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就算要去做刑名师爷、钱谷师爷,也得有几分本事才成,是以冯三琢磨再三,干脆让儿子去贾家家学去学习了。
冯三神神秘秘的说道:“你别看这贾家家学里的师资不如什么应天书院,不过人家在另外一方面可有特长呢。”
冯青微微挑眉,洗耳恭听,只听冯三续道:
“这贾家家学里旁的可以学不好,但这刑律之学与算学一道却是非学不可,成绩不到,那些学生还拿不到毕业证书,将来还不许以贾家家学弟子的身份行走呢,是以虽说贾家家学中科举入仕者少,但因为贾家家学出来的人长于刑律与算学,后来去做师爷者倒是不少。”
这贾家家学确实在科举上着实不咋的,不过要论培养师爷,贾家家学可是京中数一数二的厉害。
冯三叹了叹道:“我也不指望蓝儿有什么大成就,能做得了师爷,养得活自己就好。”
虽是说的谦虚,但说到最后,冯三隐隐有几分得意之色,虽说应天书院的师资好,可人家不重视律法与算学啊,就光懂个四书五经有个屁用,即使中了举,还不是得去贾家家学里请几个厉害的师爷帮衬着。
再则,以蓝儿的资质,最多也不过是个秀才,所谓穷秀才、穷秀才,即便考到了秀才,还不是得靠家里养活,还不如去当师爷,还可以给家里挣点银钱。
况且别看这师爷不过是幕僚,算不得什么上得了抬面之人,不过师爷掌管一府之银钱与刑律教化,这手上的权利可不比那些官员小了,再加上底下人的孝敬,这小日子可美的很呢。
冯青微微挑眉,顿时想到了贾瑚明明好些事可以硬干蛮干,以势压人,但偏生总是弯着道透过律法来解决,虽说其中难免有着不少手脚,不过一切依法行事,让好些有意拿这事来攻击贾家之人都无从下手。
再想想贾家家学,冯青不由得叹道:“还真有几分像极了瑚哥儿的手笔。”
冯三也忍不住点头,“小贾将军本就是个守法之人,他自个的算学又是数一数二的强,怪不得贾家家学里的刑律之学与算学之学倒比其他的书院强些。按我看,这四王八公这一辈中,大概无人能出其右了。”
这小贾将军守法是出了名的,那怕圣上对此也多有夸奖,即使是贾府政敌也不曾说出半点小贾将军违法乱纪之事,不只是小贾将军,就连整个贾府都多有规矩,着实是京中公爵人家中的异类。
一提到贾瑚,就连冯紫英都忘了习武之事,好奇的来跑来问东问西,特别是他曾听说贾瑚当年未满十五便上城墙杀敌,在辽阳之役中一炮射断王帐,诛杀无数北戎人,断了北戎侵晋之心,着实令人敬佩。
冯紫英听起贾瑚时的神情满是祟拜之意,未了还不忘埋怨一下冯老爹,怨他不让他也到辽阳,跟着贾瑚一起保家卫国。
冯老将军气的吹胡子瞪眼,要不是被老妻瞪着,说不定早就当场把冯紫英捉过来打屁股了,贾瑚那是天生的战将,天生神力不说,还一肚子心眼,专会算计人,而冯紫英这小身板想去边关打仗,等下辈子吧。
想想与贾瑚相交的这段时日,冯青也不由得心折,点头赞道:“小贾将军确实是少年无双”
除了坑兄弟一点,害他一个人吱吱唔唔的跟三姨妈说了大半天,只差没有被三姨妈怀疑自己是不是也曾经去尼庵里那个啥了,不然怎么知道尼庵里藏污纳垢之事外,无论其做人做事,都是无可挑剔。
冯青暗暗感慨,也不知道何时,他才能够与其并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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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此时此刻,正被冯家人隐隐敬佩的贾瑚则是看着贾玠让人送来的书信,微微皱眉着。
贾赦也瞧了一眼,眉心微皱,“这事怕是不好办啊。”
贾瑚长叹,“我唯一担心的,是该如何把阿玠安全的捞出来”
说起来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他们当年改革贾家家学,教导贾氏子弟学习算学,本是想着好歹将来能做个帐房什么的,总比将来苦哈哈的靠着那一亩三分地过活。
后来随着他们贾府树敌日多,为了避免族中子弟犯法,也是避免像王熙凤那样的女子嫁入贾家,贾瑚又特意让祖父给族中子弟加了一门律法之学,再导入后世的考试制度,用此逼迫贾氏子弟把律法给熟记心中。
万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倒是让他们贾家家学成了另类的师爷培育所了。
别看师爷上不了抬面,不过要论对一府事务的了解,只怕大部份的官老爷可都不如师爷们了解,毕竟科举不考刑律之学,也不考算学,大部份的读书人对这两方面总是难免差些,偏生治理县府事务之时又处处离不开这两道。
是以好的师爷可说是人人争抢,甚至还有些供不应求,而贾家家学的存在也算是填补了这段空白。
贾氏子弟中做师爷的人多了,自然会互相帮衬一番,毕竟都是亲戚,又同在家学中读书,互通有无一下,自然便形成一道师爷网。
透过这师爷网,贾瑚那怕人不在京中,但这大晋朝内大小事样样都暪不过他的眼,而且说不定就连当今都不如贾瑚的消息灵通。
贾玠便是贾瑚的远方堂兄弟,较真而言已经出了五服,现下正好在河南知府手下做着银钱师爷,而他特意写信来说的,也正好是河南一地旱灾蝗祸之事。
按其书信上所说,河南大旱之后,蝗祸又起,人多饥死,饿殍载道,偏生河南知府贪没了振灾之银,贾玠担心大乱将起,便特特来信告之,也求大老爷能略略照抚一下其妻女。
贾赦连忙道:“让玠哥儿尽快回来。”
虽说贪没银钱的是河南知府,但俗话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事一但让人察觉了,河南知府固然是完了,不过玠哥儿做为河南一地的银钱师爷,势必也讨不了好,说不定还会连累到其他贾家人。
他顿了顿道:“我记得玠哥儿的母亲身子不好,就让玠哥儿以母病为由,尽快赶回来。”
人先回来了,之后便就好抽身了,横竖玠哥儿身上也就一个秀才功名,大不了舍了去便是。
贾瑚摇摇头,“怕是没那么容易。”
贾玠这封信还是走了商队的路子,而非像以往的信件一般,直接从驿站而来,可见得河南知府对其已经有了防心,想要捞出玠哥儿,怕是没这么容易。
贾瑚微微沉吟着,仔仔细细的再瞧了一遍贾玠的信,奇道:“这河南知府是谁的人要这么多银钱做什么”
当官自有当官的规矩,正所谓雁过留毛,这赈灾银子一笔一笔放下来,真落到人手上着实剩不了多少,不过再怎么雁过留毛,也有一定的规矩,总不能一点子银钱都不剩,那就真的是官逼民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