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2)

当日大学堂上王知礼当着众人拦住云瓷去路,被景阳训斥,此事传扬开,再有女状元一首颂词极力吹捧,名流圈子内,谁名声好,谁名声差,一目了然。

云瓷怀里捧着书卷从走廊穿过,王知礼气势汹汹走到她面前:云瓷!你什么意思?

这又是哪里得罪王大小姐了?对于王知礼的胡搅蛮缠,云瓷不堪其扰。

你趁我不在社里,故意败坏我名声,现在好了,你手段得逞了,你和你家阿兄,都是藏头露尾见不得人的小人!

云瓷尚算温和的眸光倏地锐利:你说什么?

被她眼里瞬间迸发的寒意骇到,王知礼瞳孔微缩,强撑着不让气势弱下来:呵,不就是背靠将军府的小小画师,敢拒了本小姐盛情,不识好歹!

云瓷微怔,委实被她的愚蠢惊着了。

她没想到,她都提示的那般明显了王大小姐还能会错意。

身为正常人,哪能和傻子计较?她怒火微平:随你怎么想,让开。

作为跟班,西蝉赶在王知礼动作前,反应极快地挡在两人中间,笑道:王小姐,你这是做什么?社里禁止私下斗殴的!

这规矩景阳昨日刚颁布,社规在原有的一百条基础上加了二十三条,社规完善后,红妆社太平祥和了不少。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殿下忽然增添社规,为的是谁殿下近日对云瓷越发好了,好得令人不得不怀疑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企图!

西蝉拿社规压人,压了也就压了,偏偏王知礼说不出反驳的话,规矩是殿下定下的,她敢对殿下不满?

王知礼自是不敢的。

于是她冷笑一声:贱皮子!你主子我打不得,打你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儿?胆肥了,怎么哪哪都有你!

西蝉避无可避,惊呼出声。

你要还想要这只手,尽管再上前一步!云瓷错开一步擒下她手腕,王知礼疼得倒吸凉气,眼神惊恐:你疯了不成?!

我说过要为她撑腰,你再敢欺负她,我绝不容你。

她手上微微用力,疼得王知礼眼泪淌出来,失声痛呼饶命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女子想要靠才学作为安身立命的本钱,离不开手,手废了,一辈子也就毁了。

你最好记住今天的疼,往后被我知道你欺负阿蝉,这只手你就别要了。王大小姐,你最好不要挑衅我,我能陪你玩一次两次,再来第三次,保不齐真会恼的。

云瓷松开她,头也不回走开。

走出一段距离后,西蝉满眼崇拜:阿瓷姐姐,你好厉害啊。

不是我厉害,是教我的人厉害。云瓷眉眼绽开一抹笑,她用的是阿兄手把手教过的小擒拿,她习武天赋远没阿兄好,练了整整十年才练出今日这份快准狠。

日头越来越烈,到了中饭时间,景阳端着饭碗往云瓷身边坐下,手里拿着筷子不动:阿瓷,问你件事。

云瓷放下筷子:殿下请说。

这里没殿下,你喊我景阳就行,或者,叫我社长也好。景阳满脸堆笑,云瓷从善如流地喊了声景阳。

嗯,我问问你,你家阿兄和苏簌簌到底什么关系?

自是红颜知己。

红颜知己?景阳心里直冒酸水。姜槐不愿做驸马,却肯和昔日名满天下的花魁有牵扯,按理说像这样的人她不该执着,可谁让姜槐生得那么动人心魄呢?

她看了眼云瓷,问道:阿瓷,你没订亲吧?

第032章

订亲?殿下问这个做甚?

景阳直接道:你就说有没有?

没有。

那就好。

好什么?订亲与否和殿下有何干系?

疑惑埋在心里,云瓷没再多想,举凡天潢贵胄,想法大多异于常人,她也没心思去揣测景阳如何想。

一顿饭,吃得如同嚼蜡,她眸子低垂,好想念阿兄的手艺啊,进入红妆社哪哪都好,唯独在吃食上,总觉得少了些滋味。

她抬头看了眼安静用饭的景阳,心道:或许不是饭菜不合口味,是陪她用饭的人不对。若阿兄在,她食欲也会好。

日光流转,金乌西沉,天边晕染出大片金黄。

姜槐坐在红妆社附近的茶棚,聚精会神盯着桌上的袖珍沙漏,细沙流尽时,她站起身,随手丢了三枚铜板朝红妆社走去。

云瓷果然在此时迈出门,一眼看到身穿湛蓝衣袍洋溢青春气息的姜槐。

阿兄。她克制着不往姜槐怀里扑,又不甘心什么都不做,于是伸手拉着她衣角,语调欢快:阿兄久等了吧?

没多久。姜槐温柔注视她。

温馨的画面恰好被走出门的青敖撞见,心下暗道:这两人果然是极为亲密的男女关系,掩下淡淡遗憾,她道:阿瓷,我先走了,等明天咱们再一起探讨学问。

好,青敖慢走。

青敖?姜槐忍不住多看她两眼,瘦瘦高高的青袍女子,一身书卷气,这就是被今上破格钦点的女状元?那她对阿瓷,到底有没有

阿兄?阿兄?

云瓷无奈道:阿兄,人都走了,你也要跟去吗?

姜槐回过神,一脸茫然:什么?

云瓷眼睛微眯:阿兄和我在一起,竟然想着别人?

姜槐摇头:没有。

为避免社里学员看到,云瓷牵着她的手往软轿走。念儿挑开帘子,等人坐稳后吩咐轿夫起轿。

舒适宽敞的私密空间,云瓷满足地倚靠在姜槐肩膀,声音甜甜地带着无法隐藏的欢喜:阿兄。

姜槐含笑看她:怎么了?

云瓷装作漫不经心的把玩她的手指:阿兄,你今天有没有想我?

有啊。想你有没有挑食,有没有在社团遇到麻烦。

听她说有没有挑食,云瓷心虚地晃动眼神:除了这些呢,就没有别的了?

有。姜槐揽着她肩膀,声音温柔低缓:满脑子都是你。

啊?云瓷小口微张,顾不得害羞:那阿兄还是少想我一点好了,伴君如伴虎,万不能掉以轻心。

傻阿瓷,我早就习惯把你装在心里了,何来想与不想?又何来掉以轻心?

云瓷被她哄得找不着北:阿兄说话真好听,不妨多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