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 / 2)

她想到前段时间御花园刺杀案,影卫追查到东宫就被皇上叫停。这次又是如此,朝堂起风云,天家父子之争,太子的心未免过于狠了,眼界也过于浅了。

若安生不动,太子仍旧是太子,一国储君,国之基石,谁敢动?

然太子急着将皇帝老子拉下马,愣要借此事给他老子安一个上使天罚的罪名,脑子是好东西,可惜他没有。

姜槐笔锋一顿,扯开嘲讽的笑,笑过之后,继续写赈灾平患良策。

她辛苦一些,阿瓷就能少操心一些。

稍顷,赈灾十二策写好,姜槐从头到尾看了遍,无一丝不妥,收好奏折,准备用过中饭后往宫里走一趟。

管家站在书房门口:将军,有小姐的信。

信?阿瓷来信了?!

姜槐箭步冲过去:给我。

管家老脸一红,那天他亲眼看到将军抱着小姐入了小姐以前的闺房,这夜深人静孤男寡女的再看将军眉梢流露的柔情,啧,保不齐过不久将军府就有女主子了,没准再过不了多久,就有小公子了。

乖乖将信交出去,管家倍加贴心地领着小厮踏出书房,走之前还不忘把门掩好。

姜槐根本没留意他的小动作,拆开信,首先映入眼帘的竟是一抹极为诱人的红唇印。

印得格外清晰,唇形好看得使人心里发烫。

这唇印,是阿瓷送给她的吗?

姜槐心里软的一塌糊涂,盯着那红唇,从记忆里揪出零散画面。

她也曾吻过这红唇。

柔软,清甜,入口女儿香。

浮想联翩,她的耳根微热,眸光也带了丝丝缕缕的情意连绵。

阿瓷

这是在勾引她吗?

姜槐眼里漫开笑:她好喜欢阿瓷勾引她啊。

克制着心动,方想起要看回信。垂眸,反复咀嚼字里行间的意味,姜槐舔了舔唇角:阿瓷,这是要她写情书么?

情书。她的指节微动。

是了,阿瓷虽不愿见她,但她可以把情意说给她听啊。说些阿瓷爱听的,小姑娘被哄高兴了,指不定就理她了呢!

姜槐兴奋地准备将信收好,指腹划过唇印时,一句话忽然从心海翻腾上来。由不得她多想,执笔的手极为诚实的划开笔墨

慕名而来的文士守在柳府门口排起长队。

大家都想见见久负盛名的槐先生,更想见一见才华横溢貌若天仙的柳小姐。

这些人里面,有单纯来讨教书画一道的,有来请云先生答疑解惑的,更有仰慕柳家小姐相貌才情的单身青年。

乌泱泱的人堵着门口,送信的亲兵纵身从马背跃下:劳驾,让让。

见他一身戎装,文人纷纷让路。

信被递过几道门,飞快的回到云瓷手里。

她近乎忐忑紧张地拆开信,微怔过后,登时脸颊羞红,她的头迈进软枕,过了好一会担心自己眼花看错了,于是提起勇气又看了一遍。

姜槐的情书很简单,简单到直白,直白而火热。

娇羞过后,云瓷被她极好的取悦,心跳如鼓。从未想过,阿兄也会说这样的话,是那唇印起效果了吗?

她将信捂在心口:阿兄也想吗?

白纸黑字,重新展开,姜槐温柔澄澈的嗓音在她耳畔卷起阵阵热浪:想吻你。

第063章

云瓷羞得不能自已,呼吸勾起连绵的灼热,她捂着脸缓了好一会,脑子里想的全是姜槐。姜槐的好,以及姜槐的坏。

好与坏,她都爱惨了。

那人肯主动了么?她终于也对自己起了这羞人的心思了?

云瓷舒服的发出一声长叹:将阿兄拉下云端圈在怀里的感觉真好啊。

试想清心寡欲外热内冷的翩翩君子,清澈明亮的眸子凝了情热,是何等蛊惑?

云瓷抵受不住欢喜,噙着笑温柔研磨,她的目光定格在简简单单却撩动心弦的三字。无论哪个字,拆开来看都美得不像话。

阿兄此刻在做什么?

在想她吗?

那她要不要快点将回信写好给她送过去?

小姑娘羞低着头,平稳呼吸,待执笔的手不再抖时,她沉吟写道:君子待人以诚,阿兄便是如此想我?

写完她觉得不妥,万一阿兄不明白她的深意呢。

遂重新写道:人间情.事,皆逃不开赤诚风流,风流我见识了,至于赤诚,望兄思忖一二,盼回信。

反反复复将回信看了三遍,云瓷搁笔,揉了揉发烫的脸颊,信妥善装好差人送出去。

她举步来到梳妆台前,透过铜镜看到一张娇艳妩媚的脸,如婉转盛开的花,含了朝露,凝了春日芬芳。

她看得出神,像看到灵魂深处最为真实最为动情的自己。

她爱姜槐,爱到因她一句话,羞得灵魂颤栗。

不敢再看铜镜内那双溺了深情的眸,她甚至有些惶恐,任凭爱意席卷,她与姜槐会走到怎样的地步?

陷在情爱的娇羞少女,自言自语吐露着心事:阿兄啊阿兄,你舍不得我难过,对吗?那你千万不要负我,我情深不改,你也莫要始乱终弃,可好?

从书桌取了画好的画像,俊眼修眉,云瓷被画中人看得一阵羞恼:不准那样看我!不准笑!哎呀姜槐,你为嘛要生得这般合我心意嘛~

最软女儿心。动情忍性,相思晕开笔墨,散发出矜持柔软的清雅之气。

守在柳家门外的文人士子尚且不知,被称为书画双绝的槐先生,竟会被自己笔下流淌的心尖人看得情意难控。

传出去,谁敢信呢?

姜槐怔怔地望着那抹红唇,数不清多少次感叹道:真美。

她提笔描摹小姑娘眉眼,从心尖将搅得她灵魂发烫的小姑娘抱出来,顺着笔墨,一点点晕染开痴情画意。

她画得很快,提笔落笔,小茶碗里热气尚未散尽。

画卷之上,小姑娘眸眼含春,看着她,耳边恍惚荡起那一声声细弱惑人的娇喘。

她看得挪不开眼,要命了。

喉咙干渴,姜槐抬手端起茶碗慢饮一口,不知怎的,又想起那日在鸾山谷底唇舌交缠的滋味。

那时候的阿瓷,娇软无力,偏生大胆的让人难以招架。

如今回味,竟觉销魂蚀骨,欲罢不能。

早知如此,当日,她该好好陪一陪小姑娘,最起码,要热情,不要冷淡。

茶水越喝越渴,自知心火难降,姜槐索性放纵着自己去想。

她极少想这样的事,今日却被小姑娘勾得心痒难耐。

岂止是心痒呢?

姜槐望着窗外清风与花草,望来望去,忽懂何为美色。

阿瓷说过,她早晚会懂得她的美,姜槐无声笑了起来。

gu903();她懂了,阿瓷用一抹红唇简单精准地击碎了她的木讷与不解风情,那她的回信,阿瓷会喜欢吗?