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前世(1)(2 / 2)

然而还没等游走,腰间系带被人用力一勾,重新被拽到了他身边,颈项被狼犬齿啮,自上而下,武将力大,纱是禁不得他一扯的。

他情知殿下身边总是不缺男子追逐的目光,错过今日,便再没有服侍长公主的契机,哪怕未曾亲历,但看着马匹狼犬,也懂何为自然之理,故而大开大合,尽力展示自己年轻的资本。

“坏小子,你温柔些,”朝阳被他猝然发力弄得有些不适,竭力摁住岸边,眼睛里也像浸了温泉水一般,声音断续不能相连,似苦似甜:“哪有你这样不会怜香惜玉,愣头愣脑的,我也是初回,你不许……”

……

朝阳长公主本来便不习惯旁人伴宿,更遑论两人是中途睡去,稍稍歇了片刻,便又醒过来了。

她本来对风月不大感兴趣,只是知晓这个少年待她一片赤忱,重新激发了她如少女一般的悸动,又是最佳的人选,故而委身,然而却惊喜地获得了许多快乐。

原来与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做这种事情,也很快乐。

见他人未醒,物先动,坏心思地捏了捏他面颊,“伯祷好精神。”

他梦中尚恋恋不舍,要握那一对丰盈,意识朦胧时便不大老实,等醒来又教她收获许多满足。

朝阳待鸡鸣时分有些力不支,倚在少年怀中平复呼吸。

晨雾凝结,仙渺渺中偶尔投进来几束光,教他看清夜游而来的牡丹此刻何等疲倦。

她抚摸着身侧人的面颊,轻声叹道:“你可真是如意郎,想来伺候两个三个也不吃力。”

“殿下嫁我,我每日便只服侍殿下。”杨怀懿随手扯过女婢送来的新衣虚拢住她,搀扶起身,他道:“我现在的荣耀,做您的郎君也合宜。”

经了这一夜恩情,他多少也生出些非分想法,得寸进尺。

“你做驸马,便做不成将军,”她并未有成婚的打算,因为有些不适而稍稍蹙眉:“若你阿姐也能这样想,我如今倒也不必发愁。”

杨怀懿默然,他原本是罪奴身份,自幼生长掖庭,是因为阿姐做了天子身边的女官,才勉强有能力照拂他,甚至在他要行宫刑之前委婉托了长公主网开一面,免受那一刀。

只可惜前几年阿姐年岁正好的时候被郑太后赐婚,结果万寿节那日却遭了今上醉后宠幸,失了冰清玉洁,甚至被禁足丽景殿三月不许寻短见,而后调到远志馆去做教书的女傅了。

她本是个有气性的女子,不情愿侍奉君主,为圣上生养皇嗣,却也不能出宫。

与她早经人间冷暖苦楚与家仇不同,他对父母没有任何概念,除了亲姐姐,只有长公主待他慈柔,即便知晓当年家中是因为谋逆罪而受处置,也不觉得这是难以逾越的鸿沟。

他扶了长公主回内厅擦干头发,避免她受凉风寒,温存道:“姐姐是个绵里藏针的女子,年轻时又受了许多苦,还请殿下见谅。”

“连圣上都不说什么,还教她养了皇子,我有什么见不见谅的?”她闻言叹息,“哥哥真的很喜欢她,这些年竟然也没有忘记。”

“圣人新纳了嫔妃?”

杨怀懿蹙眉,倒没人说起天子中年得子,交由他姐姐抚养的喜讯。

“不是,是哥哥抱的宗室子,南平姑姑原先有一个亲皇兄,后来因为谋反被中宗赐死,是他的遗腹子流落在外,生了一个男孩,从太上皇那里论,算是我的侄子。”

她忽而有些恹恹:“都做了和尚还能生孩子,可见也是花和尚,还不如陛下这些年清心,若是哥哥的亲骨肉,我让着也就罢了,可将来若有万一,南平姑姑就要踩到我头上了。”

南平长公主是中宗皇帝蔺华妃的女儿,后来亲附郑太后,这些年一直讨好不断,直到探知圣上因为后嗣苦恼,才斗胆将侄子膝下刚出生不久的一个小婴儿送给天子。

杨怀懿能知晓朝阳长公主的忧虑,太上皇和今上宠她,便是她不掌权,也足可令人敬畏,然而一旦陛下归天,长公主的日子只怕不大好过。

朝阳任凭他像是温顺的小狗一样舐,渐渐自身后至身前,笑着揽住他道:“伯祷,知道圣人为何放了你一月的休沐么?”

杨怀懿面圣的时候没想到那么多,然而一夜美人恩,他如何能不晓得。

他低声相近,“或许是为了叫臣死在殿下的府上?”

朝阳奖励似的啄了啄他:“你倒是聪慧得紧,我想要一个孩子,到了你报恩的时候。”

郑太后并不喜欢南平长公主送给皇帝的那孩子,没有半分做祖母的喜悦之情,问过她愿不愿意自己同心爱的人生一个,然而她虽然应允,却选择了一个出乎父母意料的人。

杨怀懿大抵猜到了朝阳长公主不选择宇文冕的原因,并不单单是为了他年长,只是一边作弄一边道:“那臣可真算得上是父凭子贵。”

朝阳见他只顾奋力,间隙疑惑问道:“你不生气?”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若非如此,我或许也不能近身,”他目光灼灼,如虎踞一般,轻声笑道:“只要殿下别嫌弃我,臣就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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