腌茶,还有一小碟子的熏腊肉。
张大舅原本怕贾瑚吃不惯,还想趁机教导一下谁知盘中飧,粒粒皆辛苦的道理,那知道贾瑚直接端起碗就吃,丝豪没有吃不惯粗粮的样子。
做为考古学者,他在田野考古时什么苦头没吃过,区区粗粮饭算什么况且粗粮有益健康,在现代还卖的比细粮还贵呢,四舍五入一下,还算是他赚了。
看见贾瑚这么乖,张郑氏不由得感慨,“瑚哥儿当真是大了。”
以往他们张家之中虽然不似荣国府富贵,日常以碧粳米为食,不过平日里用的也尽是些细粮精米,来到了东北之后,他们也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适应,难为瑚哥儿半点嫌弃之色均无。
张大舅微微点头,仍教训道“不过是些许吃食,要是连这点都不适应了,以后怎么外放为官”
“你啊”张郑氏白了他一眼,挟了一筷子熏腊肉到张大舅碗里,“食不言,寝不语”
感谢孔老夫子,感谢孟老夫子,感谢所有的圣人言,拖圣人之福,她总算可以稍微摆脱一下夫君的唠叨。
gu903();张大舅郁闷的把熏腊肉吞掉,他还没开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