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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朝阳长公主的酒量随了父亲,一点也不弱,喝这个也不觉得烈,见一个貌美女郎饮了两杯水酒便玉容生霞,庆幸自己听了内侍监的话把酒早早撤下去,她有意逗这可爱的小姑娘醒醒酒,扬声说完前面,却与她低声咬耳朵。

“亏得你在这里逍遥自在,”她语含笑意,却是说一半留一半:“圣人方才可看得真切,皇嫂对大理寺卿的情态,确实可称得上是巧笑倩兮。”

果不其然,杨徽音那两杯酒带来的醺然醉意,立刻褪得干干净净。

——她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情了,怎么偏巧,就遇到圣人了呢?

“慌什么呀,哥哥又不是爱吃醋的人,少顷我用车马送娘子回去,皇嫂回宫哄一哄不就好了么?”

朝阳从头至尾看得明白,认真计较起来,确实也没什么值得皇帝生气的,将来杨氏做了皇后,像她阿娘那样与臣子说话的机会还多着呢,她慢吞吞地补充道:“圣人怕在这里现身,旁人玩得不尽兴,便先回宫去了。”

这回不用她劝,杨徽音自己就不愿意讨酒喝了,直到宴会结束,她完全没有随母亲回府受一顿诘问的念头,长公主说要送她也不推辞,直接登车回宫。

杨谢氏对来时三人、回时两人的结果也顾不得计较,安排人送身怀有孕的长女回宇文家,自己也迫不及待登上了随国公府的马车,不愿受那些相熟的贵夫人打听,杨徽音到底怎么忽然攀上了朝阳长公主这根高枝,虚伪应酬了片刻,稍有些仓促地回府去了。

……

杨徽音连文华殿也没有回,直接往紫宸殿去寻圣上,朝阳长公主后来或许意识到自己把她吓到了,连忙安慰她圣上并未多想,只是不喜欢和这么多女郎在一处用膳行乐,容易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然而越是这样,杨徽音就越发心下不安。

——朝阳长公主对她的哥哥怕是还不够了解,圣人只怕是天底下最能吃醋的那一个了。

皖月随她在外面一日,见娘子失魂落魄,还是安慰了几句:“娘子别急,圣上是知道您品性的,倒是您当局者迷,患得患失,越描越黑,这件事依奴婢来看,您是不必解释太多的。”

傍晚仍有丝丝缕缕的余热,把娘子热坏了身子,圣上生气,她们这些人才要遭殃。

然而到紫宸殿之后,她确乎是吃了闭门羹。

往常对她大开殿门的天子寝宫,今日倒闭了门,内侍监何有为略感为难地出来回话,说是圣人不耐三伏天气,正在沐浴,只怕还有一段时间,娘子今日应该也累了,回远志馆休息一夜,请明日再过来。

何有为的内侍服上还能觉察出有氤氲水汽,不似作假言辞,但杨徽音却不肯。

“内侍监,您让我进去坐着等一等罢。”

杨徽音说着话,却已经是在往里面进了,门口的内侍连何有为也算在内,当然不敢碰她,紫宸殿的多道守卫竟似无人之境,她这两月没少过来,很熟练地就穿过殿阁,到御榻处等他。

圣上果真不在书房批阅奏疏,当她路过一处侧殿时,倒是真听到了潺潺的水声,叫人脸红得不敢靠近。

“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我知道圣人爱吃醋,可我今日非要见他不可!”

她在外面一日,沾到榻便觉得累,困得几乎能立刻睡过去,索性枕于上,颇有些孩子气地耍无赖:“沐浴能到几时,他不来见我,我今日便不走了!”

作者有话说:

皇帝:还有这种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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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内侍们知杨娘子未来在内廷中的份量,只有圣上才能来议论她的是与非,因此很难说她这样不敬,皆默默而退。

她枕在御榻上,虽然上一回还有些睡不安稳,然而一回生,二回熟,困得太过,昏昏沉沉,竟直接睡过去了。

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正是圣上沐浴过后前来寻她,轻轻替她执扇。

他的手很是修长,纵使有些握笔握刀的薄茧也不影响天生的漂亮,握着她那柄狸奴扑蝶和仕女簪花的双面团扇,虽然略显滑稽,但是却并不妨碍他的耐心与专注。

“怎么累成这样,”他看见她从梦境中醒来,眼中还存着劳累后的迷茫,轻声问道:“朝阳府里设宴,觉得好玩么?”

“圣人又不是女郎,将自己裹得这样严严实实,不觉得热么?”

她无力地点点头,见圣上衣袍妥当,不知为何竟然稍微有些失望,去勾他的腰带,眼中尚且有几分混沌意,懵懂而又迷茫地央求他:“散开些么,我想看看。”

那细嫩的手指费力去寻找他腰的系带处,虽说她不喜欢更下的部位,但那腰腹的窄劲与衣下遮掩的结实,很叫人流连忘返,总想再抚触一番。

经过温泉的滋润清涤和清香浸染,或许还教人很想亲一亲。

她既然有做圣上妻子的意愿,也就应当享有皇后的权利,做起来理直气壮,大约就像圣上爱她那般,他虽然平日很端方,但那个的时候,圣上是很喜欢握一握,丈量尺寸的。

甚至握着还不满足,也要用唇齿来抚触,因为他是她的情郎,很有一分烙印独占的野望。

皇帝瞧她这样天真好奇的模样,虽然不染丝毫卑劣意,自己却未必问心无愧,只能将她捣乱的手挪开,转过头去,轻轻责备,“瑟瑟,正经些。”

杨徽音被圣上攥住了手,嗅到他衣怀间沐浴过的草木淑气,虽然很想起身去亲手打理他似乎还有些水汽的发,但终究被困倦所累,只去揪他的衣角轻嗅,“圣人的澡豆和我似乎不一样。”

她的澡豆有许多品种,大多是少女钟爱的鲜花或牛乳的甜香,而皇帝通身却透着清洁爽朗,叫她很喜欢。

“瑟瑟喜欢,朕回头让人送给你一些,”圣上拍拍她的面颊,轻声唤还未真正醒过来的她:“快醒醒。”

“有些香,是在合适的人身上才教人喜欢,圣上用给我闻就好了,”杨徽音摇摇头,她渐渐不那么无力,还想起来今天来这里是为了些什么,只是不想起身,挪移枕到他膝上:“圣人,我听说您今日也到长公主府去了,您看到什么了?”

圣上环着她的头防止滑落,但这样的动作却并没有多少亲热的意思,朝阳一贯是个爱热闹的人,告诉她并不值得奇怪。

他去拢她松散的衣衫,无意间却触到一片柔软肌肤,随即缩手,“没看到什么。”

杨徽音听了却心里一片明亮,侧身去环他的腰,低声窃笑:“圣人又在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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